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秋从绿林军所占的下邽城里一个人忍辱负重地走过來,心里早就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填了个满,当下听得马鸿菲这般说,耳朵怎么接受都觉得这话里有话,听得很是不爽快,觉得更不痛快,当下眼也沒有抬起來看那马鸿菲一眼,便将自己坐骑的缰绳一松,让军士们随便谁给牵到马棚去,而心力交瘁的他则大步走进了大帐里來,将衣甲都解开來,挂在衣架上,如释重负似的自己在主帅的位置上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來。
可这时候,谢千秋却看见马鸿菲带着二十个精锐的军士也尾随跟进,大刺刺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有马鸿菲的脸上有些狰狞的笑。
谢千秋觉得这气氛压迫的很不对头,完全不似原先的模样,心里有异,大喝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马鸿菲忍着前胸的伤痛,踏上一步,底气十足地喝道:“谢将军,你干什么,”就在谢千秋还沒有完全反应过状况來的时候,马鸿菲这时候突然嗖地一声,一支细长的剑已经从马鸿菲的袖口里弹抽而出,尖锐的剑锋抵在了谢千秋的喉头,只差一丝便可以插进了谢千秋的脖颈。
谢千秋方才留意着得是马鸿菲腰间的朴刀和他身后的兵众,却万万沒有想到表面看起來刚直的马鸿菲也会有这么一手,那些都是障眼法,而袖筒子里的机关才是他早就算计好的手段,谢千秋受制于人,沒得半点反抗,只得瞪起一双虎眼,恶狠狠地看着马鸿菲喝道:“你要造反,”
“谢将军,我敬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死到临头,还这般不爽快,朝廷待你不薄,郎大人对你更是有恩,将蒲城过半的兵力给你,怎地却换來你这般不识好歹,”
谢千秋心思转的极快,当下便猜到了,急忙道:“你这意思是,我与绿林军勾结了,,”
“你自己做的事,最清楚不过了,”马鸿菲说罢大喝一声:“给我绑了,”
马鸿菲身后的军士早就准备好了,上來三四个人便用刀比着谢千秋,毫不留情地猛然按倒在桌面上,一人扯一条胳膊反剪了,麻绳缠着死死地绑了个紧,马鸿菲怕这厮做手脚,先前就着人取了五十斤重的手脚链來,当下那后面的军士便上前來,将手脚链都钉上了。
谢千秋挣扎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将自己捆束起來,也同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尊严惨遭这些无名小卒的践踏,他堂堂谢千秋,掌管谢家军时,谁敢这般对他不敬,就算是禁军教头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更别说这些卒子,可是,现在却天翻地覆,颇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
“我自然最清楚忠义两字怎么写,现在大敌当前,你们却将我绑起來,你们才是要造反,”那些军士沒有堵住谢千秋的嘴,他拼尽全力操纵唯一还算自由的舌头嘶吼道:“快将我放开,我要见郎大人,”
“郎大人现在不想见你,你这叛国之臣,还有何脸面存在世上,我若是你,现在就咬舌自尽,以谢君恩,”
“你们这帮奸猊之臣,”谢千秋喝道:“上阵大帐沒有本事,现在倒是窝里反,一套一套,马鸿菲,你要我咬舌自尽,可不是和了你的意,可以任由你诬陷,由你自圆其说,”
“我们的功夫是不如你,可是这颗重心日月可鉴,绝对不像你,在沙场上与那贼首暗通,你当我们看不出來是不是,你就不是他的对手,是他屡犯让你,你才勉强撑住场面,我來帮你,你却不让,还拿箭射我,你若不是勾结贼帅,你怎地不拿箭去射史进,”马鸿菲痛斥谢千秋道:“你被绿林军活捉回去,沒有将你生吞活剥,反倒是连兵刃马匹都一并还与你,好生放你回來,一根汗毛都不少,你可知那史进下手多狠,一棍打碎了我两块护心镜,这般心狠手辣,恨不得置人于死地的人,若不是你和他们勾结有交情,怎地会这般便宜放你回來,”
谢千秋听了,当下气急,叫喊道:“他放我回來,是叫我休整一番再來和他厮斗,一较高下,”
“说得霸气,”马鸿菲大笑两声,突然收住了脸上的神色,狠狠地道:“简直就是笑话,两军交战,斩将夺城,哪里还有送你回來约期再战的,若真当是这般,那天下反倒也太平了,还要我们做什么,还要刀剑做什么,”
“与你们这些俗人说不明白,但我就是沒有通敌,”谢千秋怎地也说不清楚,当下便喝道:“你们放我起來,我明日再去与那厮交战,取他首级來,让你们看看我的忠肝义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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