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子学,听阿居说,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住在你们对面?”亚勋语带兴奋地问着。
“是啊,你想认识啊?”
“此女只应天上有,轻易放弃是小狗,只要是男人都想认识好吗?”
“他一直叫我帮他,但这事我帮不上忙,说漂亮是真的漂亮,但还是纯欣赏就好。”阿居拍着亚勋的胸脯说。
“我可以搬到你们的b栋11楼吗?”亚勋的口水有点要突破防守的感觉。
“还是算了吧。”我说:“这一群围观的男人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二已经被她吸走了,你还要跟别人抢吗?”
我笑着说,但心里却感到一阵空虚。
或许我就是那三分之二的其中一个吧,只是我不明白那无法形容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有点怪。
这时手机响了,显示的却是私人号码。
“喂,是我,徐艺君。”
“喔,是你啊,你不用上课吗?怎么现在就打来了?”
“教授临时请假,不过三点半还有课。”
“喔,那表示下午茶泡汤了。”
“下午茶?呵呵,你在约我吗?”
“没有没有,别误会。打给我有什么事?”
“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第一件事,今天晚上六点半,我在公馆的玫瑰唱片门口等你。”
“玫瑰唱片门口?为什么不约在校门口?”
“哎呀,玫瑰唱片门口就是了啦。”
“喔,你高兴就好。”
“第二件事”
“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对看辣妹跳舞有兴趣。”
嗯!?
我像是被电击一样,吓了一跳,四顾着人群,却没有发现她在哪里。
“我在你的左后上方。”
我转头往她所说的方向,看见她站在四楼,手伸向窗外向我招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课啊,碰巧看到你。”
“我必须解释一下,我不是喜欢看辣妹跳舞,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路过而已。”
“是吗?这一小段路你花了好久的时间还没走完呢。”
“哎呀,总之我不是喜欢看辣妹跳舞啦,她们身材好归身材好,但我欣赏的不是身材好吗?”
“那你欣赏的是什么?”
“你问这干嘛?手机很贵,而且我们一定要这样面对面,距离四楼之隔地聊天吗?”
“你先说啊,你欣赏的是什么?”
我答不出话来,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我到底欣赏女孩子什么?这或许也就是我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该欣赏什么,就没办法进一步地喜欢她什么,既然没有办法知道喜欢她什么,怎么可能恋爱呢?
“我不知道耶”
“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没有答案可以告诉你,顶多只能说,看见女孩子笑,我会很开心。”
“笑?”
“是啊,笑,你刚刚要离开餐厅的时候,你的笑就让我很开心。”
“真的吗?”
“是啦,你到底问这些干嘛?这就是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吗?”
“对啊,我说完了,晚上六点半见,拜拜。”
她挂了电话,在窗口向我挥挥手。
我回头,亚勋跟阿居的眼睛还黏在王艾莉身上,现场三分之二的男人的眼睛也一样。我觉得有点困,看了看时间,离三点的上课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我心想,那就到保健中心去借个床躺一下好了。
对了,说到保健中心,让我想起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一次高烧严重,老师已经通知爸妈来带我回家,要同学先送我到保健室去休息。
到了保健室之后,校护替我量了体温,那是我有生以来发烧最高温,三十九点九度。说真的,我有一种“不如归去”的感觉。
(6)
偏偏那天保健室的生意特别好,没有空的床位,校护要我打草席睡在地上,我轻声地说了声“谢谢,不用了”她又说要帮我叫救护车,我也婉拒了她。然后被同学搀扶着走回教室。
我同学在扶我回教室的路上不断地抱怨着:“铺草席睡地上?哪有人这样的,是不是算准了如果你挂了就直接卷起来比较快?”
我听了笑个不停,但因为发烧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酸痛,所以我越是笑,就越觉得身体像要爆炸了一样。
事后我怀疑我同学想用笑话谋杀我。
回到教室之后,我在一阵精神混沌当中睡着,没多久就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是个很帅的帅哥,不管是功课还是体育方面都是顶尖的优秀,全校的女孩子都想跟我谈恋爱,每节下课教室的窗外就挤满了要拿情书给我的女同学。
然后隔壁同学的铅笔盒掉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我轻易地被吵醒了,很想朝他的后脑勺扁下去。
但是我没有,因为当时我如果出手打他,我会比他更痛。所以我只是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趴下,然后很快地又睡着。
阴沉的天色,傍晚时分,我骑着车子在路上奔驰,没多久开始下雨,不大不小的,我撑着骑到一座公园旁边,看见一座凉亭,我停下车,跑进凉亭躲雨。
结果不躲还好,一躲雨就更大,路上的人车渐渐变少,路灯也亮了起来,蚊子在我身边来回飞,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大快朵颐一番。
然后有个女孩子拿着伞走进凉亭,还牵着一条小黄狗。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一笑,问了我一声:“你被雨困住了?”
“是啊,早知道就不躲雨了,越躲下得越大。”
“如果我跟你说,这场雨可能要三个小时才会停,你怎么办?”
“你姓中吗?”
“什么意思?”
“中央气象台啊。你说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哪那么准的?”
“那我们来赌一赌,三小时之后我再来找你,如果雨停了,我就亲你一下,如果雨还继续下着,你就要亲我的狗一下。”
“你亲我一下?你没说错?”
“我没说错,就是亲你一下。”
“你真要这么赌?雨很可能停耶,你很可能要亲我一下耶。”
“不,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你亲我的狗一下。”
后来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反正也没什么事,赌就赌,只要不是赌钱就好,输了顶多亲条狗,除了卫生问题之外没什么损失。
然后我等了三个小时,雨也停了。我心想,她真的会服输吗?
她依约走进凉亭,这一次她没有牵狗。从她心有不甘的眼神,我知道她非常不服,但愿赌服输,我相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后,隔壁同学的铅笔盒又掉了
笔者云:白日梦做太多就是这样。
晚饭的约定,让我那天下午完全没有心上课,教授每讲一段,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六点半,公馆玫瑰唱片门口”一次,我低头看课本,每看一段,脑子里也浮现“六点半,公馆玫瑰唱片门口”一次。
上到第二堂的时候,我索性拿出一张小白纸,每浮现一次“六点半,公馆玫瑰唱片门口”我就画一笔,以正字计算。结果我不画则已,一画惊人,甚至连一个眨眼、一个捏鼻、一个转头望向窗外的动作,都会让我多写几个正字。
本以为应该写不到几个正字的,所以前几个我写得很大,后来发现纸张太小,最后还翻了面。旁边的阿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纸,问我在干嘛,我回答不出来,只能望着纸上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正字摇头。
那天晚上,我很准时地从天桥走过公馆,因为我饿到不行,饿到有点头晕的地步,到玫瑰唱片时,看了看表,离六点半还有五分钟,这时我发现我的袜子一黑一蓝,我赶紧到附近的袜店买了双新袜,当着店小姐的面脱了鞋换袜子,还一边“穿错了!穿错了!”地解释着。
再回到玫瑰唱片时,她已经站在那里了,穿著一件黑色的裤子,还有一件很抢眼的红白相间的毛背心。
我走到她旁边跟她打了声招呼,问她想吃什么,她摇头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我不了解她的意思,又再问了一次,她还是没说话,只是摇头,然后笑一笑。我看了一看手表上的日期,离上一个愚人节已经七个多月之远了,下一个愚人节也要五个月后,所以她应该不是在愚人,那她到底在干嘛呢?
(7)
“你觉得我的笑容好看吗?”她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还一面微笑。
“你吃饱了吗?”我不解地皱着眉头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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