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仇繁定无视于周遭的嘈杂声,沉稳的盯著迎面而来的女子问。
“有吗?”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搭讪方式,汪曼瑀连想都懒得回想,懒懒的反问。
“真的!小姐,你好像我以前的女朋友。”仇繁定被眼前的女子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深深吸引住,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是吗?”汪曼瑀对这种三流的说辞已经感觉到不耐烦,她冷冽的回答“就算像你已过世的妻子,也不关我的事。”说完,立即想越过他,但随即又被他给挡了下来。
“小姐,我是说真的。”仇繁定诚挚的道。
汪曼瑀最讨厌这种自我介绍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平息想揍人的欲望,道:“好吧!你一直是住在高雄吗?”
“是的。”仇繁定的确是在高雄长大、就学的。
“那好,那你不可能是被我删除的追求者名单中的一分子。”汪曼瑀冷傲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则忍不住问,为什么男人总听不懂简单的“不”字?
“小姐。”仇繁定不管身旁朋友的讪笑,仍极力想挽留住眼前的小姐。
“你”汪曼瑀决定改变策略,以解决掉眼前这烦人的男子“电话、姓名、地址。”
仇繁定微愣之后,立即快速的写下她所要的资料,只见她看都不看的就收下。
“我生平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搜集被删除的追求者名单,放心,我们会再见面的。”汪曼瑀玩味的把弄手上的那张纸。
“何时?”
“多年以后。”汪曼瑀强忍笑意,又道:“等我再结婚时,我不介意多丢一张红色炸弹,而你,欢迎加入‘失恋连盟阵线’成为其中一分子,可以交换彼此心情,以免日后重蹈覆辙。”
汪曼瑀头也不回的快步越过仇繁定及他身旁捧腹大笑的杨怀谨,心中只在意在家中等她的人。
“她她真绝。”杨怀谨难止笑意的道“没想到你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仇繁定不语,只盯著那快消失在街角的曼妙身影,删除?这才刚开始呢!
“小子,看你的样子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杨怀谨看着好友的神情,不知他又在算计什么。
“放心,反正你绝对不是被设计的对象,所以别紧张。”仇繁定笑容满面的道,哪像是刚被女人拒绝的人。
“天呀!我还以为你会失意或心情不好呢!”杨怀谨失望道。
“失意?”
“至少三分钟也好啊!”“太浪费时间了,也没必要。”仇紧定想都没想过自己会为了女人而失意,怎么可能嘛!
“那刚刚”杨怀谨指指刚刚汪曼瑀消失的方向。
“我是真的觉得她很面善,也说不定与我某一位女朋友相像,不过,那又如何?”仇繁定潇洒的耸肩,不在意的道。
“那你刚刚还那么冒失?”杨怀谨从没看过仇繁定如此,还以为他真的对那女人一见钟情呢!原来是自己的思想跳级了。
“拜托!我未婚、单身,处处有机会、也处处是机会,机会来临不把握,那可是一点也不像仇家的男人。”仇繁定坐进自己的红色bmw,留下呆愣无措的杨怀谨,还得由他提醒:“喂,上车啊!”“喔!”杨怀谨在车子启动时坐进车内,并问:“那刚刚”
“放心,有缘,我和她还会再见面的。”仇繁定相当笃定的道。
“你对任何事都是抱持著如此的态度吗?”这可和杨怀谨在商场上所见到的仇繁定不同。
“大概、或许、也许是。”车子就在仇繁定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呼啸加入高雄市街头的车阵中。
******
“买菜啊?”
“买好了。”汪曼瑀拍拍手上的推车道。
“这么早?”
“会吗?已经十点半了。”汪曼瑀微笑的回答住家巷口干洗店的老板娘。
“喔!我一忙都没注意到已经十点半了。”干洗店的老板娘王来足笑笑道。
忙?明明就是打瞌睡,汪曼瑀在心中讪笑,却也不点破。
“刚刚怎么没看到你走过去?”王来足一脸不解的问。
“你忙呀!”是啊!忙著睡觉,汪曼瑀在心中如此注解。
每次只要经过这家干洗店,汪曼瑀总会被王来足叫住,而停下来聊上几句,刚开始基于敦亲睦邻的道理,她总会礼貌的停下来耐心的回答,可是千篇一律的问答让她开始觉得厌烦。尤其是这干洗店的老板娘,记忆力奇差无比,才前五分钟问过的话,老板娘可以再问一次,而且问得根本都是不需要她回答的问题。
像现在,汪曼瑀知道王来足下一句问的一定是:“买这么多啊!要请客呀?”
果然
“买这么多,要请客呀?”
“没有啦!每次都是一次买足三、四天的份,我懒得出门。”这也是汪曼瑀千篇一律的回答方式。
“哎呀!有空多出来走动走动嘛!每天待在家里也很无聊,你呀!真是好命,不像我每天都做得这么晚。”王来足哀叹道。
“晚?会吗?”汪曼瑀虽然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却讨厌她这种说法,活像自己是只米虫般。
“哎哟!你看我,早上八点半就得起床准备让我女儿上课,一直到晚上十点,有时十一、二点才上床睡觉,我做这个是很费力气的,哪像你”王来足羡慕的看着一身轻盈的汪曼瑀。
“那真的很累。我先回去了,刚刚有买条鱼我先回家处理得好。”汪曼瑀已经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磨光了,遂立即道别。
下午两点,汪曼瑀正想坐下来写稿,门铃响起表示有访客,她无奈的只能起身去开门。
“在忙吗?”陈莉贞抱著一足岁的儿子踏进汪曼瑀的家。
“还好。”汪曼瑀不习惯将来访的客人一把往外推,只能尽责的当起主人待客。
“听我大嫂说,你今天有去买菜。”陈莉贞和王来足是妯娌,也住在同一栋透天楼层中“你还和她聊了一下。”
“是呀!千篇一律的聊法。”汪曼码倒了一杯果汁递给陈莉贞后,随意的坐在陈莉贞的对面,语气中有难掩的无奈。
陈莉贞当然知道江曼瑀话中的意思,自己每天进出不也是如此吗?
“还是那几句:‘买菜呀!这么早?要请客呀?’”陈莉贞和汪曼瑀齐声说道,说完,两人立即哈哈大笑。
“我每次出门她也是这么问。”
“她难道不能只是纯粹的问候吗?提著菜篮不去菜市场,那是要上哪?住在这里也两年了,她会不知道我每次都买足三、四天的份吗?居然还每次都问一样的话。”汪曼瑀实在忍不住的埋怨。
“所以,有时候我根本懒得回答。”陈莉贞将儿子放在地上,让他自由活动。
“那是你,我若这样,那不是太失礼了。”汪曼瑀微蹙眉道。
“那就忍耐吧!”陈莉贞好笑的道。
“天呀!她对她老公也是这样吗?”汪曼搞实在很难想像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情况。
“她呀,才不敢多话,或许正是如此,她才会对我们如此关心吧!”陈莉贞的推测得到汪曼瑀的认同,她又这:“我刚上来时,楼下好像有人正要搬进来住,看来你要多户邻居了。”
邻居?这栋大厦是还有空屋,多一户或少一户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差别,再说,汪曼瑀向来不是热心的人,邻居对她而言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并无特殊之处。
反之,陈莉贞是个生性热络的人,只要见过一次面、谈上几句,在她眼中就成了她的好朋友,汪曼瑀当初也是如此被她认定的。
“我刚要来时,我那侄女差点要跟来。”陈莉贞口中所措的侄女,正是王来足的女儿。
“她没上课?还是今天下课得比较早?”汪曼瑀记得那小女孩该是四点才由娃娃车送回来的。
“没上课,又睡过头了。”陈莉贞好笑的道“连老师来按门铃也不知道。”
“娃娃车不是都九点十分才来接她?”汪曼瑀有时较早上菜市场,正好会碰见娃娃车,所以很清楚娃娃车的接送时间。
“她们母女俩一直睡到九点四十分才起床,还是我公公叫她们起床的,她还嫌太早呢!”陈莉贞无奈的摇头道。
“今天她又直说我好命,不像她,从早做到晚,很忙的。”汪曼瑀有趣的道。
“忙?每次不是我公公叫她起床,不然就是娃娃车来接孩子时才匆匆忙忙的起床,说是九点十分来接小孩,哪一次不是让娃娃车等到九点三十分。她平常有空就是打瞌睡,中午吃饱饭就去睡午觉,常常是中午一点睡到下午六点多才起床去买便当,那样也叫忙?她又累到什么?连店内的清洁工作都是我公公帮忙打扫的。”
说起这事,陈莉贞就满肚子火,因为王来足也常说她好命,只要带孩子,啥事都不用做“哪像我们要准备三餐、带孩子、料理家务,像她,连衣服都不用洗。”
“或许,你该叫你老公改行才对,也开干洗店,或许”
明知汪曼瑀是取笑她,陈莉贞仍是一脸不在意的道:“只怪我没嫁个这么宠我的老公,人家八字生得好呀!”
“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汪曼瑀将爬到她身旁的小娃儿抱起“话又说回来,谁教你这么能干,怪不得什么事都得一手揽。”
“不然能怎么办?我婆婆就这么两位媳妇,总要一个帮她吧!”陈莉贞知道汪曼瑀指的是她婆婆的事,凡事皆由她代劳。
“拜托,媳妇帮婆婆做事天经地义,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我才不会让自己忙个半死,另一个却在捡现成的。像端午节那天,我看你嫂子好像只营业到中午,可是她回去帮你婆婆拜拜了吗?才没呢!人家一家三口到爱河边去看划龙船,傍晚回你婆婆那里吃饭,饭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让你忙了一天准备三餐,祭拜祖先,还要收拾善后的清洁工作,你疯了?”汪曼瑀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她煮的饭菜不好吃,大伯也舍不得让她老婆做,我又能如何?”
“笨!你不会吃完饭,藉故要带孩子,把清洁工作留给她呀?”汪曼瑀忍不住想臭骂她一顿。
“她洗的碗筷我婆婆不放心呀!嫌不干净嘛!”陈莉贞委屈的道。
“看你一脸聪明相,怎么净说蠢话呀!”汪曼瑀每次和她一提起妯娌之事,就会忍不住想拍桌子大骂。
“我哪有。”
“还说没有,若以我的个性,别人敬我三分,我还五分,可是若凡事要占我便宜,没这回事。”汪曼瑀感到自己的耐心又受到考验“她若洗不干净,你婆婆要重洗时,你可以接过手呀!至少让你婆婆知道你不是不做,而且又体贴;而你嫂子,至少也能让她多少做些事,若是我,这才会感到舒服些。我不是要你凡事和别人计较,但是碰到你婆家那家子的人,做多了,别人只当是应该的,久了,便成为是你该做的,何苦?”
“我”陈莉贞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过一句话吗?‘人若聪明,人生是黑白的;人若愚蠢,人生是彩色的’,这正是你的最佳写照,那么聪明能干做什么?像她一句我不会,不就什么事都推开了,还让别人以为她单纯,需要受保护呢!”汪曼瑀叹气的望向陈莉贞。
“知道啦!下次我会注意别让自己太聪明。”陈莉贞知道汪曼瑀是为她著想才会如此说她。
“你呀!我看难喽!”汪曼瑀摇头无奈的道。
“对我要有点信心。”陈莉贞挺胸大声的道。
“好吧!我拭目以待。”
“我该回去了,以免等会儿我婆婆打电话找不到人。”
汪曼瑀没挽留的送走陈莉贞,而她只能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陈莉贞能干。但当她送走人才刚踏出电梯,就听到令人生气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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