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呻吟著醒来,覃暧彤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沉得提不起劲来。
睁开眼,她就被四周豪华的装潢及摆饰给吓了一跳。
这里是哪里?!
猛然记起自己被迷昏的事,这儿该不会是绑匪的巢穴吧?不过还好衣服仍旧好端端穿在身上,应该没发生什么惨事。
然而才推开门,覃瞹彤马上发现自己错了。
只见两名身著黑色西装的男子,有礼地送上一套换洗衣服,并恭敬地请她梳洗完毕后到起居室去,说明他们的夫人和少主想见见她。
正欲开口询问言醉芙的去向,一阵尖叫马上解答了她的疑问。
能尖叫表示没事,覃暧彤没有激动地马上冲去解救同伴,反而旋身进了同样豪华的浴室,将自己整理乾净。
简单地梳洗完后,她拐了个弯往方才传出尖叫的房间走去,沿途的几名黑衣人士并未出手阻拦,连续未断的尖声嘶吼显示房内女声情绪激动。
“言小姐,你也叫得太惊逃诏地了吧?”一开门,迎面就是一个枕头飞来。
这是什么状况?只见穿著抽绳短裤的男子愉快地坐在沙发上喝酒,而在床上衣服完好无缺,看来精神不错的言醉芙正揪著被单与他对峙。
“他他他”一早醒来躺在我身边。言醉芙气到连话都讲不清。
“建议你先去梳洗,不然他可能真的会扑上去。”覃暧彤冷静地指挥激动的女主角先行离开现场。
闻言,言醉芙马上夺门而出。
“真惊讶你竟然没对她下手。”该说他定力太好,还是白痴到不懂得把握机会占人便宜。覃暧彤与索伦对视,想从他的眼神读出答案。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索伦起身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我先到前面等你们,慢慢来就可以,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走不出这里—步。”
“很粗鲁的邀请方式。”
“我们向来都是如此,若有不周的地方请多见谅。”将衣服套上,他不打算在房里待太久。“事后也请容许我们为这些粗鲁行为致歉。”
“你们所谓的事后是多久?”双手环陶,她追问。
“若你们肯配合,最快是一星期后。”
覃暧彤感到无奈,看来她们的花都假期果真到此为止了。
“可以请人把我们的行李拿来吗?”
“行李已经帮你们装箱,下午一点的飞机飞往罗马。”虽然十之八九可以确定是自己的表妹,但在未真正确定前,索伦仍以黑手党少主的语气交谈。
覃暧彤无言,看来到起居室会见头头才是当下最要紧之事。
她也想早些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豪华专机上,听见自己手机铃声响起,覃瞹彤顺手接通。
“喂?啊!是月榛呀!”
电话那头不满女友一下机就打电话找人,留他一个人在旁边与行李培养感情,雷杰不悦的哼了一声。
“麻烦你管管你家那头狼,叫他别在你身边直喷气,这样很没礼貌。”
“我刚在戴高乐机场下飞机,你人在哪里?”
电话那边有些杂音,像是有人被踹了一脚的闷哼抗议。
“我刚刚上了飞机,有些不巧是在奥利机场。”抬头一看,奉命守在她身边的护卫注意到她的谈话内容,已经要他们少主过来处理。“飞哪?他们说是要去罗马耶!醉芙现在也在飞机上。”
“他们?哪个他们?你有什么事要去罗马?”
“有人请我去罗马坐坐,刚刚稍微聊了一下,好像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找到我了,说是要带我去见我舅舅,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请人的方式真的很黑,多亏他们,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哥罗芳的威力。”
“你舅舅?等等该下会是。”
机舱服务人员告知飞机即将起飞,请覃暧彤先行将手机关机。
“月榛,飞机要起飞了,我必须断线了,等到了罗马我再打给你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就这样,掰。”
“喂喂!等等,我还没问喂,别挂!”
不理会电话那头的急切呼喊,她挂掉电话,覃暧彤发现稍早才相认的表哥正盯著她。
“一个朋友打来的,没聊到什么敏感问题。”
望着满机的黑衣人士,覃暧彤实在不知道该哭还笑。
她的舅舅是黑手党首领,外祖父是前首领,表哥是下一任首领。哪她呢?回去需不需要请雷杰教她拿枪打蚂蚁?
“你有通讯自由,我没打算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那你一直盯著我干么?”在明白他没有敌意,而且一早就被舅妈抱著哭到坑谙气后,此刻覃暧彤没有稍早那般不安。“想追女人自己去找你妈,是她把醉芙霸著不放,说我对红毛猪也没什么有好感,但自己人总是要礼让一下。”
索伦沉默了近一分钟,猛地跳起向前飞奔而去。
“妈的!这资料谁查的?什么温柔有礼、谦恭和顺?通通都是假的!”
封皓云盯著刚才由饭店侍者送来的纸条,他可以确定上面是暧彤的字迹。
拨了电话到她房里,怎知响了半天没回应,他疑惑地打到柜枱询问,柜枱人员竞回答他713号房上午九点多就已退房。
白纸上,秀丽而不失劲道的字,铺成一组只有当事人可以意会的密码。
为谁而思念
诗人煮咖啡的香气化作羽翮
为谁而歇
为谁而哭泣
诗人的笔撑不起无边寂寞夺眶而出
为谁而远行
为谁之接近
诗人献上缺角的灵魂章节
为谁之将离
诗人究竟为谁而投笔
添娇了稿纸轻笑
而谁终究倾心
板纸最下方特别注明,她临时有事必须到罗马一趟,若他在巴黎待够了,就请他先回台湾,她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去。
封皓云低声笑了。
谁终究倾心?而谁又要远行?
答案是他们同样倾心,同样愿意为爱远行。
这不是封道别信,而是邀请函邀请他到罗马,再次向缘分挑战。
盯著断线的手机发楞半晌,卓月榛将雷杰一把扯过来质问“你说,义大利那堆乌漆麻黑的黑手党,就是小彤的亲戚对不对?”
“他们终于找到她啦?”还不错嘛!此他估计的快上许多。
“今早小彤就被带走了,说是要去罗马。”卓月榛不了解黑手党,对这个老字号招牌也没什么想法,她只担心好友的人身安全。
“对方要先带她去见舅舅。”即使再不了解,也知道黑手党的势力范围在南义大利,怎么这下却跑到中部去?
看出她的疑惑,雷杰回答“覃小姐的舅舅门诺夫萨普奥基曼是黑手党现任教父。覃小姐的母亲在基曼家族中是庶出,不过因为是唯一一个女儿,所以很得异母哥哥的宠爱,现在门诺夫会出现在罗马,可能是去处理一些枱面下的政商关系。”
“我们要下要也跟去罗马看戏?”卓月榛相信,凭雷杰和黑手党的密切关系,自己可以顺便参观这个名声响亮的黑社会组织。
“先别急,既然都到了巴黎,不妨先休息—下,晚—些我们再直接到西西里找覃小姐,反正现在去罗马也没什么看头。”
“不错,你越来越有当恶人的架式了。”
“我好像从来就没当过好人吧?”
在罗马一下飞机,覃暧彤与言醉芙就被眼前的阵仗吓呆了。
红毯由下机梯道向前铺了约十公尺左右,两边站满穿黑衣、戴墨镜的“兄弟”红毯尽头还停了一辆乌黑发亮的加长型六轮凯迪拉克。
“天啊!我以前一直以为这种场面只能在电影或小说中看到,没想到真给我遇上了。”言醉芙惊讶地张大嘴巴,呆站在走道上。
“这里是黑手党的地盘,用这阵仗恭迎他们的首领夫人和少主是应该的。”覃瞹彤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只是那些兄弟对她的注目有点令她无法消受。
“他们这样是要我们不过海关直接入境吗?”这样不就成了偷渡客?
“他们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别拉我,再让我陶醉一下。哇塞!是加长型凯迪拉克耶!”
覃暧彤对言醉芙的言谈感到好笑又无奈的摇摇头,半推半拉地拉著她陪舅妈下飞机,随后被人恭敬地迎入礼车中。
看着车子缓缓驶离强皮诺国际机场,转入罗马市区,覃暧彤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一个无法想像的的世界。
五岁前的豪宅、宾士、仆佣都不算什么,现在的她才真正了解到有钱有权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坐在她对面的首领夫人柔声询问有些恍神的外甥女。
“只是不敢想像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光临罗马。”
“那你可能还不知道光临罗马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索伦拉开车座内的小折叠桌,随即自附设橱柜中取出玻璃杯与一瓶浸在冰桶中的梅利尼康红酒。
罢开始有些不解的覃暧彤和言醉芙,很快地便明白索伦的意思,跟著同车的两位在地人悠闲地举杯,细细品尝美酒,因为
“塞车。”
费米寄诺机场入境大厅
站在这片由上古时期便垂名青史的土地上,封皓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如此悸动。
擎天的石柱,美丽的圆顶,同样光景,罗马依然如此沧桑妩媚。
不同的是心情,从前的他只身一人,来此是为了追逐音乐艺术;今天他同样只身前往,为得却是追逐人生的另一半。
封皓云相信,此刻覃暧彤正步行在这城市的某一角,期待与他再次相逢。
靶到手机震动,封皓云按下通话键,彼端传来妹妹熟悉的声音。
“哥,你现在人在巴黎吗?”
“不,我刚到罗马,人还在机场入境大厅。”
“那太好了,你要在那待多久?宫爵碰巧要和希麦雷亚签约,买下他们在翡冷翠的饭店,由于时间不急,原想先到巴黎找你再飞罗马的。”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我大概会在罗马待上两个星期左右。”
“明天下午两点,到罗马时大概是你那边的后天晚上九点多,反正法国和义大利时间相同,并不妨碍。”
“你要和希麦雷亚家族签约,爸有没有表示什么?”
“没特别说什么,只要我对他们客气点,别不给面子。”
“这样啊!那等你确定落地时间和机场再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们。”
“没问题,那就罗马见喽!掰。”
收了线,封皓云百思莫解,为何他才到义大利,小雪后脚就跟了过来?
这也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吗?
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
罗马西班牙广场区康多第街
dream在罗马的分店位于世界知名的康多第街上,此刻店里店外的气氛诡异非常。
店里,服务员战战兢兢,因为除了客人,身边的保镳阵容也不容小觑。
此外甚至连一般小店员不可能见到的设计师,及老板的女儿也都在场。
突然光临的一群人,吓得全店人员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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