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听得那丫鬟起了身,开门出來便下楼去开墙门,一个人往后面伙房去取菜油來点,时迁趁着这个空当,从黑影里溜出來,就此潜入房内的厨桌之下。
不过多时,梅香又讨了灯火进了门來,关门好门,便上了楼來,一点沒有察觉到时迁的存在,香梅上楼來点了灯,便到伙房里烧火,这使女便也起來生炭,不过多时,洗涮的汤便热滚了,两个丫鬟捧着铜盆送上楼去,徐宁洗漱罢了,便叫烫些热酒上來。
丫鬟就此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又叫丫鬟们拿饭与外面当值守夜官兵的吃,时迁一听,当下心里便是一动,就此从那厨桌底下闪出來倒挂在门外的房檐下,等得那两个丫鬟捧着一碗热汤和炊饼出去的时候,正好从房檐上用芦管吹了**在那热汤之中,而这时候,徐宁穿好了官府,便下了楼來,背了公文包袱,提了金枪便犹如往日一般大步出门去了。
时迁瞧着那徐宁去的远了,这才从房檐上悄悄落下來,蹑手蹑脚地便上了楼去,从槁子边直窜到梁上去,寻个角落把身躯伏了,而这时候,那两个丫鬟点着灯送了那酒食与官兵吃罢了,便也收拾了碗碟又回到房里來,关闭了门户,吹灭了灯火,两个便一前一后上了楼來,到了外屋里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时迁听得两个丫鬟都睡着了,便伏在梁上用那芦管儿指灯一吹,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时迁这时候顺着那横梁摸过來,轻轻将那捆绑皮匣的绳索解了,正要绑在自己身上,却不想这里面的铠甲随着箱子的转动哗啦一声轻响。
这响动不大,可是在这夜里却分外明显,徐宁的娘子听得有异,从梦里缓缓醒了,叫梅香,说道:“你们听得梁上什么响动,”
徐宁妻子这一句说出來,将时迁惊了一跳,当下正要噌地一下将袖剑弹出來,就此下去杀人灭口,可是,这心念一闪即灭,史进吩咐的话顿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时迁立刻改了主意,憋屈地继续伏在梁上,动也不敢动,赶紧撸直了舌头学几声老鼠叫。
吱吱,,吱吱,,。
丫鬟困倦之极,当下半睡半醒地说道:“娘子不听得是老鼠叫,或许是在梁上厮打,才弄出來的响动,”
时迁一听,当下就便学老鼠厮打,趁机将那箱子裹在大布单里绑在背后便施展轻功溜将下來。
徐宁的妻子听了,当下便道:“明日需寻只狸猫來,这些仓鼠也太闹腾了些,若是咬坏了官人的东西,那还了得,”
丫鬟在外屋应了,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时迁借着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就此悄悄地开了楼门,蹑手蹑脚地背着皮匣,下了楼梯來,从里面将门开了出到院里來,也不必翻墙,那些,看守在院门两侧的官军早就药性发作,东倒西歪地躺在门口了,时迁从那官兵的腰间摸出钥匙來,从里面将后门开了,时迁带着皮匣,便从院后的巷子里溜了出去,街面上悄无一人,时迁一口气奔出三四条街,越过客店的院墙便悄悄从窗户里跳进了自己的客房里,而此时天色未晓,时迁将那一夜的战利品摆在眼前,打开了一瞧,果然是一副宝甲,叠放的整齐,在灯火之下熠熠生辉,时迁将那铠甲拿出來原封不动地用衣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就此将箱子合上,放在床榻下面藏好,自己躺回床榻上來睡了一盏茶的功夫,天色虽然还未放明,但约莫着城门也该开了,趁着现在街上无人,时迁从房里取出行李,把那宝箱放在篮子里包裹好了,拴束着用担儿挑了,便到了前头來,算了店钱,投东便走,出了城门,行到四十里外,时迁这才敢放缓脚步,看着路边有一细长的杆子挑着一面绿色的酒旗,时迁瞅着那飘动的旗子念了一遍“杜岗酒村”,时迁嘴角一弯,心道:“就是这里了,”当下时迁进了店里來,将担子卸了朴刀立在身边,便叫小二打尖买些饭來吃。
这时候,角落里坐着的一个汉子暗暗打量了时迁一眼,而时迁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这汉子,正是时迁的手下,隶属于暗杀组织【绝】的一名瞬影,虽然酒店里的人不多,但是时迁依然沒有说话,此刻,从外面又來了一个汉子,进了店里來,便在时迁的身边坐了,这汉子不是外人,同样是时迁手下的瞬影,当下时迁同那人犹如故交似得吃了一顿酒,酒菜吃罢了,时迁依旧将那担子担起來,却故意落了那包铠甲的包袱在位子上,与时迁同座的那汉子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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