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赤膊汉子看着自己认对了人,当下一把撇了枪棒,纳头便拜,说道:“小人有眼不泰山,”
杨志一瞧赶紧上前來便扶这人起來,问道:“足下是谁,”
这赤膊汉子说道:“小人原是开封府人氏,乃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的徒弟,姓曹,名正,祖代屠户出身,小人杀的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斩,只此被人唤做操刀鬼,原本一个财主拿五千贯钱教小人來山东做客,不想买卖沒有做成反而折了本,回乡不得,就入赘在这里的庄农人家,方才灶边的妇人便是小人的浑家,这个拿叉的便是小人的妻舅,方才小人和制使交手,见制使手段和小人师父林教头一般,因此抵敌不住这才叫停,”
鲁智深此刻听了,把禅杖往地上一顿,笑了道:“原來你却是林教头的徒弟,你的师父被高太尉陷害,俺路见不平,直送他到沧州,救了他一命,”
曹正闻言感激万分,道:“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知恩公是……”
杨志笑着道:“这位便是那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
曹正抱拳道:“原來是鲁提辖,久仰大名,”
鲁智深挥挥手道:“都是过去的勾当,现在提他作甚,”
曹正赶紧腰身略躬,道:“且请两位哥哥到家少歇,”说着便引了杨志和鲁智深两人又回到了曹正的酒店里來。
曹正请杨志二人在里面坐下,叫老婆和妻舅都來拜了杨志和鲁智深,一面再置酒食相待。
饮酒中间,曹正动问道:“制使缘何到此,”杨志把做制使使失陷花石纲一事,从头备细告诉了。
曹正道:“既然如此,制使且在小人家里住几时,再有商议,”杨志道:“如此,深感你的厚意,我二人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只恐官司追捕來时,连累了诸位,故而不敢久住,”
曹正道:“两位哥哥既然这般说时,那要投那里去,”
话头说到这里,鲁智深便接过话头來说道:“我们两个觑见那二龙山不失是个好去处,便想夺來安身立命,”
曹正道:“这二龙山原來是灵蛇帮的所在,后來那邓龙乘机夺了,这山上却是是一个好去处,端的是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好地方,”
鲁智深道:“叵耐那撮鸟,洒家初投他时便只是在关外相见,着实便是怕俺是灵蛇教的人,那厮如何都不肯留俺,为此,厮便和他厮并起來,那厮不是洒家的对手,他小肚上被俺一脚踹翻,等洒家要上前结果了他性命时,他那里人多,一群喽啰乱刀上來,硬是救上山去了,就此便闭了这鸟关,由你自在下面骂,他只是不肯下來厮杀,”
杨志道:“既然是个好去处,俺和你合力,定然攻下这厮,”
曹正此刻插话道:“杨制使,这话只怕说的容易了,您不晓得,趟若是那二龙山闭了关时,休说你们二位,即便是有一万军马,也上去不得,那灵蛇教当初想攻打收回,那都是一连攻了几番,只是白白折损了兵马,最后还是狼狈而归,为此,小人看來,这二龙山只可智取,不可力求,”
鲁智深道:“正是这个道理,俺在山下奈何不得他,”
曹正道:“小人有条计策,不知中二位意也不中,”
杨志闻言双眼一亮,说道:“愿闻良策,”
曹正凑到两人的近处,说道:“制使莫要这般打份,你依了小人,穿了这里就近村庄农家的穿着,小人把这位师父禅仗戒刀都拿了,再叫小人的妻弟带几个火家,直送两位到那山下,取一条索子绑了师父,小人自会做活结头,去那二龙山下叫门,这般说:‘我们是近村开酒店的庄家,这和尚來我店中吃酒,吃的大醉了,不肯还钱,口里说道,去报人來打你札寨;因此,我们听得,乘他醉了,把他绑缚在这里,献与大王,’那厮必然放我们上山去,等到得他山寨里面见了邓龙时,小人便把绳索拽脱了活结头,小人再递了禅杖与师父,咱们与两位哥哥一发上,那厮还能往哪里去,等到结果了那邓龙时,其他的喽啰不敢不伏,两位哥哥,小人此计如何,”
鲁智深、杨志听得入神齐声道:“妙哉,妙哉,”于是,当晚众人吃了酒食,又安排了些路上的干粮,便在曹正家里住了。
次日,五更起來,众人吃得饱了,鲁智深的行李里都寄放在曹正家,当日,杨志、鲁智深、曹正,带了小舅子并五七个庄家汉子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直投二龙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