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的一片刑具,史进一面挥刀砍翻两个差役,一面脚下不停,勾起一把朴刀踢向了绑着白胜的十字架,只听的当的一声,那刀便刺入了木架三分,而此刻,众人并沒有给与太多注意的白胜,突然抖落了身上的链锁,从手边将那朴刀操起來,也跟在史进的身后玩了命地杀了过來。
这一下,围在外围的众官兵这才明白,原來,这差役根本不是來杀白胜灭口的,而是要救白胜出去,方才那一通快刀不过是斩断了白胜身上的链锁,只是这人刀法太快,他们目不暇接也沒有瞧得太清楚。
那管营看着吓得脸色大变,胆战心惊地像杀猪般惊叫救命,官兵就此从外面一举杀了进來,想乱刀砍死了审讯室里的两人。
可是,不等那官兵进來,也不等管营逃出几步,史进一个起落便挡在了那管营的面前,吓得那管营缩了脖子,方才的官威早就吓得散了,眼下只有朝着史进连连求饶,史进哪里管他这些,像是抓小鸡一般将那管营就地拎起來,一把丢到了白胜的面前,白胜是个聪明人,沒有一刀将那货杀了,而是,先在他管营的右臂上戳了一刀,唬的那管营不敢乱來,便一把提着后领,将刀架在管营的脖颈上,大喝道:“不想死,就让他们闪开,”
“快,快,闪开,”管营下的脸色由惨白顿时转为了灰绿色,一手捂着流血的臂膀,一双眼慌乱之极地一下看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锋,一下又看看前面和史进杀在一团的官兵,撕破嗓子般地吼道:“住手,闪开,闪开,害死老子你们,”
可是,不管那管营怎么喊叫,那三十几个官兵沒有丝毫的退让,反而愈发猛烈地挥刀杀进审讯房里來,史进一人横跨一步挡在门前,弯刀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明晃晃地在身边打出一片刀花來,将上前來的官兵都劫了下來,刀影过处都是血肉横飞的惨状,乒呤乓啷,一片官兵倒地刀剑落下的声响,可是,纵然这般惨烈,那些官兵却依然前赴后继地杀了上來。
白胜一看,这时间不等人,要是这般杀下去,那牢城里的官兵都汇集过來,自己被救不出去那都事小,可是连累了史进一同陷在这大牢里,却无论如何让白胜过意不去,当下,白胜看着局面越來越难以控制便也急红了眼,将刀锋往那管营的脖子上刺了一分喝道:“叫他们闪开,不然老子叫你先死,”
“好汉饶命,饶命呐!”那管营被脖颈上一丝的痛觉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拼了老命地叫道:“这些兵都是知府的人马,我管不了,”
“说什么,”白胜不信,将刀刃又往管营脖颈上抹了一寸,鲜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流淌了下來。
管营惊恐万分地叫喊道:“知府早料到了,怕有人來劫狱,所以才专派了一队人马來,我管不了他们,他们宁可让你们杀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出去的,”
“那留你作甚,”说着白胜便要一刀抹透了那管营的脖子,却不想那管营两眼往上一番翻白眼像是死了一半地惊呼一声道:“好汉别杀,,留我,,有用有用,”
史进一刀在门前将那官兵杀的东倒西歪,可是,这些官兵不知怎地即便是被杀的七零八落还要带着身上的重伤爬起來继续厮杀,史进看在眼里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不是大宋官兵的风格,史进和宋兵交手不少,不管何时都沒有遇到这么英勇到不怕死的地步,这就是穿鞋的不怕赤脚的,那几十人都是拼了血本的來杀,就算是手脚被砍断,躺在血泊里爬不起身來,也要在地上拿起刀剑來力所能及地朝着史进的腿脚上砍上一刀,就这样,只要不死就有意想不到的战斗力,这让史进一时间杀的有些惊诧,那几十人像是一张大网,让史进护着白胜冲杀不出。
白胜看着情况紧急了,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这沒用的管营上前去帮史进一把,可是,眼下这管营又大呼有用,白胜便多问了一句。
管营赶紧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解释道:“你们这般是出不去的,外面的闸门在我们进來的时候都锁上了,沒有我你们是出不去的,”
史进那边杀了两刀,砍翻两个人,挥刀一瞥又将地上一个正要偷袭的官兵砍掉了脑袋,史进顺口吩咐道:“留他狗命,不听话就砍他一条胳膊,再不听话就再砍一条,”
“别砍别砍,”那管营吓得连声道:“我配合我配合,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