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风流更需要代价
李小凡说不是坚持不住,而是我要走的风声传得很紧,做工作就不是个味儿。下边的同志已把你当作客人,心态都变了。胡书记说市委考虑到滨海市的情况比较复杂,省组织部门先考察其他县市区,把滨海放到最后。李小凡问最后到什么时间。胡书记说得一个月吧!最迟你要坚持到明年三月换届前。李小凡说了请市委放心之类的话就把手机关了。
这时雷泰匆匆地赶回会议室,说海塘坝出事了。李小凡问是塌方还是死人雷泰说不是塌方也不是死人’,但是是比死人还严重的事。原来沿海片部分村民上省里甚至上北京告市委、市府去了。弄不好要成为全国最大的农民乱摊派案件,现在中央正在抓典型。这次二十一号台风与潮水像魔术一样,把八米宽、五米高的条石结构的海塘坝毁为平地,海塘坝对沿海的渔村来说相当于城堡城墙。没有了海塘坝,铺天盖地汹涌滔天的海浪就会像猛虎下山一样威胁着渔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哪一天海王爷来脾气了,一个大水潮上来就能把渔民迁到东海里去做邻居。台风一过,沿海片群众呼声很高,不修海塘坝,置百姓生死而不顾,百姓要告状要造反,人命关天;如果修钢筋混凝土结构的高标准海塘坝,一个亿的资金哪里来。集资、摊派,强制捐款,老百姓也要告状也要造反。这也是中国国情,地方政府两头受气。
市委、市政府下了狠心,从全市行政、事业单位的干部还有中小学教师中筹措了二千五百万元;全市汽车、拖拉机、饭店、商店、舞厅、企业包括收费公厕,摊派了二千万,接受市内外捐款三百万,筹资二千七百万,一个亿的资金基本解决。问题就出在这人均100元的摊派上。
根据中央和国务院规定,农民年人均负担必须在5%以下,沿海片农民年人均纯收入三千元左右,他们已上交乡镇统筹村提留款150元,另加这百元修海塘坝,便违犯了5%的规定。加上有些乡镇干部工作方法不当,作风粗暴,打人骂人抓人搬东西,激怒了部分群众。他们知道中央三令五申禁止乱集资乱罚款乱摊派,以使农民负担减轻。
这种状一告就准,要是出了人命,就会立即惊动中央。一批有政治头脑的村民由几家企业赞助到省里、到北京告状,领导批示从国务院批到省里,从省里批到海洲市委,一级一级批下来。要调查核实,严肃查处这几千万摊派大案。雷泰把批件递给李小凡,说这项工作由我分管,出了乱子责任理应由我承担。再说你眼下正处在关键时期,我年纪大了,正职怎么也轮不到我,迟早都是退,死猪不怕开水烫。
李小凡说这些都是后话,我是一把手,天倒下来了,第一个就是砸到我头上,想躲也躲不过的,哪有让副职去当替罪羊的道理,关键是设法把这件事处理好。我的意见有两条:一是个人丢官事小,百姓安危事大,海塘坝要上,不能有异议;二是做好沿海片群众的思想工作,做沿海片几十万群众的思想工作,要讲究艺术,变硬性摊派为自愿捐助。修海塘坝是沿海片群众自己的事,应该由群众自己去办,由群众当主角,?发挥群众主观能动性,政府去组织协助。否则吃力不讨好还惹一身麻烦。雷泰说我要去沿海片处理这件事。李小凡说你去我放心。
丁望终于出事了。
从南方考察回来那天晚上,丁望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东港大酒店。这些天,贺子在焦急地等候着他的归来。要不是等候丁望,与丁望再重温旧梦,她早就随设计专家一起回国了。
这一走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丁望真的放不下,跟掏走心肝似的痛。加上贺子这女人,温柔如水又疯狂如虎,迷离的目光中仿佛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她这么一走,丁望怕贺子跟彩虹一样消失在天际。
走到贺子房间门口时,他没有按门铃。有了上一次教训之后,他静心静气地靠在门上听听房间里的动静,特别是床上的动静。这时门突然打开,丁望一跟斗栽进去,贺子把门关上,手舞足蹈地在那里笑。丁望狼狈极了,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贺子疯够了,狂够了,才温顺如羊羔,也坐到地毯上躺进丁望怀里。
丁望搂着她问,怎么知道我来。贺子说开始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越走越近时却突然消失了,设计专家回国后,在这座城市里除了丁望不会有第二者找她,她就让丁望一跟斗翻进来。
她说丁望就是幽默,翻着跟斗进门,日本男人缺乏的就是丁望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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