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刺客功夫了得,竟然连你都败给他。”李济别有深意地说:“宫中应该是患了内贼,否则怎么会如此了解宫内的地势和环境呢?”
李济起身走到椅背后,仔细地审视刺进壁内的长镖暗器。
“这等内力,足以与你匹敌吧?”
“卑职不敢!”阳辰是个聪明人,马上听出李济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紧张道:“卑职跟随您已经长达数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作出这般胆大包天的逆鳞之事!”
李济不羁地笑了笑。
“为何如此紧张?”
阳辰解释道:“卑职以为您误会卑职是宫中的内贼。”
李济狭长的双眼微合,迸出森冷的眸光!他定定地锁住阳辰不同于往的镇定神情,发现事有蹊跷
阳辰是个不擅说谎、作假之人,今日他会以谎言来搪塞,肯定是背后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急于一时戳破?
对惟命听从的手下他没兴趣一一铲除,他想揪出的,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谋!
“放心,本王没有误会你。”李济似笑非笑地说:“本王怎么会去怀疑一个忠贞不二的下属?”
阳辰低下脸来,企图掩饰心中不安的心绪,和脸上复杂的神情,殊不知李济已经早一步洞悉了他──
南皇在宫中遭遇行刺的消息马上传,所有人都被吓得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究竟是谁敢刺杀南皇?
众人揣测纷纷,但是却没有人有答案。
姝妃是最先赶到书房探视李济的人,她一张脸吓得惨白,让人看不出整件事情就是她一手策划。
冰荷接获消息之后,也在宫娥的带领下来到书房,但是走到书房门口,一见到姝妃也在里头,便扎住了脚步不再往前。
“您无恙吧?”姝妃紧握住李济的大掌,一脸汶然欲泣。
李济抬头看向门外,发现了一抹熟悉的纤瘦身影伫足于外,再将目光调回眼前的女人身上,他不禁感到心烦──
对姝妃,他可以很轻易地表现出轻松自若的态度,但是对冰荷他却没办法故作潇洒。
为什么?
难道他当真对冰荷动了感情?!
不可能他不会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姝妃算什么?冰荷又算什么?全都是他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我没事。”李济镇定地回答她。
“一听到您遇刺的消息,真把妾身吓坏了!怎么会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刺您呢?”
“对方并不是明目张胆,因为没有半个人发现刺客的踪迹,足见这名刺客行事谨慎。”他笑。
姝妃想了想,大胆地猜测道:“您想,会不会是‘外人’搞的鬼?”
“宫中哪来的外人?”
“怎么会没有呢?”姝妃别开目光,充满妒意地说:“几天前,皇不是从外头带回了一位冰荷美人吗?”
“你怀疑她?”李济问道。
冰荷站在门外,听见了姝妃的恶意挑拨,只能无声地摇头否认,却没有勇气踏进书房与姚妃争夺什么。
她不想将事情搞得一蹋糊涂,更不想让自己或任何人难堪,既然她选择了跟随南皇,就应该去接受宫内所有我明你暗的事才对。
姝妃只不过是在他面前说了几句她的是非,她就承受不住了吗?
当然不,冰荷认为自己没有那么脆弱。
“宫中也只有冰荷姑娘才是外人吧?”
李济笑而不答,像是间接认同了殊妃的话。
“她不会武功。”
“您能确定吗?”姝妃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知人知面不知心,冰荷美人的城府有多深、拥有多少本事,您真的能十足十地掌握住么?也许她真的是行刺您的刺客也说不定呢!”
“本王不能彻底掌握她,但是本王知道她没那本事。”
“哦?”姝妃媚然一笑,试问道:“如果行刺您的人真是那位冰荷美人,不知道皇会对她作何处置?”
李济没有认真去思考这个蠢问题,他只是瞟瞄了站在外头的冰荷一眼,又马上敛回目光。
他不能为任何女人动心。
或者应该说,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付出真感情!
“如果她真的是刺客,本王会以逆鳞的罪名将她赐死──”
轰地!
如同平地一声雷,顿时震住冰荷全身上股寒意直逼四肢百骸,她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他居然可以用那么冷漠的语气,说出将她赐死的决定?!难道他对她没有半点情分可论吗?
“皇是不是将冰荷美人当成玩物?”
李济心底深处有股想否认的冲动涌升,但是冰荷正站在外头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不能将心中的冲动释放出来!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意,更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他略为失控的感情,所以他决定用伤害饱言语,来掩饰他的心绪“是又如何?”
“真是这样吗?妾身还以为您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呢!”姝妃娇媚献笑,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对她,只能算是贪鲜而已,本王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束缚住?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对她失去全部的兴趣。”
闻言,心悦的人是姝妃,但是心碎的人却是站在门外的冰荷!
她掩住自己的口,深怕会控制不住伤心的情绪而泣出声音,如果让他发现她站在外头,事情会愈变愈复杂,最后只能落得两方难堪的下场,她真的不想这样
冰荷悄悄旋过身,黯然神伤地离开,能够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事,至少她不需要,再傻傻付出真挚的情感,而一边等待他回报相同份量的爱。
他对她只是虚情假意,日子一久,他就会厌倦她而离去。
明明是亲耳听见的事,为何她心底就是不肯完全相信呢?总握住一丝丝希望,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只要从梦中醒来,他仍然会是对她柔情款款、含情脉脉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