子伴着,冷清了些。”
端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知道林云浦对这些玩物不大用心,自然品不出清唱的妙处,只要锣鼓热闹场面,只是不知道若茗对此有没有兴趣?
苞着便听见若茗说:“姐姐,前日你不是说新出的一本传奇牡丹亭非常好,可惜极少见到本子吗?既然端卿哥哥家里有,方便的话借来看看?”
忆茗这才回过神来,张张嘴未曾说话,脸却先红了,低声道:“不必麻烦叶公子了。”
“没关系,我回去跟家父说一声,定无不允的。”端卿见忆茗一说完就闭口不言,心里也微微有些奇怪,虽说忆茗一向不如若茗与他走的近,可也不至于如此拘谨,难道一年不见,果真生疏这么多?
方卿又兴兴头头接话:“若茗妹妹,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给你抄一本都行,不必找我爹借,经了他那关反倒麻烦哪!”
“怎么麻烦?”若茗听他说的有趣,倒有了几分兴致。
“我爹把这些书爱的跟宝贝似的,谁要是借他的书,拿走时比送走我们俩兄弟还心疼,又是嘱咐不要折了,又是什么登厕不能读、吃饭不能读、睡觉不能读的,三天不到就催着还,拿到手里还检查来检查去,生怕有一丁点破损,若茗妹妹,我看我还是偷着给你抄一本吧,免得听他唠叨。”
端卿笑说:“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也不怕笑话。”
方卿一拍巴掌:“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也晓得爹的书多难借不是?”
若茗隐约听人说起过叶水心爱书如命,但却不知竟到如此程度,再听方卿这么活灵活现一说,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对忆茗道:“姐姐,你说是借还是抄?”
忆茗还未回答,方卿又接过话头:“我看还是抄吧,这个是林姐姐看的?若茗妹妹,你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找去。”
原来忆茗比方卿大着一岁,所以方卿一向叫她姐姐。
端卿见忆茗总未说话,怕冷落了她,于是道:“忆茗妹妹想听戏的话就到我家去,家父整天埋怨我们兄弟不谙此道,妹妹去了他必定高兴。”
忆茗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心内砰砰直跳,看也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好。”
林云浦却由此话想起了早间商量的事,于是说:“若儿,你下午无事的话就跟端卿去他家走走吧,也见见那个冯梦龙,把事情大致谈谈。”
“好。”若茗赶紧答道。
“下午你去我家?太好了!这阵子总没见到你了!”方卿先乐起来。
端卿笑道:“劳烦妹妹了,晚上我送你。”
黄杏娘一直留心,见叶家两个儿子都与若茗颇谈得来,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叶家公子有心,忧的是不知若儿什么心思,又不知忆茗如何处置?
林云浦也是留了心的人,冷眼看来但觉方卿对若茗甚是留意,两人年纪相仿,倒也不失为一双佳偶,可是端卿和忆茗?总有些生疏之感,而且端卿虽不像方卿那样热络,看起来也是对若儿更上心些,这倒真是难处了。
他想来想去没有善法,忽然灵光一闪,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倒是哪天向叶水心透透消息,摸摸他的心思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