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取来一个造型精巧的音乐盒,掀开一瞧是整套的钻石饰品,从项链、耳环到手镯,还有家徽式样的弧形胸针。
“是给你,它属于你。”他玩弄文字地为她戴上水滴型坠钻项链。
“蓝尼,你绝对是恶魔。”她被收买了,用他的爱。
“喜欢吗?”只要她满意,银河都能摘下来送到她面前?赌峤幼盘嫠魃掀渌淖晔资巍?br>
她横瞪了他一眼。“我敢说不喜欢吗?我胆子小,怕天打雷劈。”
天呀!会不会被抢?到时她要命还是珠宝?
沉重的负担挂在她身上,她感受到的并非喜悦而是压力,万一掉了怎么办?这是他的心意和一笔庞大的钱呐!夕子和维妮会是第一个拿刀砍她的人。
他存心折磨她嘛!此刻的她多像陶瓷做的丹娜娃娃,正由人玩着华贵的变装游戏。
“主人,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出门了。”正式宴会是八点开舞。
而现在钟敲八响。
“坏人叔叔,你看我需不需要保全人员护驾?”她像豪华的展示品。
“我相信主人的能力足以保护丹娜小姐。”康瑞保证地说。
“我要是因为携带贵重物品而惨遭不幸,你们一个是主谋,一个是帮凶。”她得典雅些好衬出钻石的气质。
“小娜儿,不许胡说。”蓝尼握紧她的手,表情十分不悦。
恶魔。“我都被你宠出虚荣了啦!”
要她拿下光芒四射的“俗物”吗?
答案是:休想。
反正她是庸俗的女孩,配上庸俗的东西相得益彰,做人要是不懂得珍惜福气会遭天谴,就戴一次吧!
然后她要将它锁在保险箱里,永不见天日。
华丽的舞会,醉人的舞姿,动人的舞伴,交织出一幕上流社会的富裕画面,悠扬的华尔滋音乐煽动男女潜伏的浪漫,四目深情款款。
“哎呀!你别心不在焉,踩到我的脚了。”她为什么那么倒楣,非要怂恿个心有所屈的男人带她赴宴。
贪小便宜呀!以为有利可图。
“抱歉,维妮。你说今天丹娜娃娃会来吗?”昂首企盼的丹恩不太认真的道歉。
“会。”不来,她们会宰了她再弃尸荒野。
“八点多了,丹娜娃娃不会在路上发生意外吧!”他心有旁骛地又踩了她一脚。
维妮翻翻白眼,在心里哀嚎。“不会。”
“丹娜娃娃真的说得动幽灵公爵?”太冒险了,他心爱的东方佳人。
“一定。”就怕她坏心的加以阻止。
“丹娜娃娃”
“停”天呀!她快受不了他。“开口闭口都是丹娜娃娃,请你尊重一下舞伴好吗?”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找个平日正经八百的白痴当舞伴。
“原来你需要赞美。”丹恩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的还是丹娜娃娃的无瑕面容。
“嗯!”她懒得多作解释地应了一声。水平不同。
“你有二十三颗非常可爱的雀斑。”他不了解雀斑对她的严重性。
当场翻脸的维妮一把推开他。“你让我的心受到无比创伤。”
一说完,她掉头走到饮食区,开始暴饮暴食。
另一方面,铃木夕子和史帝文生也发生同样的困扰。
“你够了没,我长得不够漂亮吗?我也是东方美人耶!”死丹娜还不来,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请上帝原谅她的错,不该为了一时便利而利用一个大混蛋。
“你是很漂亮没错,但比丹娜娃娃差一点,她美得像个出尘的小仙子。”他迷恋地眼泛光彩。
是披着羽衣的小恶魔。“委屈你了,陪一个次等美女跳舞。”
“还好啦!除了胸小了一点,抱起来没有什么肉的感觉”倏地一巴掌打断他的狂妄。
“你去找头乳牛交配吧!”敢侮辱她挺而尖的美胸。
头一仰,她一样走向饮食区,怒气冲冲地每一样食物都叉一块,不吃个过瘾绝不罢休。
突地,两根银叉碰撞在一起,抬头一瞧。
“你怎么来了?”
一个佯称生病,一个说要赶作业,结果口说“没空”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出现,默契十足的拿食物出气。
“你来干什么?”
相同的话让两人笑出声,至于理由还用得着问吗?一是确保一万英镑不致石沉大海,二是好奇心作祟,想见见范丹娜死也不让她们见一面的神秘人物变态公爵。
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会看上未满二十岁的天才少女,其心态可议,若不是长相太恐怖没人要,便是身有难以启齿的隐疾,专挑好骗的小女孩。
而爱上他的丹娜肯定是恶事做多了,终于遭受报应,一辈子活在黑暗世界里不得脱身。
她们只有一句话送她:恶有恶报。
“你想幽灵公爵的身体是不是完全透明?”日本的幽灵是一团白雾。
“一定有上身没下身,鬼都用飘的。”在美国的鬼魂很少呈现完整性。
铃木夕子轻笑地喝口香槟。“我们真的很恶毒,背地里嘲笑英国大大有名的人物。”
“不过他的声音很好听,非常有磁性。”要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太深切,她会爱上声音的主人。
“千万别太指望,通常声音好听的男人,长相正好成反比。”好弥补某一方面的不足。
“对对对,万一出现个迅猛龙,我不吓死才怪。”丹娜的品味一向异于常人。
十七岁的少女咯咯的笑着,迳自取笑起自己的好友,连带批评她的眼光,边像饿了好几餐的难民般拼命向食物进攻。
上回的那个派对是疯狂的糜烂,处处可见被洒精冲昏头的男女随意交媾,欢乐的气息重于气氛的营造。
今日的舞会比较正式,有教会方面的赞助,所以不敢造次的趋于传统,单纯是为某位贵族准备进入上议院的拉拢手法,平民百姓不得进入。
因此铃木夕子和维妮分别找了史帝文生和丹恩当通行令,方便进出。
“啧!哪来的贫民窟贱民,要吃馊食得等宴会散了再来。”嘲讽的嗓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不用怀疑,光听这道高傲的英国腔,要猜错也很难。
“学姐,一万英镑重不重?我们很乐意去帮你提。”她们是千金贫女,身价上亿,口袋没钱。
“别想得太如意,我还没看到人呢!”得意的莱雅想着明天要如何奚落这三人。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晚出现,不像男爵千金的你一大早就来守候。”等着拍马尼。
难得赢一回的莱雅不在意讥语。“你们的丹娜娃娃碎了,大话说多了总会咬到舌头。”
“学姐其是爱说笑,人怎么会轻易碎了,钻石比红宝石重多了,走得慢。”维妮没料到她一语成忏。
“等她买得起路边十先令一串的廉价水晶再说。”她示威的抚抚胸前发亮的红宝石。
真想揍她。“水晶刚好可以反射出你的丑陋。”
“没教养的女孩,一身名贵的礼服打哪租来的?穷酸味浓得呛鼻。”她不生气,妆会脱落。
受尽宠爱的莱雅一生最大的挫败是来自这三名留学生,她们自大、无礼,表现出落后,无文化的国家特质,严重破坏圣玛丽亚女子学院保守的风气。
类似修道院的学校应该培育优雅、高贵的淑女,而不是只会拿奖学金,装天真的无耻鄙民,一天到晚为了区区几光令、几便士丢尽学校颜面的去打工。
念不起就别丢人现眼地赖着不走,让好好的一盆花多了三片枯叶。
莱雅所不知的一面是这三人都大有来头,破例成为奖学金学生是因为事先有大人物关照过,三笔不算小的捐献金流入理事会。
“不好意思,人家丢弃不要抬来穿,看来比你的低胸礼眼有价值。”挺挺胸,维妮刻意表现出浪荡的模样。
被比下去的莱雅端起淑女风度的道:“乞丐的好运,你该去捡捡看有无治雀斑的葯。”
她是故意要提起雀斑,她不相信那件名家设计的红色削肩礼服是别人丢弃之物,她曾在当季的目录中看过,数量不超过三件,所以她嫉妒。
“你敢说我的雀斑”维妮气得头顶冒烟,要不是铃木夕子拉着她,一盘沙拉早丢出手。
“息怒、息怒,想想快到手的一万英镑。”钱有降温作用。
丙不其然,她恢复了平静的气色。“学姐,我不收支票记得要现钞。”
“呵呵天真的学妹,丹娜娃娃恐怕请不到人在哪儿哭泣呢!”她们也太高估自己了。
“该哭的是你,丹娜绝对会把人带到。”除非她头不要了。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一百五十英镑像不像在割肉?”割穷人的肉。
“我不干么?布料很薄,再扯就走光了。”胸大的好处是可以抵住布料不下滑。
铃木夕子指向众人目光聚集的方向。“你看。”
“看什么看哇!好帅的男人,我心头的小鹿乱撞。”天呀!她需要嗅盐。
“花痴,我要你看的是他身边的女伴。”一看到那人,她的美梦顿时破灭。
饮恨呀!上帝专为女人打造的男人。
“还不是一个丹娜!”她一定是看走眼了,这是梦。
“你瞧她身上的貂皮大衣值多少?”发了发了,挖到金矿。
可惜不已的维妮把目光一转。“抓住我,别让我成为钻石大盗。”
男人留给丹娜,钻石留给她。
“我们真幸运,朋友的男人是个出手阔绰的大亨。”不怕没地方借钱了。
“大钱先搁着,小钱得入港,学姐咦!人跑到哪去?想赖帐呀!”才一会工夫就不见人影。
“喏!那个贴上人家冷脸的浪女不就是咱们的一万英镑。”可怜的丹娜,她会被醋淹死。
“你看丹娜的表情多丰富,笑得比哭还丑。”活该,谁叫她要交个万人迷的男友。
反正钱赖不掉,她们先饱餐一顿再说,戏慢慢的看。
好朋友嘛!不互相陷害怎么显示得出友谊深厚。
吃吃吃又赚到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