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寨宝眷,拿了刘高的泼妇,与仁兄报仇雪恨,也算是我秦明的投名状,如何,”
宋江大喜,不禁喜得站起身來,把盏相对说道:“若得总管如此慨然相许,却是多幸,多幸,”当日筵席散了,各自歇息,次日早起來,吃了早饭,都各各披挂了,秦明上马,先下山來,拿了狼牙棒,飞奔清风镇來。
秦明此番主动要下了山來,并非真个如他所言,是为了宋江打下清风寨做什么投名状,其实,秦明心里明白之极,清风寨已经是孤城一座,青州府自顾不暇,自己作为青州的兵马督监都落了野,哪里还会有人会带兵前來救急,其实秦明听得宋江的意思,并不愿意明天去强攻,而是放下时日來,把守住清风寨向外的要道,将清风寨困住慢慢消磨,可是,不管哪样,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必然会城破,而那时候黄信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此番秦明出來这一侧是救黄信的性命,二來若是将黄信拉到自己的阵营之中,在清风山上,也有个相互照应的人,这三來,顺带“救”了花容的家眷,也会落个顺水人情,日后慢慢拉拢花荣往自己这边來,等往后定了个去处时,一发结果了宋江等众,一起再投他处去过活。
话分两头,却说黄信自从那日驰马逃回到清风镇上,便赶紧鸣锣召集镇上的军民,点起当地的寨兵,晓夜提防,牢守栅门,可是,因为兵马不精,大多是庄家汉子临时纠结起來的,不能与那些整日舞刀弄枪的山匪喽啰相比,而那日一战,黄信也略略晓得了他们的本事,那三个山大王也都有些本事,若是一对一的來,真说不得谁输谁赢,可是,这三个却分明就不讲那些理,见着人來便一拥而上,而此番宋江和花荣又被他们劫走,若是一同寻上门來,岂不是落得黄信又是一个应接不暇,因此躲在寨子里,将各处寨门紧缩了,不准任何人出入,更是不敢出战,只是时常差人出去探听,过了一夜仍然不见青州调兵策应。
当日只听一个寨兵慌忙跑到厅上來报道:“栅外來了一个人,自称是青州府的秦统制,”
“秦总管來了,”黄信听得心里一喜,一拍扶手便站起來叹道:“秦总管來了,这下可有救了,快快与我前去迎接,”黄信当下便扯开步子往外走,那报信的小厮赶紧跟着。
黄信一面小跑着走,一面幸喜地问那报信小厮道:“你见秦总管带了多少人马來,”
报信小厮咽了口唾沫,一字一顿地说道:“沒有兵马,”
“什么,,”黄信听得猛然刹住脚步,说道:“你说什么,,”
“就一个人,独自骑了一骑马到了寨前來,叫‘开栅门’,”那报信的寨兵越说越低,像是怕黄信生气一般,最后连那个“门”字都说的若有若无。
黄信听了,满心的欢喜顿时凉了半截,有些不可思议,当下让他愈发着急便上马飞奔到门边看时,果然是一人一骑,又无伴当,黄信便叫开栅门,放下吊桥,迎接秦总管进了寨里來,直到大寨公厅前下马,请上厅來,叙礼罢,黄信开口便问道:“可是知府大人派恩公前來,怎地总管缘何单骑到此,兵马存在何处,”
秦明叹了一口气,当下先说了损折军马等情,后说:“当初听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縌财仗义,结识天下好汉,谁不钦敬他,如今见在清风山上,我被这……唉,先不提这事,我今次也在山寨入了伙,你又无老小,何不听我言语,也去山寨入伙,免受那文官的气,”
黄信答道:“既然恩公在此落草,黄信安敢不从,只是不曾听得说有宋公明在山上;今次却说及时雨宋公明,自何而來,”
秦明笑道:“便是你前日解去的郓城虎张三便是,他怕说出真名姓,惹起自己的官司,因此只说自己是张三,”
黄信听了,赶忙一跺脚说道:“若是小弟得知是宋公明时,路上也自放了他,一时见不到处,只听了刘高一面之词,险不坏了他性命,”
秦明一听就左右一瞧,见沒有旁人便微微摇头说道:“贤弟,在这里,我也就你这一个亲近了,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个明白,”
黄信见秦明一脸严肃的样子,当下笑容也从脸上收敛了,突然离席对着秦明扑通一声跪了下來,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大哥,有话你直言便是,我黄信你是知道的,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