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个大杂院停了不来,这真是让文敛觉得奇怪无论是闹市中心,还是野外僻静之所,或是小巷深处的静谧院落,她都能够理解,可现在马车却将她送到了一个贫民聚集的大杂院,却是真的有些糊涂了。
以前见过的问道者,不管是李羡白还是贝望山或是勾句,给文敛的感觉都是不爱与人亲近、离群索居之人,所以无论如何都难与大杂院这样一个地方联想起来。
那个车夫将马车赶进了院子里后,一手脱下了头上的斗笠,掀了帘子出来的文敛乍见他的真面目稍微愣了下,因这又跟之前认定的不同。她见过同样戴着斗笠的勾句,而勾句身上那种神秘与深沉的气质让她印象深刻,于是下意识里也以为这个赶马车的人是与勾句同类型,哪知那斗笠摘下来后暴露出的面容,令愕然之后差点笑出声——这个人却是长着一脸大胡子,眼睛小小,眉毛又黑又粗,乍看之下,除了一片毛茸茸的胡子与同样黑亮的眉毛外,根本就看不到五官。
敢情他戴一斗笠是为长相所累——凭他一副尊容走出去,定要遭到围观以至寸步难行——哪里是什么装神秘呀。
再看马车停着的院子里,角落处堆着各样杂物,两根竖着的竹杆横着一根长绳,绳子上晾着许多刚洗的衣服,院子里的污水通过一条小沟向外流去。
怎么看也不像一群求学问道的人居住的地方啊。文敛眨了眨眼,真有一种是幻觉的想法。
那名除了斗笠的马车夫她憨厚一笑,伸出手要扶她下来,文敛刚皱起眉头子里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冲到赶车人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嚷了起来“黑熊熊要你给买的东西呢?你买了吗?不会又是给忘了吧?”
黑熊?文敛向认为自己的镇定功夫很到家——所以她很安全地自己下了马车,虽然眼角稍微有点抽搐,然后心里边跟着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赞同:黑熊,谁的名字能叫得如此形象?
赶车的——不熊,努力地大眼睛望着那名小男孩拍脑袋惊呼道:“我真忘了。小牙子,真对不起,我只想着要去接客人,把你给我说的事忘了。”小心翼翼地向小男孩瞄去一眼“要不,我回头再给你买去?”
那小牙子的男孩小大人般叹了口气了手退开几步,对着黑熊叹气摇头道:“唉了,就知道你靠不住我已经叫犁二叔给我去买了。”
黑熊搔搔头。不解地望着他——不仔细看般人都会认为他在闭着眼睡觉或是眯起眼睛在生气。“那——你刚才还问我?”
小子白他一眼。“我这不是给你一个证明自己地机会吗?结果是我高看你了。”伸出手很认真地拍了拍黑熊地腿。“算了。你也不要伤心。以后有我罩你。”
黑熊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雪白地牙——小男子不高兴地眉头一皱。瞪着他道:“怎么。你牙齿白啊?明知道牙是我地一件伤心事。小湄就是这样才不跟我玩跑去了找大猫地。还要故意来气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黑熊连连摆手。“你是糖吃多了牙齿长虫。只要不再吃那么糖就会好了地。”
文敛靠着马车向小牙子看去一眼。果然见他说话时露出来地牙有些黄。还缺了一颗。小牙子听到黑熊如此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他。
黑熊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那。小牙子。我今天是接客人。所以才忘了你说地事。以后我一定会记得。不会忘地。”
“等你能记得,母猪都能上树了——啊,你说接客人,客人在哪里呢?”小牙子白了他一眼后,伸长的脖子向马车上看去。
黑熊往旁边一挪,被他整个遮住的文敛露出了身形,冲着小牙子点头微微一笑。
“婆婆要见的人,就是你么?”小牙子指着文敛一脸惊讶地问。就他知道的,婆婆几乎是不见什么人的,只则见爷爷来了才会见见面,说说话。所以在听到说婆婆要见什么客人时,他真的非常好奇,黑熊赶着马车出去了后他就一直在院子里等,都没出去玩就想第一时间看看婆婆要见的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在一看之下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嘛,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吃惊了。
“是我。”文敛但笑点头。
黑熊忽然一拍手,想起什么重大事情的样子“婆婆说客人来了之后直接进去见她,她老人家一直在等着呢。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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