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之一,可是我却无法将它根除。正因如此,茵茵的身影再无法从我心内抹去。
身上被一只手摸索着。
我微睁一只眼,看着眼前敢于趁我们睡觉时偷东西的家伙。
那人动作很轻,异常仔细地逐个搜索我身上衣裤的口袋,手掌微有颤抖。
在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的第一刻我条件反射地倏然右手疾伸抓住他的手腕,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完左手便探出去抓住他肩膀,两手合力一绞,同时顺势跃起身来。
那人惨叫一声,向地下仆倒,随即被仍我紧紧抓着的手吊得半身悬在空中,杀猪般叫起来:“手!手手!手手手”
我睁目四望,路灯下周围半条人影都没有。君林二人仍睡得死猪一般,身上毫无凌乱之相,那贼应该是从我身上开始的,不料却找错了对象。我搜搜身上的东西,还好没被摸去什么,也是因为我本就是轻身外游,没带什么出来。
这不过是个笨贼罢了。
借着路灯昏暗的光芒我看了看他的脸,一时微愕。竟是昨夜那笨贼,看来还真是有缘。
我左手摸着他的肩膀关节,双手轻轻一错“咯”“咯”地两声脆响,我放开手来。那人痛得滚倒地上,右手抱着关节脱落的左臂翻来覆去地鬼叫。
我一脚踏至他胸膛上迫他不能再滚动,冷冷道:“闭嘴!”同时顺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才终于止住鬼叫。
这人相当颓废的相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个无业青年,在社会上堕落,就靠这种偷偷抢抢的行为来谋生,一无是处。而一点痛就如此死去活来地惨叫,如果不是贪生怕死过度就是典型的无赖;不过配合着他这时的眼神,是后者的可能性非常低。
我冷冷道:“你肩膀脱臼了,要保住这只手就马上去找医生。下次如果再被我看见偷东西,那就不只脱臼而已了。”松开脚,那人逃命般爬开两三米,才抱着手臂狂奔而去。
事实上他的手并非表面那么严重,第一次弄断他关节时我立刻便给他接了回去,不过吓唬一下他罢了。一点教训是在所难免的,任欺上门的人安然离去不是我的风格。
我沿着四周走了一圈,确定确实再没人后才回来靠坐下去。
有点儿懊悔刚才条件反射的攻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小区域内,任何稍为突出的技能都容易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那亦是我之前对林强和君止彦胡诌不回去理由的原因,实际上是不愿他们这么早就知道我的事,毕竟相识极短。幸好现在四下无人,否则若被同学看到,难免再次陷入我平生最不愿意进入的“焦点陷阱”
但若同时要保全自己,就不可能永远不显露自己的特长,由这个角度来说成为某一阶段的焦点成了必然之事。避免和不得不之间衍生出矛盾,如何平衡这矛盾成了最消耗自己人力物力的事情之一。
也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
我深深吸入一口清凉空气,看了看腕上的表。
才凌晨一点二十三分。就算校门在天一亮就打开也要三个小时以后,剩下的事仍是要先睡一觉,虽然熬通宵对我影响不大,但缺乏睡眠确是对身体不利。
我站起来。
但睡之前得另换个地方,若那人和某个团伙有牵连,要防他回去找人来报仇,尤其是在这种敌情完全不明了的情况下。生命的第一要素是生存,第二则是好好的生存,我一向是坚决拥护这两大决议的。
再次被惊醒是因为听到有人大骂声:“老子就不该让你***跟来混,每次叫你结办事都给老子丢脸!你***自己说,哪次好好的弄过钱?滚!不要让老子看到!”
我悄悄从身藏的巷口探出半只眼,只见一群大约十来个人正沿着大道走过来,其中一个抱着左臂的非常显眼地低着头以离其余人两三米的距离跟在人后,正是刚才被我教训的那贼。此刻前面一个身材很短的男人正不时回首怒骂他,挨得最近的两人似正在低声劝导。
我在肚子里微有得意。幸好我们移离了原驻地,否则现在结果就很难预料了,这情景明显是那贼回去诉苦,然后那可能是老大的家伙找了人来帮那贼报仇,却发觉一个鬼影都找不到,怒火顿生,大骂出口;若不是当着其他兄弟的面可能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是我也不能容忍自己手下如此无能。
我缩回脑袋,在阴影遮盖下默默看着他们离去。
<生命的法则第一卷基础进程第三章懦弱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