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第一任五府经略使之职,陛下以为如何?”要树立一个新的节度使,此事非同小可,诸人不由瞧向玄宗皇帝,看他老人家是如何的反应。
良久,玄宗皇帝一声轻叹睁开了双目,沉声说道:“大郎所言,朕当年亦曾想过。然,国界番胡非重兵不能压制,边庭狄戎无大军难以镇服!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明知此举会成外重内虚之势,却也无可奈何!大郎所说的对策,朕认为其意虽好,却一样依然有些不妥。如大郎所言,假若后世之中,这五府经略使心怀不轨,反叛朝廷,四方更不及救援,那岂不是更使社稷处于危亡之间?唉,大郎,从古至今,哪有百世万全之策?只有因时而变的应对策略罢了!”玄宗他老人家头一回驳我的提议,我虽然有些怏怏,不过,他老人家的话语,却让我猛然惊觉:原来自己坠入过于急功见利的心态之中,以致于自己说出如此肤浅的应对之策,难怪玄宗他老人家不予采纳!
此种情态落入高力士和江采苹的眼中,立知事不可为,只好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暂仿金人三缄其口。此时,玄宗皇帝略一思忖开言道:“王忠嗣出自内宫,为人确是忠直耿介精擅兵略!嗯,朕即便是再设一镇节度使也不为过。不过,现任的岭南节度使张放迪的业绩相比而言,较为不称职,且年老多病,不如准其告老养病,由王忠嗣出当岭南节度使!哦,岭南节度使执掌五府军政,官号不若就叫五府经略使!如何?大郎!”
玄宗皇帝最后把节度使改为五府经略使,也是含有安慰我的意思。由此也更知,玄宗他老人家是多么迁就我的意见了。幸亏他老人家是对我珍视万分,若是如此对待忠王或者永王,我的鸿图伟业也更是步步艰辛了!当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事情进展的不甚尽人意,我也别无它法。当然,不论怎么说,岭南的军镇是经略五府,备有精锐边军一万五千四百人,而且比之汉阳一府太守之权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也勉力可算是为我增添了些实力。
这时,玄宗皇帝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而后笑吟吟地向我说道:“对了,大郎,时至今日,你依然居住在福王府,这可是于礼不符啊!来日一定要搬入东宫,那里才是一国储君起居的地方,如此一来,也能与朕天天相见了!”
闻听此言,我暗暗皱起眉头:如若我入住皇城内院,不说进出来往也变得不随意了,最主要的是暗配炸葯之事,那更是难行。当下,我恭敬地回道:“大郎谢谢陛下的关心爱护,不过,大郎身为皇太孙,初担天策上将,有责任组建好天策府,有责任为大唐的兴盛和安宁尽力。所以,大郎想把福王府改为天策府,大郎愿长住在天策府中,望陛下成全大郎为国之心!”
玄宗皇帝听到我的这一番话,似赞似叹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老人家是在赞赏我为国任劳为民无怨的同时,感叹自己再也没有这种胸怀万民、肩任天下的雄心壮志和精力了!并且,他老人家还有一种后浪连前浪般后继有人的欣慰!
玄宗他老人家当即轻叹一声,沉声说道:“大郎勤于政事、念及万民,朕甚是欣慰!既然是如此,即日起,原福王府的院落再扩大一倍,更名为天策府,以利于大唐太孙、天策上将掌理戎机、行申政令!此事,责户部、工部三日内完成原住户的迁移,而后工开昼夜,务必于一个月内筑建好天策府!”他老人家言语之间,颇有股雷厉风行的味道。随侍一旁的高力士待秉笔太监草拟成旨,立即差派手下的执事太监发往各部。
由兴庆宫出来,守侯在门旁的孙六赶紧上前禀报道:“适才府中的执事前来禀道,东瀛国的阿倍内亲王独自前来拜访,并已在客厅中恭候!”我暗暗寻思,这个阿倍内亲王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礼节性的拜访,否则,她不可能独自一人前来。她的用意到底何在呢?该不是通过勾引我,来完成她此行西来大唐的使命吧!这并不是我意想之言,经过李泌关于席间的听闻,我就几乎完全明白阿倍内亲王此行的主要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