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在外,带个女子在身边,成何体统?你回去禀明母亲,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不缺水,更不惧火。”
周忆柳下意识望一眼辛夷。
什么不带女子在身边,那她张小娘子未必是个男子不成?
傅九衢瞥了辛夷一眼,淡淡道:“辛夷也会回京。”
不等傅九衢的话音落下,周忆柳便舒展了眉头。
无论如何,他没有区别对待她们。
她走,辛夷也要走。
那么傅九衢便不是因为嫌弃她才打发她走,而是确实不愿意带女人在身边……
周忆柳不想违逆傅九衢。
她心情很好地看了辛夷一眼,脆生生地一笑。
“那我便和张娘子结伴回京。”
傅九衢寻思有周忆柳在,辛夷在路上也有个照应,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回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我安排人送你们到渡口。”
辛夷静静地听了半晌,一直没有开口。
一直到这时,她才微微弯唇,朝傅九衢展现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我凭本事来的岳州,凭什么听你们的安排?”
傅九衢皱眉看她,“听话。”
“九哥!”辛夷沉下脸盯着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傅九衢嗯声,对周忆柳道:“你先退下。”
周忆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捧着,低头慢步,恭恭敬敬地呈到傅九衢的面前。
“这是殿下在三清道长那里为郡王求来的护身符,让我务必带过来交给郡王。”
傅九衢:“放下吧。”
周忆柳应一声是,默默地退下了。
“咳!”傅九衢朝辛夷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的身边来,“过来说。”
辛夷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目光扫着那个荷包,抿唇而笑。
荷包里的护身符可能是长公主求的,这一点周忆柳不敢说谎。
但这个荷包嘛,就一定是出自这位小周娘子的针脚了。
“郡王艳福不浅。”辛夷似笑非笑,并不走近。
傅九衢看她变得越发灿烂的笑脸,拿起桌子上的荷包,将里面的黄符纸抽出来,往渣斗里一丢。
“好了。过来吧?”
辛夷笑盈盈地走过去,从怀里掏出集市上买来的三角符。
“实在是巧得很,我也有一道符,要送给九哥。”
傅九衢优雅弯唇,笑得美艳逼人。
“你何时也信起这个来?”
辛夷脸上的笑容不变,将那道折叠的三角符端端正正放在傅九衢的面前。
“九哥看看,这个符有何不同?”
傅九衢见她皮笑肉不笑,眼里尚余淡淡的冷光,当即敛住表情。
观察片刻,他抬眼。
“普通黄符纸,有何不同?”
辛夷拿起来又是一嗅:“符纸用蜜陀僧喂过。”
傅九衢眯眼,“哪里来的?”
辛夷将方才去岳阳楼的过程说了一遍。
“我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想早些回来禀报郡王。哪里料到,郡王听了小周娘子的话,便要送我走……”
她拿腔拿调,音色柔软缠绵,把周忆柳那模样学了个十足。
傅九衢忍俊不禁,随即哼声剜她。
“就你鬼点子多。”
辛夷莞尔,“那你信不信我呢?”
傅九衢:“信。”
辛夷心里甜丝丝的,“那你不会送我走了吧?”
傅九衢沉吟一下,“不送。”
辛夷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他一口,“那你给我讲讲,岳州这案子的事吧?”
傅九衢失笑,抬手用玉板指敲一下她的额头,“家眷不可干涉政事……”
“……”
“……”
两个人眼对眼,辛夷朝他挤了挤眼睛。
“家眷嗯?怎么就家眷了,为什么就家眷了,你的家眷她同意了么?”
傅九衢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地转过眼。
“程苍。”
程苍闻声而入,“属下在。”
辛夷以为傅九衢是想缓解一下尴尬,不料,傅九衢竟是吩咐程苍带着宝妆去找她们见过的那个药铺,彻查嫌疑人。
等程苍离去,傅九衢这才将辛夷拉到身侧坐下,告诉她岳州这桩案子。
辛夷这才得知,悬梁自尽的几位大人,竟然是昨夜里陪他们一同用膳的几个。
除了一个掌管户籍的司户参军,其他无一幸免。
辛夷当即变了表情。
“怎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