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人脸面上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袖手站在旁边,那些如出一辙的笑意,让韩存保很快就意识到,有些事是这些人早就谋划好的,唯独瞒着他一个。
“韩将军,奉命行事,对不住了,”那两个军士将刀抽出來,一人一面,便要乱多戳进來。
韩存保被困在倾倒的牢笼里躲闪不得,眼看着就命悬一线,突然间,只听得“嗖,,,嗖,,,”两声响过,那两个军士痛哼一声,都仰面扑倒在韩存保的面前。
两支箭羽分别透过了那两个军士的前心后背,顿时就此毙命了,周围的其余官兵见了,赶紧抽出刀來,四下张望,却不见一个人來,就在众人心惊胆战地犹豫着不知进退的时候,突然弩弓响起來,后面的几个应声倒地,站起前面的军士就在回头相望的功夫,突然,从树林中跃出两个人來,腾空又射倒两个差役,落下之时,手里的匕首恰好刺翻了最后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
韩存保心知遇上了贵人相助,当下见两个人走过來,便勉强在牢笼里坐起來,谢道:“多谢两位少侠的救命之恩,”
其中一个身板宽厚的汉子,从地上捡起一并官差的朴刀來,对牢笼里的韩存保淡淡地说一句:“韩将军让一让,”说罢,便挥刀猛然劈下,咣当一刀,囚车的锁链断为两截,牢门打开,韩存保在两人的搀扶下很是狼狈地爬了出來。
韩存保沒有起身,就势要拜谢两人,却被两人扶起來,说道:“我们是史大帅派來救你的,”
“史进,你们说的可是史进,”韩存保万万沒有想到,此刻救他一命的竟然是反贼头子,这让韩存保饱受世事苍凉之后,着思绪更加紊乱了。
“不错,在军中的内应说,你们回去就被问责了,便派我二人亲自前來劫车,沒想到,來的还算及时,”时迁看了一眼魁二说道。
韩存保沒有想到史进会來救他,更沒有想到方才着一切都是出自两人之手,怪不得这绿林军厉害,军中奇人悍将果然云集不少。
“韩将军,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是有安身之地,这些权且留着,”说着,时迁从背上解下一个小包來,递过來,说道:“里面有五十两银子,还有些衣袜鞋帽,或许你用得着,”
韩存保接到手里,顿时一股暖流混进了心里乱麻里,这与官兵先前对他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时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韩将军沒有落脚之处,倒不妨在绿林军的地盘上安家乐业,我们大帅自然会前后安排妥当,”
韩存保点点头,沒有再多想,说道:“我随你们回富昌,有些军情,史大帅还是知道的好,”
时迁和魁二对望一眼,笑着点点头,说道:“随我们來,”说罢,两人便带着韩存保从路边沿着林子爬上山坡來,这里备着三匹马。
【第二日】
有人半道上劫杀了随行官兵,救走了韩存保的消息一传到高太尉的耳朵里,高俅立刻气的脸色发紫,狠狠一拍桌子,连同桌上的茶杯都一并打翻在地,跳将起來,指着那领命去的小军尉就是一顿唾沫横飞的臭骂。
原來这韩存保是韩忠彦的侄儿,忠彦乃是国老太师,许多朝廷官员都出自他门下,而这些人大多抨击时政,常常写文上奏來戳高俅的脊梁骨,高俅的仕途也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少了许多“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快感,其中有个门馆教授,姓郑名居忠,原是韩忠彦保举之人,见任御史大夫,竟然颇有用心地罗织高俅的罪状,趁着高俅连番保举平乱不利的势头,來上书弹劾,这一纸罪状写得罄竹难书,将高俅批的体无完肤,当今圣上虽然将这份奏章按而不发,但是,却惊起了朝堂上的另一场风波,一些老臣开始相继上书,而紧接着,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便有许多御史侍郎也纷纷上书,其中不乏平日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也开始洋洋洒洒写出千字问罪论來,这些雪花般的奏章杀伤力不小,范围更是广泛,不只是高俅,连同蔡京、童贯等人都推上了风尖浪口,而这也不得不让这几个位高权重之人摒弃先前之间的成见而紧抱成团,虽然,玩弄权术,蒙蔽圣上,同时使出各个击破之法,勉强化险为夷过了一关,但是他们却也猜到了这事件背后的指使,正是那国老太师韩忠彦,只是,这人深入简出,老來更是谨慎至极,就算是蔡京也找不到什么报复的借口和机会。
但是,万万沒有想到,这样一个报仇的机会,竟然会送到了高俅的面前,自从高俅知晓韩存保和韩忠彦的关系之后,高俅就谋划着什么,他巴不得韩存保就此犯上什么事,最好是投敌等罪,这样一來,拿回东京去一审,屈打成招,必然可以将韩忠彦拖下水,倒时候在做些手脚,必然取那老汉的性命,可是,这盘算好的事情,刚开始向着他所预料的方向运转时,却偏偏走脱了韩存保,这一步不慎满盘皆输,让高俅怎地能不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