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史进当日便修书一封,备细说了夺取郑州的大胜以及日后的攻略策划,并差精干的军士火速前往梁山送与晁盖。
晁盖接了史进的信笺,读了三遍,心里欢喜至极,虽然宋江背叛投靠朝廷,着实让他这几日气的要死,但是,眼看着自己这兄弟就要打过来与他会师,这意味着今后两兄弟就可以时常相见了,这如何不让他欢喜。当下回了一封书信,叫那带信来的军士带回给史进。
等这信笺放在史进的手里时,已经是第三日的事情了。晁盖在信中将宋江的背信弃义又骂了一通,但这不是此信的重点,重点是晁盖告诉史进,玉麒麟卢俊义仰慕史进已久,特意从大金弄了一匹千金难购的宝马,这宝马叫“夜照玉狮子马”,原来是金国王子殿下的坐骑,浑身雪白,通体无一根杂毛,从头到尾有一仗来长,从脊到蹄也有八尺高,那马能够日行千里,连汗血宝马也难望其项背。按着史进先前呈送的进攻规划来看,等打下开封府的时候,那马也差不多就到了。
史进读罢大喜,心道:“如今正需要一匹好马,上次借晁盖哥哥的坐骑用了一回,宝马当真是不同寻常的。”
史进心情舒畅当夜大摆筵席,与众兄弟吃酒,王庆和乐和也将那宿太尉请上宴席来同乐。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就吃到了三更天色,等到散场时,王庆、乐和已经吃的伶仃大醉,看押不得那宿太尉。而绿林军众将更是跌跌撞撞,各自被亲随小斯扶着回去,各自歇了暂且不说。
且说这没有人监视的宿太尉一个人得了方便,但是却也不敢胡来,自己乖乖回房去休息,祈祷第二日史进可以履行承诺,将他放回。而这宿太尉在郑州城落脚的寝院就设在原来太守府中的一间上房里,就在宿太尉回房的半途中,却隐约瞧见史进和吴用两人从夜幕里走过,宿太尉以为是自己醉眼看花了,等他躲在角落里细细一瞧的时候,果然是史进和吴用,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伴当,两人那偷偷摸摸的模样,实在让宿太尉有些心疑。
宿太尉本不想多事,可是,谁想史进和吴用径直走进了左近的一间耳房里,也不点灯。莫非在密谋什么么?宿太尉心里愈发好奇了,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宿太尉有些投足犹豫不定。但是,此番进香被绿林军所截获,终究回去不好禀复,就算是全部推托在史进身上,也必然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弹劾,不如就此冒险听上一听,万一得个意外的情报,回去就算没有功劳,也必然有圣上的褒奖,起码也算将功补过不受此事的牵连。
宿太尉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四下一看并无半个人影,便悄悄到了这耳房外,弯身猫在窗台下,竖起耳朵来听。
“这几日王庆、和乐陪着那厮,可有探听出什么消息来么,宋大哥安危究竟如何?”这是史进的声音。
吴用接话说道:“我私下问过了,他俩个说那宿太尉除了吃吃喝喝,言说些风月之事,和朝廷的趣闻,别的也没有多说。但听那宿太尉几番所言,他当真是不知道公明哥哥的所在,看来,经过晁盖在明面上配合的这一吓唬,那皇帝老儿当真将宋江安置妥善了。”
“若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怕他嘴笨,若是在皇帝老儿面前说漏了嘴,那斩首计划就施展不开了。只要宋大哥能在朝廷里立足,咱们有的是银子将那些文官武将争取过来。”
“宋江哥哥就是想从朝廷的内部开始腐蚀他们的斗意,朝廷里有了咱们的人,那兵马岂不是都由着咱们调遣。哪里还用打什么仗。”
“可不是。”
宿太尉听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冷笑,想道:“两个村野乡夫,收买几个大臣就想将兵马随意调动,想的也太美了,把朝廷当成什么了,闹着玩么!”想到这里宿太尉又想起了童贯说过的话,当下再一想,顿时将拳头捏紧了心想:“童大人说的不错,这些绿林出生的人招降不得,那宋江不是好鸟,也不晓得他用什么花言巧语骗过了蔡太师,如今放在朝野里,岂不是埋下了大患,不行,若是我活着回去,必然要将这事禀告太师,早日了解的好。”
宿太尉想侧耳再听听他两人还会说出什么惊天秘密来,却远远听见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宿太尉心里有鬼,更加紧张的不得了,悬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地离开这耳房,朝着自己的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