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怎么不想,从每晚见一次面变成一日见三次面,她怎么可能不想?!蝶儿兴奋地猛点头。
“那么,一切就麻烦你了。”严子晟微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因为开心而红透的脸颊。明明是额外的工作,但她看起来这么开心,倒像是得到什么珍贵的奖赏似的!“啊!你今天为我走一趟严金商行,替我办了一件大事,我都忘了给你奖赏了。”
说完后,他将蝶儿拉入怀中,低头吻上她两片红艳艳的嘴唇,汲取她口中的馨香与甜蜜。
蝶儿在他怀中再次化为一滩软泥,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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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府的东院里春意暖暖,但南院,却笼罩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绷。
圆桌上,摆着李任写给严老夫人的信,根据送信的商行伙计回报,李任在吩咐车夫将五辆装有米粮的马车出城后,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匆匆忙忙离开了。
傍严老夫人告别的信里面,他写着:这一生,就只做过那么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心里十分难受,所以不得不辜负主人多年来的栽培,但他已经没有颜面继续留在这里了。
而商行伙计还说,在李任做出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之前,府里头有名身穿绿衫、自称是蝶儿的丫环找过他。
为此,严老夫人派人将苏起、苏义管事叫到眼前,打算弄清楚这个叫蝶儿的丫环到底是谁。
“蝶儿,嗯就是府里最新买进的那批丫头里的一个,她虽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也没真正做过什么错事。”苏义吞吞吐吐地开口。
“是啊!罢进府的时候有些懒散,但最近表现得不错。”苏起背后猛冒冷汗,还以为是自己特别袒护蝶儿的事情曝光了。“虽说新进奴仆是不能为夫人送膳,但我瞧她手脚也挺俐落的,所以才特别允许她帮着其他人一起送膳。”
“她是来南院送膳的丫头之一?”严老夫人淡淡挑高一道眉,因为从来不曾注意,自然记不住她的脸。
“夫人。”沈娘这时候向前一步,弯身在严老夫人耳边道:“夫人,蝶儿就是前些日子,夜里偷偷到东院的丫环。”
“是她?”严老夫人双眼一瞇,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苏起、苏义听不见沈娘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但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严老夫人一张慈祥的脸现在可是越来越凝重啦!
“这事和咱们兄弟无关啊!”苏起为求脱罪“咚”一声抢先跪下,可怜兮兮地开口求饶道:“那个丫头,是凌总管特别带进严府的,因为听说他们有点关系,我心想既然那丫头和凌总管有点关系,那就是自己人,所以对她特别宽容一些,但除此之外,我们兄第可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严府的事情!”
“起来吧!既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事,跪在地上多难看。”严老夫人微微沉吟,像是十分意外与这个叫蝶儿的有关的事情,居然还牵扯上了凌总管。“来人,帮我把凌总管叫来。”
“是。”
年过半百、号称严府最忠心的凌总管才进了房,就感受到了一股紧绷、宛如三堂会审的气氛。
“夫人,您找我有事?”凌总管拱手请示。
“凌总管,你是我最信赖的人,这件事我也不打算转弯抹角、浪费时间了。”严老夫人淡淡开口:“为严府买进新的奴仆、奴婢是你的工作,这些年你都做得不错,但今年是不是存了点私心在里面。”
“小的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凌总管一愣。
“什么意思?就是那个丫环蝶儿,我听其他人说,她是你远方的亲戚,是你动了手脚、破例让她进严府当奴婢的。现在这件事已经被发现了,你想隐藏的秘密露馅了,你还有什么想辩解的?”苏起第一个跳起来指责,很用力、很用力的想撇清关系。
“蝶儿是我远房的亲戚?这这话从何说起?”凌总管再次傻眼。
“你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想狡辩!”苏义也加入捍卫兄长的行列。
“好了!统统住口!”严老夫人低斥一声,见苏起、苏义听话的闭上嘴,她才对凌总管说道:“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一个字也不得隐瞒。”
凌总乖拼了严老夫人一眼,知道就算自己有心对蝶儿遵守承诺,但这件事关系着自己多年的清誉,他必须对夫人说出实话。
“夫人应该还记得,我家的媳妇儿多年来都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两年前生下了个儿子,我很高兴,因为凌家总算有后了,但是这孩子生下来底子就差,整个人瘦瘦黄黄的,我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啊!”苏起、苏义对看一眼,不明白凌总管为何突然提起家里的琐事,但碍于严老夫人的威严,他们也不敢随便插嘴。
“我那孙儿今年三岁,但模样倒像是刚足岁似的,实在让人担心。”凌总管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前阵子我带他上街,一个没注意他却走丢了,我当时吓得要死拼命找,最后才在一家铺子找到了他。那家铺子的老板是个好人,他看了一眼我的孙儿,就知道他的身子不好,留我在那里聊了聊,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一瓶花蜜,说只要掺在水里让我孙儿照三餐喝,人就会精神很多。我虽然半信半疑,但心想花蜜喝了对身体无害,所以就将花蜜带了回去。”
不会吧!你这老头家里的无聊故事到底有完没完啊!苏义见他说来说去都在说自己的孙子,忍不住想抱怨几句,却发现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就连站在自己旁边的苏起都听得全神贯注,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花蜜说起来很神奇,我的孙儿才喝了不到七日,不但食量增加、晚上也睡得比较好,比以前精神多了,我心知这是花蜜的功效,心想无论如何得再买一些给他服用,所以再次去了那间铺子。”凌总管说到这里顿了顿,好一会才继续道:“我开口想向老板再买些花蜜,但那老板却说,他身上只有一瓶,就是当初给我的那一瓶,我心里急了,只得拼命求他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买的,那老板禁不住我苦苦哀求,这才告诉我,那是他铺子里一个姑娘才会调制的花蜜。”
听到这里,众人已经猜出蝶儿,就是那个会调制花蜜的姑娘。
“我和她见了面,她答应我继续提供花蜜,但交换条件是,严府里有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要我想办法让她进严府报恩。”凌总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这么做不妥,但但只要一想起我孙儿脸上天真的笑容,我就把什么事情都抛到脑后了,所以我让她签了卖身契,进了严府。夫人,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蝶儿算起来是我孙儿的恩人,她本来就不是奴仆,如果她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请夫人算在我的头上,别和她计较了。”
“进严府报恩?”听完了全部的故事,严老夫人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毛。
“这件事我知道。”苏起义不容辞地举起手,换上笑脸,将蝶儿当初说的,多年前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少爷是怎么英勇救了她、让她从此芳心暗许,执意要入严府报恩的故事。
“胡说八道!”苏起一说完,沈娘第一个开口发难。“严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少爷从不出严府,要怎么救人?”
“嗄”苏起脸一红,但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委屈地再次退下。
“这故事听起来虽然离奇,但蝶儿说得认真、不像是骗人的故事。”凌总管小声的为她辩解。当初自己确实也觉得蝶儿的故事匪夷所思,但为了自己的孙儿,他也没有认真追究下去。
“这个叫蝶儿的丫环,除了为我送早膳,其他还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严老夫人再问。
“禀告夫人,她习惯了府里的工作以后,我就让她到处帮忙,就和府里其他的丫头一样,哪里忙就去哪,这一点我可没有特别放水。”苏起负责的是府里女婢,很负责地回答。
严老夫人看了一眼沈娘,后者马上会意地向前,弯身道:“夫人,我有派人定时守着东院,但说也奇怪,那丫头确实没有再往东院跑。”
“嘿嘿,如果没和子晟见面,她为什么会出严府到商行,和李任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吓得他连当面告诉我要辞工都不敢就逃了呢?”严老夫人笑着,但双眼已经透露着某种盘算。“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娘绝对不敢欺瞒夫人。”沈娘一颤,以为夫人怀疑自己和那个丫头串通了?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如果连你都不信,我还能相信谁呢?”严老夫人淡淡一笑,笑容依然和善仁慈。“只怕是你派去的人偷懒,或者是被人收买了也说不一定。”
“夫人,以后东院的事我会亲自负责。”沈娘一口承诺。
“好,事情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严老夫人轻轻颔首,这才转头对其他人挥手道:“好啦!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凌总管、苏起三人有些错愕,夫人把他们几个叫来南院,到底是为了什么?听起来像是为了蝶儿,但蝶儿究竟做了什么?他们听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啊!
“是。”苏起第一个拱手,不管是什么事,但只要和他无关就算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后,严老夫人伸手轻捏眉心。就算现在派人去追,只怕那五辆车也追不回来了。这事的后续该怎么处理,看来她得和张老板再合计合计,不管用什么法子,总得先过了董爵爷那关才是。
“夫人,那个叫蝶儿的,究竟是什么来头?”沈娘好奇。
“哼!不过是个丫头,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严老夫人想了想,决定先处理商行的事情。“沈娘,替我好好盯牢那个丫头,一旦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向我回报。还有,找个信得过的人到李任的老家跑一趟,怎么也得把李任找出来,就算要离开我严府,也得把话说清楚。”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