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铁军微微蹙起眉心,不知为何为她这样的反应感到懊恼。
他的表情让她更加紧张,她急着想抽回手,又怕动作太大会害他伤口发疼。
“别这样,你吓到我了”她的声音带着求饶的味儿。
“为什么?”他紧盯着她的脸。“你不是因为爱我而舍弃一切,跟着我逃到这种边陲小镇?”
“嗯,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辛悦确实是因为爱他,才舍弃炊金馔玉、锦衣华服的生活,但那是辛悦所经历的,不是她。
“可是我失忆了,我不记得”
“但你却记得怎么做灯笼?”你紧盯着她的眼,不放松。
赵学安呼吸一窒,对啊!她怎么这么蠢,明明都失忆忘了自己是谁,却还记得如何做灯笼,但也总不能说:因为我不是辛悦啊她急中生智的说:“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我失去的是这段时期的记忆吧。”在现代的医学里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且电视也常演。
“也许我们该做一点让你恢复记忆的事情。”盛铁军声线低沉,说得暧昧。
赵学安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当然懂得他的言下之意,也觑出他眼底的炽热代表的是什么。
但就是因为知道,她更慌了。
虽然她早已打定主意要以辛悦的身分活着,并代替辛悦成为他的妻,可是她还未做好准备,她还无法与他有亲密之举。
为免他起疑,觉得她不是辛悦,也不想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她试着冷静且平静地道:“现在晚了,我也累了,而且你伤势未愈”
“那又如何?”盛铁军挑高眉问。
“有些事不急于一时,我们”赵学安怯怯的迎着他的目光。“你跟我的日子还很长,不是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她眼里看见了真心,他有点惊讶。
从没有谁让他如此不确定,他也不曾因为谁而感到焦躁,可是她,似真又假,似假又真,教他费尽思量,不知所措。
“我们睡了,好吗?”她用商量的语气询问,并顺势想把手抽回。
感觉到她想挣开他的手,他本能的抓紧,却不小心磨擦到她指头上的伤口。
赵学安皱起眉头,忍不住叫了出声“好疼。”
盛铁军一震,立刻松开手,发现自己手上有一点点的血,随即意识到受伤的是她。
于是他又抓起她的手,不过这一次他非常小心。
就着窗外幽微的月色,他看见她纤细的指头因没日没夜的赶工而伤痕累累,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但旧伤未结痂,新伤又来,十指没有一根是完好无伤的。
看着,他的心猛然一揪。
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了,若她是假,这又太真。
“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盛铁军的表情口气有着深深的歉疚及自责。
感觉到他的态度不似刚才那么急躁强硬,赵学安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舒缓许多。“嗯,我知道你不会故意弄疼我。”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发现他不是个细心体贴的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甜腻的话哄人,但那不表示他完全不懂得体恤别人。
他有时稍嫌冷淡,但她偶尔会在他眼中觑见一丝温情。
他不会有什么表现爱意的举动,但似刚才那般的陪伴,却暖了她的心。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弄疼她的,她绝不会那么想,她反倒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拒绝你,只是”赵学安的嗓音软软的。“只是我”
“别说了。”盛铁军打断她“我知道。”话音方落,他便觉得可笑,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确定,心根本被她搅乱了,失了原有的冷静。
“是吗?”心想他能体谅她,她不自觉露出安心的笑容。“那我们睡吧?”
“嗯,睡吧。”他颔首。
傍晚,赵学安提着金家米铺订制的五只灯笼前往交货。
金家米铺早已没了男主子,如今当家的是年近半百的金大娘,金大娘只有一个儿子金大福,因为他生着一张俊俏的脸庞,成了米铺的活招牌。
赵学安发现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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