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卫生间，发现女孩仍旧站在刚才进来的那个地方一动没动。

    你，洗澡去！他像对待聋子那样嚷嚷着，可心里明知道她绝对没有失聪。

    女孩依然傻站着。

    “她需要我的帮助，我必须帮助她。”他对自己说，一边动手解开那猩红色的娃娃裙。裙子里头是一件浅色的紧身羊毛衫，两个坚挺的乳房，张扬地耸了起来。

    他像烫着了似地缩回了手。又立即自嘲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装什么纯情少男。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冻得如此僵化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对生气勃勃的她东西。

    他将她推进了卫生间，直推到澡盆旁边，指着满盆闹闹嚷嚷的热水道：

    你，下去，好好泡泡，明白吗？

    他发现女孩的眼神稍稍柔顺起来，相信她会乖乖的泡澡，便出了卫生间，带上了那扇暧昧的小门。

    他将那件猩红色的娃娃裙搭在椅背上。望着这放肆地撒开、漂亮得撩人的裙子，想起刚才铁路上的一幕。她为什么打算在车轮下结束生命呢？

    他开始给她编故事，一个凄惨动人又千篇一律的故事：一个酷男迷上了她，千方百计缠住了她，他画天咒地山盟海誓，她相信了，奉献了爱情也奉献了贞操。可没多久，男生就变心了。为了抛弃她，他千般蹂躏百般作践她，可是她都忍受了，为的是将两人的关系持续下去。可男生居然把另一位女生带到她面前，当面羞辱了她。她这时候正妊娠反应，单位将她开除了，父母将她从家里赶出门了。她漫无目的地走啊走，为的是走到火车的轮子底下

    那扇檀色的小门在他面前抖动。这位女生现在还不会反手插门。此刻，冷热空气的对流逼门打开一条手指宽的缝，卫生间特有的气味踊跃地从这条门缝中飘逸出来，刺激得他的鼻子、他的心里都痒痒的。他赶紧远离这扇湿漉漉的小门，将自己固定在电视机前头的椅子上。他又点着了一根烟，他仿佛致力在吞云吐雾，把屏幕里的形象弄得一片迷糊。他甚至幻觉到一股水流正从他的脚背漫过漫过，水里头浮现出一个洁白无瑕的身体，滚烫的浪头向他扑来，慢慢地吞没了他

    温暖是能够救命的，虽然隔了一堵厚实的墙壁，他仍然清楚地逮住卫生间里最细微的声息。

    水柱的冲击声停住了，只剩下不紧不慢的几点滴答，这说明女孩的手运作过了。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扣子撞击椅背声，再就是泼水声，搓洗声。他想，很好，她到底能自如地行动了。等到一声凄然的长叹袅袅地飘到他的耳边时，他明白那个僵硬麻木的躯体，已经暖和过来了。

    温暖同时也是害人的。暖融融的房间暖融融的气氛，首先使他打了两个有点装腔作势的喷嚏——尽管他尽力克制着，担心吓着那刚刚苏醒过来脆弱人儿。接着，他的上牙和下牙很不友好地打起架来，还莫名其妙地啄了舌尖一下，再接着他的小肚就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了。

    在这么一个温情的房间里，侍候着一个女孩洗澡。连他自己都弄糊涂了，他是不是这个女孩的兄弟、丈夫或者情人？

    一列火车呐喊着，从屋外驶过，那难听的嘶叫声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了看表，离他那趟车只有一小时零五分了。好了，等那女生梳洗完毕，他就劝说她好好回家。他们从此撒开手，谁也不会再见到谁了。

    她到底出来了，裹着一条紫色的浴巾，裸着两条颀长的小腿，她趿着拖鞋，脚脖子精巧无比。她的头发和瞳仁都湿漉漉的，分外地黑亮。脸上的苍白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喷薄的嫣红。她显然把他当成英雄和恩人，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局促和防范。

    她似乎累了，倚着床头，软乏乏地半躺了下去。裹着的浴巾滑动了一下，一道深邃的、人字形的乳沟，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血呼的冲上了他的头顶，然后分别到两个太阳角，在里头东奔西突、横冲直撞起来。女孩启动了委屈的嘴唇，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明白，也根本不想去听明白。女孩忽然双手掩面，清晰而凄楚地嚷了起来：

    我完了彻底完了，他不肯要我了

    他的脑袋像抽干了般一片空洞，时间，血液，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我要你！我要你！

    他像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醉汉似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膝跪下，用自己丰厚的嘴唇堵住她花瓣般的柔嫩的红唇。一只敏感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脸蛋、肩膀，然后温柔地从那道乳沟中插了下去。紫色的浴巾褪去了，丰盈的乳峰在生动地颤悠着。一阵狂飚把他席卷起来抛向半空，他感到身体里什么东西轰然爆炸，炸空了的躯壳轻悠悠地飘落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他侧起半个身子，满意地闻了闻女孩的体香，又爱怜地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她松弛了，也累极了，两条纤臂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居然轻轻地打起鼻鼾来了。

    一列火车敲着清晰的节奏，轰隆轰隆地从窗下经过。他瞅了瞅手表，离他那趟车的发车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了。他很自然地想起家乡那个小城，想起那位和他领了大红结婚证的女孩。

    他轻轻地解脱开那两条束缚他的秀臂，心里还在赞叹这臂膀的纤美和晶莹。接着他在席梦思上坐起，伸着脚尖去探他的天牌皮鞋。然后，他又俯下身子，深深地、长长地吻了一下姑娘的红唇，便毅然起身，拉开了房门。最后回眸的时候，搭在椅背那件猩红的娃娃裙像火一样灼疼了他的眼，他赶忙将目光转向床上，他看见女孩两条美丽的小腿直直地伸着，像两条一往无前的铁轨。

    火车长鸣了一声，带着满足和怠倦，轰隆轰隆地出站了。

    在上车的时候，他那发达的四肢发挥了应该的作用：他一手挡住那帮发疯发狂的打工仔们，一手拉扯上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他的硬实的脊背抵住一批箩筐扁担，而让一个小老头儿从他的腋下顺利通过安然登车，随后他以最敏捷的动作进了车厢，当仁不让地占了个靠窗的座位。

    他感到轻松极了，舒泰极了。两片眼皮反倒沉甸甸地要往一块儿粘。猛然间，他发现一件红得滴血的裙子在窗外一闪，由于火车的加速，也因为眼皮越来越沉，他终于什么也没看清楚。

    一声微弱的惨叫刺穿了他的耳膜，接着他便觉得身下的车轮抬高了一下，同时他又听到好像是木头好像是骨头碾碎的毕剥声。

    压着什么了？迷迷糊糊的，他自己问自己。“不会的不是的，”他又懒洋洋地自己回答“火车又不是汽车，即使真压着什么，那轮子也未必能抬得起来；再说，有这么狂热的车轮声在干扰，哪里还听得到细微的破裂声呢？”

    他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摆放得更舒服些。柔软的座位发出迷人的诱惑，他将头一歪，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编者按 生命是重的，也是轻的。有的人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而放弃了宝贵的生命。一个普通的英雄救美故事被笔者用细腻诙谐形象的语言描绘得充满人情人性，聃聃结构文字的功力实在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