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梅展两人都深深地意识到,就此杀下去,永远都不是对手,因为他们在领教史进大智若愚的棍法之后,多年戎马经历更是让他们明锐地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后生,不过是压制他们,还有一些本事并非显露,而他们的见解,虽然不能交流,但是从招式和因对上已经有所体现,而史进通过变化招式來逼迫两人使用不同的招法,由此摸了摸这两人的功底,心底算是满意,张开、梅展的退意渐浓,史进明显察觉的出,当下史进闪电出手,棍走偏锋,左边一钩,右边一挑,将两人的兵刃带飞出去。
等张开、梅展回过神來,手里的兵刃早就掉进旁边的草丛里去了,两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从腰间将朴刀抽出來拼命,史进见两人决意死战,心知这两人虽然战败,但却不死心,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史进大喝一声:“还不快滚,更待何时,”
张开、梅展心知史进有心饶他们一条性命,但是此番回去,却难以交差,当下正犹豫之时,史进突然喝令兵马冲杀,两人顿时骇然,率兵就此狂奔而逃,史进追了几里,也不再深入,就此拐上道來,早与在地界周边埋伏接应的栾廷玉等人回合一处,一同打道回府。
等坐在忠义堂上,史进将缚來的韩存保请了上來,喝退军士,亲解其索,在厅上设座暖茶款待,韩存保晓得张开、梅展两人的本事,虽然单打赢不过自己,但是却也不是庸才之辈,特别是张开,他手里的一杆长枪使的风驰电掣,非同一般,但就此,史进能够轻松敌对,一來有神兵相助,二來也靠那神出鬼沒的棍法,韩存保对此很有深见,因此,见了那番打斗,对史进的解读自然要比张开、梅展两人更要深一些。
韩存保虽然感激史进的不杀之恩、以礼相待,但是,因为身为宋将,心里的自尊让他无法放下冷漠的架子。
“韩将军,请吃茶,”史进坐在上面一改之前气吞山河的霸气,温文尔雅地说,仿佛一瞬间从一代武将转身就变了一个书生。
韩存保心里早就胡思乱想出來一大堆可能的陈词滥调,却万万沒有想到,史进回拿这么一句自然随和的话來开口,这让想好顶撞之言的韩存保顿时不知如何应答,心里急匆匆地思虑着,但手上却不由地端起茶杯,等到茶水送到嘴边,这才有些警觉,不该如此言听计从,但是却悔之晚矣,不禁自觉在绿林众将面前很是尴尬。
韩存保也是个爽快人,心里憋不住了说道:“要杀要剐,痛快些來,皱皱眉头的不是好汉,”
史进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好啊,來人与我将这韩将军请下去,好生招待,”史进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绿林的军士上來相请。
“慢來,”韩存保伸手止住两人近身,对着史进说道:“你究竟要怎样,來个痛快,”
史进说道:“我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只是,本帅怜惜将军的才干,希望将军能够认清形势,弃暗投明,”
“我为何要投你绿林,”韩存保直言不讳地问道。
这话口气虽然生硬,但是史进已经从这话间听出了韩存保的动摇,当下便离席起身,踱步到韩存保身边说道:“大宋气数已尽,百姓都看的明白,纷纷响应义军,本帅不信,你韩存保看不出來,”
“看出來又怎样,我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做的是朝廷的官,这把骨头就算是挡不住你绿林军的铁蹄,但也该当为朝廷尽忠陪葬,”
史进摇摇头说道:“你的俸禄是朝廷给的,但朝廷的官银却是百姓供的,如今百姓不满朝廷久矣,怨声载道,难道你要做朝廷的鹰爪,而不顾百姓的死活么,”史进顿了一下,看着韩存保的眼睛说道:“你们这不是尽忠而是愚忠,”
韩存保久在军营,虽然远离官场,但如何不知道朝廷的昏暗,如何不知道官僚鱼食百姓的弊病,他也多次听得朝廷气数已尽的言论,但是今日史进所言却是第一次听道,着实让人振聋发聩,这深深地震动了韩存保的心,当下不再言语了。
史进也是个聪明人,心知凡事不可强求,当下不再劝降,反而就此请出党世雄來相见,将两人一同管待,当日在城中摆下盛宴,好生吃喝罢了,次日,具备鞍马,送出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