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存保、党世雄两个在路上说了史进许多好处,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寿安城外,两人入城,來见高太尉,备说了战备被俘,又遇史进放回之事。
高俅听得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这是贼人诡计,专门要來坏我军心,你这二人,军败阵前,还有何面目见我,左右与我推出,斩讫报來,”
话音一落,从外面进來四个军士左右分别将两人扭住,要往外拖,里面的众将都急了,纷纷单跪在地上,求道:“太尉,开恩呐,”
王焕等众官都跪下为他二人求情道:“非干此二人之事,乃是史进,吴用之计,若斩此二人,反被贼人耻笑,”高太尉见众人连番苦告,说得也忠恳有理,当下便饶了那两个的性命。
高太尉冷冷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党世雄,当初我差你前去辅助刘梦龙,却哪知你这厮沒有统兵之才,反而误了我的大事,若不是你,我早就将史进等人全歼在富昌了,也不至于丢了城池,你,韩存保,今日叫你去杀贼,振奋军威,却不想,你这厮……哼,究竟是被俘还是投敌,这里头的猫腻,等我回去再找你算,削去两人本身职事,发回东京泰乙宫听罪,”
当下便令一个小军尉带着三四十个禁军押了两个这两个解回京师。
韩存保、党世雄两人被几个军中的小卒子强硬地剥了衣甲,抢了兵刃,钉了铁铐,取了两个牢笼过來,将两人分别囚在车笼里,军士们打点着就要上路,开赴京师。
这寒冬虽然已是尽头,但是,毕竟是乍暖还寒时候,韩存保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衣,被这颇为凌冽的寒风一吹,韩存保再一想这路途,心知就算沿途上太平,且不说这些势利眼的军士故意给穿小鞋,就是这天气,也怕是挨不过去,就要惹上风寒,能不能活着到东京,那都难说。
韩存保隔着囚车的木栏栅一把扯住一个军汉,脸上带着三分客气地说道:“兄弟,可否往我军帐里走一遭,帮我取些衣裳來避寒,我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军汉一把猛地扯回衣袖挣脱出來,站开一步,像是韩存保身上有什么病会传染似得,隔得远些了才说道:“去去去,银子哪有命值钱,”说罢便匆匆走了,左右军士更是无人搭理他,像是生怕与他沾上半点关系似得,都成了聋子哑巴。
党世雄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他不过是在高太尉身边待得时间久些,但这些负责押送的军士却沒有一个肯给他半点方便,党世雄平日里就凭着在高太尉面前混个脸熟,那些将领待他也要客气三分,但如今,免职成了阶下囚,反倒让这些半大的卒子给了脸色,党世雄咽不下这口气,当下气的坐在囚车里直喘大气,指着那些“聋子”破口开大骂,但依旧沒人理他。
不过多时,在一个小军尉的带领下,众人就此押着两人启程了,出了寿安,一路往东进发。
跨出寿安地界沒多远,一个军士也不知是故意得还是不小心,突然绊了一跤,跌跌撞撞地扑在路上时,手里的长枪却也就此戳进了旁边的车轴里,咔嚓一声响过,这长枪枪杆应声折断,而这车轴往前转了两周之后也哐啷一声也断了,车轴一断,着囚车就此偏过,整个都翻到在地上,坐在这牢车上的韩存保更是被跌了个七荤八素,韩存保自从出城时就发现自己的车轴吱吱扭扭的厉害,一颠一簸不似完好的,如今竟然被长枪一搅,就能折断,这怎能让韩存保不气愤,莫非这后面的路都要我不行不成,又不曾多带双鞋,就此走下去,就算是不磨破脚,也怕是要走断腿。
“怎么回事,”那押送的小军尉听得后面动静,便打马回头,折回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车轴坏了,”一个军士说道。
“车轴坏了,”小军尉并不关心韩存保在里面的死活,倒像是着车更重要一些,当下便说道:“几时可以修好,”
另一个军士看了看,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最快,也要把半个时辰,”
那小军尉点点头,拿鞭子一指前面说道:“我们先去前面的那个小村里等,顺便吃碗酒,你们修好就跟上來,”说罢便留了十个军汉在这里监押着韩存保在这里修车,其余人都随着他押了党世雄往前面的村落去了。
韩存保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军尉骑马走的连影子都沒了,但是哽在喉头的话,却说不出口,虽然酒馋,但是他也知道,今日落得这个地步,就那小军尉的狗眼,怎地也会给他捎回一壶來,韩存保叹了口气,却有两个军士走到他的面前來。
韩存保一瞧这精壮的汉子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地腰间的朴刀抽了出來。
“你们要干什么,”韩存保警觉起來,可是,此刻才发现,那留下的十多个军士人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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