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一般人都不敢出门了。
刘冕等人一路顺利的到家,都吁了一口气。韦团儿跳下车后就前后忙开了,张罗府里的下人给老爷夫人安排住宿饮食。
刘俊站在刘冕院子里左右逛看,呵呵的憨笑:“儿子,你还真有本事呵!这宅子,比长安老刘宅还要气派得多了。一路上来我们也走得很是顺利,哪处岗哨也能敢拦咱们。”
“爹,这不算什么。”刘冕笑了一笑,陪刘俊夫妇在院子里散散步子。坐久了车子腿脚都有些麻。
柳氏显然很是意外刘冕的家居然这等豪华大气,惊喜地四下观望然后道:“老爷,冕儿地确是比你有本事多了。你们老刘家呀,总算是有个出息人了!”
刘俊听了只是尴尬的咧嘴,刘冕心中不悦:你这妇人,这是什么屁话!
“老爷,我们就留在洛阳住着,不用去汴州了吧?这里多好呀!”柳氏对刘俊案子地不悦丝毫不察,兴致勃勃的道“汴州那地方,哪里比得京城繁华舒适呀!”
“先父遗言,我必须遵从!”刘俊碧执的道“就去汴州!冕儿在京城经营不易,我们不要给他增添负担!”
“有何负担可添?”柳氏还不依不挠了,急急道“我们不是还有些积蓄吗?算来也够自己花费了。”
“这、这不是花费的问题!”刘俊有些口倔,一时不知如何跟这妇人辩说了。
刘冕心中已有些不悦,又不好出声斥责柳氏,只好对刘俊道:“爹,不必争吵了。还是等见过太后了再说吧。是去是留,还得她说了算。”
“哼!”柳氏忿忿的发了一顿脾气,拂袖而去。
刘俊长叹道:“这个妇人,初时嫁过来还算本分。不料太公去世后她便露出这等嘴脸。非但不服管教,还贪图享乐过不了平实日子。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续她!”
“爹,别想这么多了。她出身贵族人家,怕是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一时改不过来吧。日子长了也会习惯的。”刘冕也只得如此安慰刘俊。自己心里也不禁想到,这样一个不安份的女人留在老实的父亲身边,终究不是什么令人放心的事情。
休息了一夜,刘冕便在散朝之后带着刘俊进宫求见太后。
武则天在仙居殿召见了刘冕父子。刘俊老实得很,进了皇宫就有些瑟瑟不安,跪在武则天面前也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待到说话时,更是有些结巴。看得一旁的上官婉儿偷偷窃笑。
武则天听完刘俊的话后略作思索,然后道:“刘俊,刘仁轨为大唐夙兴夜寐任劳任怨辛苦了数十年,归天之后得享哀荣是理所当然的。予只是按朝制予以封赏,并无不妥。”
刘俊惶惶道:“家父临终反复叮嘱,让微臣辞去朝廷谥赏,以往赏赐的住宅、封邑也一并归还朝廷,然后回故里躬耕。微臣不敢有备。还望太后垂怜容许。”
“这个刘仁轨,到死也这般倔,还跟朝廷耍起清傲了。”武则天也有点无奈的摇头笑一笑“好吧,既然是刘仁轨临终遗嘱,予也只好照允了。刘俊,予就在汴州赐你良田二十顷庄院一座,你归故里做个田园翁吧!”
“谢太后!”刘俊欢喜的谢恩。
“好了,刘俊你且先退下。刘冕你留下来,予另有事情同你讲。”武则天发话了。刘俊便拱手退了出去。
“太后有何训诫?”刘冕拱手拜问。
“也没什么大事,些许小事跟你聊一聊。”武则天语调平静的侃侃而谈,表现得空前的平易近人,宛如拉家常一般“刘冕,这几年来你巅沛流离命运多舛,如今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不料刘仁轨又突然仙逝,肯定给你的打击不小。你要稳固心志,不要过度悲伤。朝廷正当用人之际,你可要用心做事。”
“微臣定不负太后所望。”
“嗯”武则天意味深长的点头微笑“一路辛苦,下去好好歇着吧。休息两天,便来赴职。予到时候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予你去办。”
“是。微臣告退。”刘冕不敢多问应了一声退出来,心中暗忖: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