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后方补给,我倒是心安了。”苻清流,的确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夫君,早些休息。”我收拾着一旁带血的绷带,却被日旭揽到床上,责怪地说道:“身上的伤不能用力,夫君乖乖休息。”对着日旭带笑得眼睛,脸上微微发烫。
“知道了。”日旭松开手,转过身子与我闹着别扭,时不时还发出哼哼声。
我收拾妥当,挑暗了蜡烛,钻入被窝,把冰冷的双脚往日旭的脚上靠去,冻得他一哆嗦,暗笑之下又把冰冷的手穿过日旭的手臂捂在他暖暖的胸口,大叹一声:“好舒服。”
“白月华,你欺负病人。”日旭转过身子伸手在我的腰上挠着“瞧我饶不饶你。”
我忍不住笑声连连,却碍于日旭身上有伤,不敢与他打闹,口中不停求饶:“夫君,绕过月华。我这就另拿被子,不冰你了。”日旭听闻,一把揽我入怀,下颚在我头上不停磨蹭。
“不许。”日旭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去年冬天还不是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赖着取暖?什么时候我赶过你了?我心里还欢喜得紧,希望你一辈子,每年的冬天都往我身上赖。”
心口暖暖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渐渐闻觉日旭舒缓的呼吸,睁开眼睛瞧着面前这个我的男人。烛光忽闪忽闪,远远瞧去,又是一只冬日难见的飞蛾,振翅扑火。战场上的营帐,我早已经习惯,曾经还与苻清流仅一屏之隔地共睡在一顶帐中,也许那个时候,苻清流已经隐隐觉察到我的选择,所以拼劲全力想留住我。如果,我可以早些出现在这个朝代,也许,一切都将重写。只是,没有如果。
第二天,就在日旭和手下将士商量回都城之事时,战鼓大作,南朝举兵攻来。赵勇和常在春领兵五千前去迎战,日旭和严丹两相商量之下,把回都城的时限定在一日。
“夫君,你的身体如何?”我总觉得日旭的脸色一直暗沉沉的“昨日的吐血,我觉得不妥。”
日旭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摆了摆手说道:“我是在担心梁家的情况。过会进城,我会直接去面见皇上,梁家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严军师会不会下这个狠手?”我着急之下把心中的疑问提出“当日就是严军师追踪我们。”
日旭摇了摇头,说道:“你那些心思,我会不知道?严军师的追踪是我默许的,既然只要抓人,严军师就不会下这个手。更何况,我觉得那些杀手,并不是我训练的那些府中守卫。侍卫的腰牌,理应是宫中的事物。”我终于明白日旭的担心,梁家可以做主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梅兰那个时候还未入门,有嫌疑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人。
“你替我留意着就好。”日旭神色严肃,嘱咐道:“如果今日我无法运走流星,他日还要你费神了。苻清流原是我较为放心的人,可是都城这里还需要他主持大局。”
“夫君,放心。”我笑着答允,转而想到,和日旭又要分别,心中一酸,冲上去揽住日旭紧紧抱着“夫君要保重身子。”转身下车,不敢再多流连。
梁府大门此刻正微微虚掩,我推入门中,却不见往日众多的下人,循着熟悉的小路,直奔春晖园。老远就听见喜儿尖利的声音“我们多年来在梁府中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这些东西已经是便宜你们了。梁家如今要垮了,难不成要我们一起陪葬?”
我气急,跨入园子,瞧见暗生正护在婆婆身前,婆婆满脸的惊愕,瑟瑟发抖;舅舅坐在一旁连连摇头叹气。
一群平日不待见的下人正围着两人,最后尽动手抢起大厅中的摆设瓷器,平管家在一旁又是劝又是拦,却哪抵得过那些撒泼的女人。
“住手。”我厉声喝道,跨入屋子,转身进了婆婆的屋子,提着日旭父亲曾经的佩剑“唰”的拔出,指着满屋子依旧吵闹不堪的丫头,一个步子迈到带头的喜儿面前,把剑尖搁在他的眼前:“有人想走的,我们绝不强留,该给的工钱,我们也照付。平管家,把府中会功夫的调到烟雨楼,在那里,我们清算一切。哪个人的手再敢碰这屋子里的东西,就莫怪我砍下她的手,梁家的东西,我舍了性命也不会让人动了分毫。”
喜儿拿眼瞪我,却终究敌不过我严厉的神色,垂下了头。
婆婆喜极,站在我身旁不知说些什么,我笑着安慰后,转而对喜儿嘲讽:“你就是这样对待心中仰慕很久的大少爷?以你这般卑劣的灵魂,替日旭提鞋都不配。”
很快,日旭训练的那些家丁,已经聚集在春晖园,压着那些起哄的下人去了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