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清,四下寂寂,延康殿上,红烛高照,霞儿与玉雪娇颜绯红,眼媚如丝,分别枕着我的左膀右臂。不要说霞儿与玉雪裸于被外的玉臂莹莹、香肩嫩嫩、娇面酡酡、长发漆漆,只由她二人吐媚的妙目,玉额上微微沁出的细汗,以及殿中若有若无的莫名气息,纵然一层薄被把无限的青光多加以遮盖,却也可领略到三分春色。
“棠朗,有一件事,此时此刻玉雪本不当提,然而,如今时逢中秋,即连采苹姐都有,空惜月满人不圆,之叹,玉雪为棠郎着想,却确实不得不提!”枕着我右手的玉雪待得完全从情欲的迷醉中清醒过来,看了看以臂相拥的我,犹豫了一下,最后终归出声说道。
沉浸于一种身心俱爽的境界里的我,却被人软语唤醒过来,心里委实有些不爽。但玉雪的话语却也让我疑惑起来,真想不透在此合欢时刻,有什么事情会使她不得不提。而我虽然不能因此勃然大怒,但在心里不爽的情况下,左手忍不住往右边玉雪的翘臀上拍了两下,以示薄惩,同时有些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你在此时提起?”
“棠郎可还记得在庐州西南、四顶山旁,或许有人翘首以待否?”
我心下一怔,张玉霜的样貌帘浮现在我的心中。不错,自在庐州分手,我为国筹谋,转战东北,可谓日理万机,一时无暇遣派内使传旨相召。及至后来回京以后,虽然国事渐渐运转正常,事务不再那么繁多,但在妻妾们求子心切的痴缠下,根本也是无暇顾及。如今玉雪然提及,我心里真的一怔,看不出玉雪与玉霜投缘到这般深厚的地步。
一侧仍在**余韵味中的霞儿,闻言俏目一凝,柔荑放在我的腹脐之间来回轻轻地揉搓,同时俏唇一张说道:“庐州西南、四顶山旁有什么人翘首以待?莫不是棠郎又给我们再添姐妹?”娇音一顿间,玉手轻移,一把生命之根攥住,轻柔地爱抚起来,然后接着媚然说道:“棠郎真打算把这杵儿磨成绣花针?”话语之间,她的神态在纯真俏美中,显出一丝难得一见的荡媚。
我看着霞儿绝美的俏容上显露出一丝撩我心魂的荡媚之色,感受着霞儿温柔细致的抚摩,想起她渴望得怀龙种的急切心情,刚刚做完激烈运动的生命之根,渐渐又再次成为朝天玉杵,但我现在却暂时不能付诸于行动,玉雪的问题我必须得有所答复。
忍着涨得有点难受的异样,我,单手一抚玉雪的香肩,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道:“这些时日以来,我的事务繁多,兼又陪伴你们姐妹,此事我倒有些忘怀了!嗯,玉霜原是可君的闰中密友,与你这姐妹们也多有熟悉,三日之内,我便托请可君着人办理迎接玉霜之事!”玉雪枕贴在我臂弯的螓首轻轻地点了点,便再次默不作声地享受我的怀抱。
霞儿至此也明白所谓“庐州西,南、四顶山旁翘首以待”的人为谁,她温软柔滑的小手不禁一紧我的宝贝玉杵,佯嗔言道:“棠郎是不是觉得我们姐妹六人已有三人怀有身孕,惟恐余下之人再怀龙种,坏了你磨杵大计,所以才想起尽快纳玉霜入府?”她那只有在床榻之上才得一见的荡媚,以及她俏目中深深的渴望,再交织着她一贯常有的刁皮样,让我心火一盛。
当下,我完全放开对自己刻意的抑控,轻轻一拍玉雪的香肩,温柔而不粗鲁地撤开臂上玉雪的螓首,翻身跨在霞儿这匹胭脂马上,口中轻柔地低喝道:“如今我就让你们先进行磨杵训练,让你们俩在今夜广承恩露,向可君她们一班姐妹看齐!”
秋风飒飒,转瞬间已到了九月。九月的景象,着实让人颇悟生命轮回之理:花草林树虽则依然绿荫浓枝、红朵黄蕾,不见一丝残叶飘黄、花败枝秃的景象,但在隐隐间,几乎所有的草木都略微显得色沉颜黯,秋主肃杀之意已然有了诠解。今天九月初十,乃是大朝之日,我自然特地起了个早。自我登基以来,朝会几乎全是在天策府中举行,因此天策府中虽然没有净朝鞭及金吾大将军来警示秩序,但却也秩序井然,从没有出现过什么乱子。如今随着孙六一声“上朝”之后,在朝的大臣们各自依按着品阶的高低,由集贤阁和辅兴阁分两路鱼贯而入祟政殿。山呼完毕,众位臣工文东武西排列在祟政殿上。
我一扫两旁的群臣,金口一开:“诸位爱卿,若有本奏尽管讲来,如无事务朕则宣布退朝!”自我即位主政以来,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提倡不尚空谈虚话的作法,便在早朝时,仿效我在前生时所看的评书之言,简洁地举行例行朝会。久而久之,朝臣们也适应了我的这般作法,在例行的大朝会之前,做足准备,有事则奏,无事也不磨叽,当即退朝。
“臣启万岁,开设织造衙门以及开办新茶作坊的具体事宜,臣在吏部尚书周大人、户部尚书杨大人、工部尚书杜大人、门下侍郎岑大人的协力下,终于完成并初具一些成绩。这是织造衙门以及新茶作坊的近期情况的报备奏折,请万岁御览!”李泌当即步出朝班,双手谨奉两本奏折,躬身奏道。
自我重新为群臣授职定位后,我就令颜真卿把随我南下以来,一路所考察的民间情况,详尽地在早朝时向群臣们论述,并随即下旨,令李泌联合吏部周子谅、户部杨炎、工部杜甫以及自己的助手岑参制定开设织造衙门以及开办新茶作坊的可行方案,并在开办新茶作坊上做好与南诏国的沟通协调,进而吏、户、工三部联合,在李泌的统管下开设织造衙门以及开办新茶作坊。如今才过四个月余,李泌等人竟然把此事办妥,当真让我感到惊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