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嗨!认识我吗?宝贝。”
向来讨厌有人如此轻佻的对她说话,汪曼瑀连看都懒得看,纵使可以确定他是在对她说话亦然。
“今天早上我们在菜市场旁有见过面。”仇繁定没想到缘居然如此快速的牵绊著她和他。
汪曼瑀掏出钥匙开门。
“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邻居。”仇繁定高兴的道。
“是吗?老天无眼。”汪曼瑀冷傲的道。
仇繁定不因她的态度而退缩,反而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哟!尽水、蝼台。”汪曼瑀冷笑道“尽水,没希望了;蝼台嘛!那倒是,说穿了,就是害虫一堆;想得月,小心摔死你。”汪曼瑀道完,当他的面将门关上。
看到伊人再次消失在他面前,而且态度恶劣到连见他都惟恐避之不及,但仇繁定一点也不心寒或心生不悦,反而笑忖“看来,她对我可是印象深刻,成功离我又更近一步了。”
若让汪曼瑀得知他此时心中的想法,不怕气得吐血才怪。
回到屋内的汪曼搞不禁感慨道:“坏年冬,厚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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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高兴的!怎么,股票又莫名的赚了一笔?”杨怀谨疑惑的看着仇繁定。
“股票?早在四年前我就将手头上现有的资金全部改买基金了,赚得少却比较稳,也不用每天死盯著股盘看,轻松多了。”仇繁定手脚俐落的将电脑内的资料存档后关机,抓起外套往外走,意图明显,他要下班了。
这举止又让杨怀谨一愣,从认识他以来,十年了,这小子从没准时下班过,今天怎么比打卡钟还准时?转性啦?!
不过仇繁定没让他有打探的机会,当他想问个明白时,电梯内的仇繁定早跟他挥手道别了。
“算了,我就别多事,准时下班又不犯法,更何况他还是老板呢!”杨怀谨搔了搔头,将手中原本要交给仇繁定的资料放在桌上“下班吧!”
准时下班的仇繁定其实并没有和任何人有约,只不过想早点再见佳人,尤其看看车内的包裹,他不禁笑意盈盈。
“这一次可真是天助我也。”仇繁定手拎著小包裹,正大光明的按著芳邻的门铃。
“是你。”汪曼瑀没想到是他来按门铃“有事吗?仇先生。”她隔著铁门问道。
“太好了,你果然记住我的名字。”仇繁定的笑意简直可以装箱打包出售了,只因她记住他,就如此高兴得像是要飞上天一样。
“当然,我对于日后可能成为騒扰我的人,总会多一分注意。”汪曼瑀不客气的抨击,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来烦她。
“呃?”微怔的仇繁定真有些挂不住面子,向来受女性欢迎的他,曾几何时被如此对待?
见他如此,汪曼瑀不禁为自己的无理心生懊恼,自己向来不会如此不给人留余地的,何苦为他而例外?思及此,她总算缓和语气“有事吗?”
“对,今天早上我要上班时,正巧碰到邮差按门铃,你大概刚好不在吧!邮差还以为我是你们家的人,就让我代为签收邮件。”仇繁定将手中的包裹拿高,好让汪曼瑀看个明白。
一看那包裹包装的大小,她就知道一定是出版社寄来的新书,汪曼瑀连忙将铁门打开。
“谢谢你帮我代收,否则明天我就得多跑一趟邮局了。”
“哪里,守望相助嘛!没耽误你任何事吧?”仇繁定将小包裹交到汪曼瑀手上。
“没有。”汪曼瑀很想将门关上,却又怕如此太过现实无理,所以,彼此不语的尴尬对望着。
“上一次我说的话是真的。”仇繁定既不想结束这次难得的碰面,只能找话题闲扯。
“是吗?你是被拒绝的人?还是拒绝别人的人?”汪曼瑀好奇的问。
“都有。”仇繁定狡猾的回答“既然没有结果,感觉不对,谁拒绝谁又有何不同?答案还是一样啊!”“错。”汪曼瑀大声道。
“错?”仇繁定不懂错在哪里。
“虽然结果相同,但一个是伤心人,另一个是伤人心的人,两者的差别可大。”汪曼瑀好整以暇的看着仇繁定,他的确有目中无人的资格,就以男人的条件而言,他是属于上层的好男人,相信有不少女人,愿意当被伤心的人也希望能短暂的拥有他。
“你是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仇繁定不认为她是那种激进女子。
“不,我是一位崇尚公平原则的女性,既不仇视男性,也不认为女性该处于被逼迫的生存环境。”汪曼瑀不懂自己何需如此对只见过三次面的男子,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欣赏像你这样公平的女子,我有那荣幸追求你吗?”仇繁定直截了当的陈述自己的意图。
“追求?我还以为时下男女都是速食爱情的跟随者,早忘了追求两字的真义为何了。”汪曼瑀促狭的看着仇繁定。
“很好,我向来不喜欢跟随流行,我就是我。”仇繁定大剌剌的道。
“是吗?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汪曼瑀相当笃定的道。
“为什么?”仇繁定不懂眼前的女子,为何和以前所认识的女人不同?以往只要自己稍微表示一下,甚至只要多看一眼,立即有人奉上姓名、电话、地址,而她,居然只希望自己最好别追求她,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自己的魅力遽减吗?
“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我和你某任女友有些神似以外,对于我,你还知道了些什么?”汪曼瑀笑着反问。
虽然她是笑容满面的问他,可是仇繁定却觉得她的笑容有著讥诮与嘲弄,而这点的确让他很不舒服。
“你这是嘲笑?”
“不,我说过我是个公平的人,如果你有多余的精力与冲动想追求女性,奉劝你,这是个讲求效率的时代,别把目标订在一个不可求的目标上,那是很伤神、伤心的事。”汪曼瑀恳切的说,在关上门前再一次告诉他“谢谢你为我代收邮件,你会是个好邻居,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不可求的目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仇繁定反转走进自己的家门,口中还在反覆她所说的话“难道她已婚?不对!若是如此,她可以直接说清楚,何必如此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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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繁定百思莫解的疑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解答,约莫晚上七点时,他决定祭祭可怜的五脏庙,遂快步走向离家的十分钟路程的一家牛肉面馆,正巧看到汪曼瑀手牵著一名小女孩走进面店。
“吃牛肉面?还是干面?”汪曼瑀柔声问。
“干面,上次你不是叫我少吃牛肉面,否则会变笨吗?”霍文仪委屈的道。
“上次是因为你感冒引起肠胃不适,所以叫你少吃些太油腻和刺激性的东西,这家牛肉面虽然好吃,可是对当时你那可怜的肠胃可算是一种摧残,所以才骗你的。”汪曼瑀一点也不介意上次自己扯的小谎。
“喔!妈,你好诈喔!”文仪不满的望着母亲。
“哪会?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好骗。”汪曼瑀笑着抚弄女儿的头,才转身向老板要了两份干面“你真是我女儿吗?”
“一定是最近跟爸爸住一起的关系,真的有些笨耶!”文仪侧著头说。
“你呀!少把责任往你爸身上推,哪天,你和你爸在一起时,若是真被人骗,铁定也会将责任往我身上推。”汪曼瑀好笑的拉著女儿坐在店中的一张空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注意她们的目光。
仇繁定自认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兴窃听这一套,可是听力好得将前方的对话给听的分明,也不该怪他。
妈妈?女儿?原来她真是罗敷有夫?怪不得她要自己多了解她一些,别将目标订在她的身上,她还真是公平,仇繁定苦笑暗忖。
因汪曼瑀母女坐的那桌是目前惟一较空的桌子,所以仇繁定还是将脚步往那桌移去。
“我可以坐下吗?”仇繁定有礼的询问。
“当然。”汪曼瑀看到他注意到文仪,立即大方的介绍“我女儿。文仪,这位是住在妈妈隔壁的邻居,才刚搬来不久。”
“叔叔你好。”文仪礼貌的招呼。“你好,你有一位漂亮的妈妈,当然,你也是一位丝毫不逊色的女儿。”仇繁定看她们母女的确长得非常像,一样的漂亮慧黠。
“那当然,我是我妈的女儿,而且,妈妈常说,我连照相都可以省了,只要将她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充数即可,这样你就知道我们有多像了。”文仪骄傲的说著。
汪曼瑀只是宠溺的看着女儿,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何不妥。
“她和你一样对自己充满自信,口才也相当好。几岁了?”仇繁定说完,转头问向文仪。
“七足岁,妈都说我太早熟了。”文仪毫不扭捏的回答。
“的确像个小大人。”仇繁定深深的望着文仪,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有一位如此的女儿。
文仪边吃著刚送来的面,边道:“叔叔是不是在想,若能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我是这么想没错。”仇繁定讶异的道,没想到这小女孩的观察力如此敏锐。
文仪故意忽略母亲从面碗中抬头的制肯光,迳自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教出像我这样的女儿,除了先天基因好以外,还要后天的调教,就是我妈啦!”
“这的确是有些难。”仇繁定笑道。
“那也不会啊!只要”
“文仪,吃面。”汪曼瑀放下筷子拭嘴,轻柔又坚定的制止女儿再次发表言论。
原以为文仪会像上次忽略母亲,没想到这短短的四个字,不像命令的命令却让文仪乖顺的住了嘴,这倒让仇繁定佩服起汪曼瑀,居然将女儿教得如此之好。
他看过时下许多为人父母的,在子女面前丝毫没有尊严可言,是标准的“孝子、孝女”只是这时代的孝子、孝女的注解,即孝顺儿子、孝顺女儿,真不知是现代人的悲哀,还是该感叹这是时代的趋势?
看到他羡慕的眼光,汪曼瑀大约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就觉得好笑,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子女,仿佛可以抵上家财万贯,她已经听过不少如此的赞美及接收太多像仇繁定羡慕的目光。
望向文仪,她或许真是值得骄傲吧!汪曼瑀为女儿与自己感到高兴。
“妈,星期六学校要包水饺,你可以帮我们准备馅吗?”文仪将面吃完,才开口询问。
“要准备多少?”汪曼瑀一边将自己的工作时间表作个盘算。
“只要准备我们那个小组就可以了,我们那一组大约十个人。”文仪想到老师交代的,又道:“还有水饺皮统一由妈一起买。”
“好,知道了。”汪曼瑀将文仪嘴角的酱汁擦拭掉,才招手结帐,且向仇繁定说:“你慢用。”
“叔叔再见。”文仪礼貌的向仇繁定道别后,转头对汪曼瑀道:“妈,可以买罐饮料吗?”
“可以,不过”
“不准买冰的。”文仪早知道母亲要说什么,趁母亲等老板找钱时,先到隔壁的超市买饮料。
这时仇繁定才有机会问汪曼瑀“这就是你要我将目标订清楚,以免伤神、伤心的原因?”
“这还不够吗?”汪曼瑀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我重视女儿甚于一切。”
“丈夫呢?你应该有一位疼你的先生。”仇繁定这才想到刚刚她们母女的对谈中,仿佛他们夫妻俩并未住在一起。
“当然。”汪曼瑀接过老板找的零钱,快步的走到店门口与女儿会合。
“还没开始追求就惨遭滑铁卢,看来老天是公平的,让我也有尝到失败与被拒绝的经验。”仇繁定笑笑,将所叫的面全数吃到腹中。
他又自我安慰道:“反正还不至于太惨,只是对她感兴趣,而不是投注过多的情感。”
虽是如此,但他总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