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而然地将包袱背起來,便出了店里來,那坐在一边警戒的那名瞬影沒有发现店里有异常之处,待时迁和那运送包裹的瞬影妥当离开之后,他便也结算了酒钱,在那酒家的后院早就有兄弟从马槽里牵出几匹快马來候着,当下按着原先定好的计划,一路顺着官道往西而去,行不多时便与那先走的瞬影会合一处,几个瞬影就此快马加鞭往京兆府的方向去了。
时迁把空皮匣子拴在担子上,出店门捡了条小路就走,约莫走出二十里的光景,半道上撞见汤隆,两个便进了家附近村间的酒店里商量。
汤隆低声说道:“你只依我从这条路去,路上有许些个酒店,饭店,客店的,只要你在门上看见有白粉圈儿,那你便可就此在那店里买酒买肉吃,客店之中,就便安歇,特地要把这皮匣子带在身边,多在那些伙计的眼前头晃荡,然后再离此间一程外的岔路上等我,”时迁晓得,便依计去了。
汤隆慢慢的吃了一壶酒,自投东京城里來。
且说徐宁家里,等到天大亮了,两个丫鬟收拾起來,只见楼门大咧咧地开着,快步下去一瞧,只见下面中门也都开了,出了院里來再一瞧,只见那两个守卫东倒西歪地依着墙睡的正酣,后门的大锁丢在地上,后门也开着半扇,两个丫鬟惊得叫唤起來,那两个军士这才闻声缓缓转醒,可是,奈何身子酥酥麻麻,怎地也挣扎不起,就连句话都鼓鼓囊囊说不清楚,两个丫鬟看着那两个官兵烂醉如泥的模样,当下舍了他两个便慌忙闪到家里看时,一应物件一件不缺一件不少。
两个丫鬟慌得连心都沒了,当下两个连滚带爬上了楼來,赶忙对娘子说道:“娘子,娘子,不知怎的,咱家门户都开了,”
“啊,”徐宁娘子听了心里一惊,说道:“丢了什么不曾,”
“物件倒是都在,”丫鬟说道。
娘子低头踟蹰了一下,说道:“五更里,听得梁上响,你说是老鼠厮打,你两个且看看那皮匣子沒甚事么,”两个丫鬟闻言赶忙看了,只得叫得苦:“皮箱子……皮箱子,,不见了,”
那娘子听了,慌忙起了床來,叫道:“快差人去龙符宫里报与官人知道,让他早些來寻,”
两个丫鬟听了当下转身便走,那娘子又立刻叫住了,道:“这事休要与外人说起,若是透漏了半点风声,休怪我烫坏了你两小蹄子的嘴,你们只说家里出了急事,要官人快快回來,”
那两个丫鬟急成一团,当下应了便急急寻人去龙符宫禀报徐宁,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官人回來,两个丫鬟连央了三四个金枪班里的官兵前去,可是一个个都回來说道:“官人带着金枪班随驾到内苑去了,外面都是亲军护御守把,谁人能进的去,除了等大人回來,沒别的法子,”
到了午时还不曾将消息传进去,徐宁娘子和两个丫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下愁得不茶不饭,慌做一团。
就这般苦苦挨到黄昏十分,徐宁方才卸了衣袍服色,提着金枪,慢慢回到家來,到得班门口,左右官军见了慌忙上前禀告说道:“大人,府上不知出了什么急事,上午便多次差小的前去禀告大人,只奈何进不得内苑,大人快去看看吧,”
徐宁一听,当下将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加快脚步奔进家里來。
徐宁的娘子见官人回來了,顿时落下两行泪來,满是自责地说道:“不好了,官人你五更出去,这贼正不知几时进了屋里,单单只把梁上那个皮匣子盗走了,”
徐宁听罢,赶忙抬头一看,果然不错,自己亲手放上去的箱子,现在却不见了踪影,徐宁仰着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里顿时空了一大片,脚下一软,闪了一跤坐在地上,那连声的苦却闷闷地堵在胸口怎地也说不出來,娘子看着赶紧上來搀扶,一面又唤丫鬟取些茶水來与官人用。
过了半晌,徐宁才缓缓开口说道:“别的都不打紧,丢便丢了,可是这副雁翎甲乃是祖宗留传四代之宝,不曾有失,王太尉曾想给我三万贯钱,我都舍不得卖与他,只怕久后军前阵后要用,生怕有些差池,因此才拴在梁上,多少人不远万里登门要看我的,我只推脱遗落了,现在若是声张起來,枉惹他人耻笑,唉,,,今日失去,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