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幺?!妍儿不见了?”
“是的,老爷。”晓月低着头回答“早上奴婢去请小姐起来梳洗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除了几套衣服不见外,其它摆设都没有移动的迹象。”
“怎幺会呢?离婚礼不到一个月了。”皇甫婕看向面色凝重的项承学。
这时,项洛谖、皇甫昭二人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小妍的坐骑不在马棚里。”项洛谖道“巡夜的家丁说他们在半夜时隐约听见马蹄声,可能就是小妍离庄了。”
“我记得小妍昨天原本要到慕容山庄,但不知为何半途折返,而且心情非常不好。除了用晚膳时,她都闷在房里。”皇甫昭说道。
项承学叹了口气:“总之,妍儿逃婚是事实,婚礼恐怕要延期。”
“爹,是否要马上通知慕容山庄?”
项承学沉吟半晌,道:“查出妍儿往哪个方向去之后,再告诉慕容家。其它的事都要劳烦你们了。”
“是。”
两人匆匆来也匆匆去,因为项洛妍逃婚而捅出的一堆麻烦急需处理。
“你再说一次!”慕容残冷冷地说着,脸色之阴沉是丁淳从未见过的。
丁淳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擎宇山庄派人来通知,说项小姐项小姐”他不知怎幺说才好。
“说!”
“是。”丁淳抹去额上的冷汗,吶吶地道:“项小姐逃婚了”
逃婚!她竟然敢逃婚!一股排山倒海的愤怒涌向慕容残。
他在山上苦苦思索,终于对自己承认他确实在乎她,虽然看起来是没什幺,但他却是经过几番挣扎后,才能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
在乎她,就表示她有了伤害他的能力。也许他会重蹈过往的错误,可是他愿意赌最后一次,赌他是否也能拥有常人的幸福他曾经对幸福绝望,但是她让他重新有了期待。
是的,期待。他开始期待她是在乎他的,否则那一天她不会握住他的手,也不会问他是不是不高兴。
但是,当他兴匆匆地下山,当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时,她却逃婚了!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他竟然奢望她会在乎他!他竟然忘了她是天之骄女,而他是注定活在黑暗中的鬼魅!她的不屑,她的唾弃,明明白白的表现在她逃婚的行动上,之前的种种只是她在作戏!
枉他自认是猎人,却被猎物玩弄在手心里!
他勾起一抹冷笑。
项洛妍,你逃不了的!既然我注定是鬼,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和我一起下地狱!
“很抱歉,发生了逃婚的事。”面对冷若冰霜,平静得有些吓人的慕容残,项承学和皇甫婕只有陪不是的份。
他没有开口,只是冷冷地听他们解释。
案母赔完不是,兄长就得负责解释;项承学递了个眼色给项洛谖。
项洛谖有些迟疑。此刻的慕容旭看来并无不同,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很危险,如果告诉他小妍的行踪,难保他不会有什幺出人意表的举动。
“小妍跑得不算远,七天内就能将她带回。皇甫家一定会给庄主一个交代。”明白夫婿的顾虑,皇甫昭开口试探慕容残的态度。
除非他执意要亲自出马,否则她希望小妍是由皇甫家找回,这样才能确保小妍的安全。
慕容残站起身,淡淡地道:“她住哪边走?”
“昨天就已经过了风陵渡,上了往晋州的官道,终点应该是太原。”经过几番衡量,项洛谖还是说了。
“太原”慕容残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暗盘算。
堂上的其它四人对望一眼,得到一个共识他们一定要抢先一步找到项洛妍。
既然得知项洛妍的去向,慕容残不想多做停留。冷漠的目光扫过众人,他不发一言,转身便走。
他一离开,皇甫昭就忍不住道:“谖哥,你明知慕容旭很危险,却还告诉他小妍的行踪!我们应该尽量拖延啊。”
“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告诉慕容旭,毕竟他是小妍的未婚夫。”项洛谖安抚着妻子。
见皇甫昭仍是不太认同,项承学道:“洛谖说得不错。不管妍儿之前发生了什幺事,是我们理亏在先。”
皇甫婕也点头,接着道:“找到妍儿后,事情的始末便能分晓。”
项洛妍,既然敢逃,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轻抚手中的面具,冷笑着。
戴上狰狞的鬼脸后,他又是冷血无情的鬼面郎君,与黑暗共生,与罪恶同存!
“这位姑娘,要用膳还是打尖过夜?”见到美丽的女子上门,店小二的招呼显得特别亲切有礼。
项洛妍微笑颔首“只要过夜。麻烦小扮替我送壶热茶进房。”
“哪里,一点也不麻烦。”
店小二殷勤地带她到房间休息,还送上一壶热茶。
这里是晋州的一家小客栈,她的逃婚之旅迈入第三天晚上。
她原无目的地,那天半夜骑马离家,天未明就到了风陵渡,心想有两年多没到太原老家,便渡过黄河北上。几天下来,除了夜宿或偶尔短暂休息外,她一直处于赶路的状态。
喝了两杯热茶,她换下沾满尘沙的衣裳,稍作梳洗后便躺到床上。
一闭上眼,慕容残的音容便浮现在她脑海中,她还是无法完全舍弃他,否定自己对他的特殊感情。
“唉,怎幺办呢?”她叹口气,翻身将脸埋在被褥中。
他抬头望着匾额,月光下,字迹隐约可见。
拔剑跃起,匾额应声而落。
“找到你了”轻柔的喃语刚落,他已化为一道夜风。
第二天一早,项洛妍下楼就发现客栈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大门前及后院都聚集了人群,杂着窃窃私语。
“掌柜的,发生了什幺事?”她问。
掌柜摇摇头,道:“小店里的一名伙计不知怎地横尸在后院。他平时也没跟谁结过梁子,却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叹口气,又指指客栈门口“大门的匾额也被人劈成两半。现在店里是人心惶惶,已经有好几个人喊着要辞去工作,客人也纷纷退房。唉,这家店八成是犯煞了。”
“这样啊。”她的目光飘向后院聚着人群的地方,决定去看看。
后院里,仵作正在验尸,围观的人注意力全放在仵作手上那个怪异的黑色锥形暗器。
表头锥!项洛妍心下一惊,慕容残竟然这幺快就追来了!昨晚睡觉时,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老觉得有人从窗外盯着她,她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结果,她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匆匆回到柜台结帐,马上离开。她若继续留着,一定又会有人受她牵连而死去。掌柜说店里犯煞,没错,昨晚招呼她的小二哥就是犯了她这个煞才会死。
在不能连累任何人遭受池鱼之殃的前提下,一时间她竟不知何去何从。太原那边有亲友,自然是去不得了;回家,却也不适当。
勒马伫立在岔路口,她犹豫着要选哪一条,最后选择了最左边的路。其实,哪条路都一样,她已陷入求助无门的情况,随便乱闯不过是不想坐以待毙罢了。
好累马上的项洛妍形容憔悴,一副疲累的模样。这三天她几乎都是在马上度过的,每当她放慢速度或稍作休息,慕容残的身影便在远处出现,教她不得不继续逃。才三天,她就觉得身心都濒临崩溃,混沌的脑中除了逃之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其它的事。
猎物她现在就是被猎人追捕玩弄的猎物吧!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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