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辛悦的身分在古代重生的赵学安,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工作——教画画。
她每天到祁府教画两个时辰,而这段时间,她其实也不是一直都在画画,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家教,也有点像保母。
祁府当家的是祁老夫人的独子,祁老夫人的媳妇也必须到各个店铺去巡视,因此两个孙儿可以算是祁老夫人带大的。
祁老夫人年岁已大,对付两个活泼好动的毛孩子,还真是折腾她的老骨头,如今有了赵学安,她总算可以轻松一点了。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赵学安,知道的知识当然比古人还要多,她每天给孩子们灌输新知,还教他们明辨是非善恶,除了文学,她也教他们算数,且都是用可以融入生活、简单易懂的方式,让两个孩子在互动中自然吸收,完全没有上课的压力,反倒像在玩游戏,两个小家伙因此爱极了她。
做花灯是她的拿手绝活,她当然也传授给祁家宝跟祁家葳,虽然他们都还小,能做的跟吸收的有限,但在她细心耐心的教导下,他们倒也做出了朴拙却趣味的成语。
祁老夫人也请她为祁府的店铺制作专属的灯笼,她手艺极美,做出来的灯笼又富有巧思,加上祁老夫人的大力宣传,开始有人捧着银子请她帮忙制作。
于是赵学安在替祁家宝及祁家葳上课之余,开始接单做起灯笼的生意。
她真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式微的花灯技艺,能成为她在古代赖以维生的最佳利器。
她做的灯笼扎实,形状极美,不论客人需要她在灯笼上题字还是作画,都难不倒她。
一开始,众人只是因为祁老夫人介绍,为了给一个人情而捧场,但当他们看见成品时,无不发出惊叹。
在民间,灯笼只是生活器具,不是艺术品,能挡风发亮便行,可她做的灯笼美丽秀逸,悬着都觉得是艺术。
不到半个月时间,关于她的事便在镇上传开,许多店家都来找她订制灯笼,教她应接不暇。
赵学安每日除了替孩子们上课,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做灯笼,但也因为订单实在太多,她做到十只手指头都破皮了。
盛铁军看她每日忙得跟陀螺一样转来转去,还得抽出时间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他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挣扎。
他先前所知道的辛悦带给他极大的震撼,但眼前所看见的她,带给他的却不只是震撼,而是一种温暖的风暴。
是的,她的存在在他心里掀起风暴,让向来淡定从容的他慌了。
她真的失忆了吧?若非如此,一个人的心性如何有这般大的转变?若她已失忆,变成了一个美好的辛悦,那么他便不需再防她了吧?
但,若她是假装失忆,有着另一个更可怕的计划呢?
又或者,突然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又反过来狠咬他一口,情况将会如何?
夜深了,盛铁军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辛悦还坐在门口裱纸。
他悄然起身下床,顺手撩起一旁的上衣走向她。
赵学安专注于手边的工作,并未察觉他的靠近,直到感觉到肩上被披了件衣裳,她才倏地转过头。“咦?你怎么起来了?”
见她的小脸上有着疲态,不知怎地,盛铁军觉得胸口猛地一抽。
其实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生活起居不用再完全仰赖她,可他却始终表现出一副还需要她悉心照料的样子,就是为了试探她。
他想,一个人再如何会作戏,一天、两天可以,十天、半个月可以,但时日久了,终会露出马脚。
从前的她将他伺候得无微不至,但他看见了她眼底的无心无绪,他知道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甚至带着一丝的怨。
可现在,她却是满心欢喜、甘心情愿,没有一丝勉强及虚伪。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赵学安有点不好意思,她已经尽可能不发出声响,没想到还是吵到了他。
“不是。”盛铁军摇摇头。“你该休息了。”
“我想把这个灯笼糊好,米铺赶着要。”
他不禁蹙起了眉头。“你可不是铁打的身子。”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为了多赚一点钱,她来者不拒,但为了尽快将成品交给客人收取酬劳,她必须再快一点、再勤一点。
“你单子接太多了。”
“不打紧,那表示大家肯定我的技术。”赵学安开心笑道。
看着她发亮的黑眸,他的心又是一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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