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牙子望了望文敛,眼珠子一转,拍手笑了起来,一把拉着文敛往屋子里走“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婆婆。你放心,婆婆不凶,不会骂人的。”
黑熊站立原地,挠着头,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是你是从哪里为的呀?找婆婆有什么事?姐姐是一个人来这里吗?”从院子到屋里短短几十步的路,小牙子拉着文敛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串问题。
文敛一心二用地一边思考着他所说的“婆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边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我叫文敛,从很远的地方来,找婆婆是想问她一些话——嗯,有朋友跟我一起,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
“很远?很远的地是哪里?”小牙子刹住脚步,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为什么你们大人不想对小孩子说的地方,总是说很远?那到底有多远,你告诉我呀。”说完之后双手叉腰地望着文敛,大有她不说出个四五六来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呃——”文敛为之语塞,难道她说出自己是从青越来的?小孩子虽然对国家的概念不是很明确,然而她总不能在癸丘的国土上大喊着自己是青越国人,是将他们癸丘人打得大败的青越人吧。
两人无语对中,一个略带嗔怪的清脆童音从旁边传来“小牙,你又缠着别人问东问西的了。婆婆的烧饼已经做好了,说请这位姐姐进去,尝尝婆婆亲手做的饼。”
小牙子一听有吃的,马开了文敛的手,也不执着索要一个答案了,扭头便向那边跑去“哇,我要吃婆婆的烧饼。小湄最好了,我就知道小不会真的不理我,只和大猫玩的。”
那叫小湄的,是与小牙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小小年纪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坯子,眉心有一点红痣,人文文静静的,就那样垂手站在门口边,令人打心底生起一股怜惜。
小认真地看了小牙子一,然后轻轻摇头说道:“不行,你的牙已经坏了,不可以再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婆婆说的。”
小子不服气“我吃的是饼,又不是糖,哪里会吃坏牙。”
“饼也不行。”
“小湄坏!”
“”小牙子委曲至极,两个小人儿互瞪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文敛摇头一笑,从两人中间走过去“牙齿坏不坏,我不知道,但你们若还这样站下去,婆婆一定会不高兴的。”然后走进了房门。
文敛进去后,一看之下稍微愣了愣。做烧饼的婆婆,本来就与她心中所想的问道者形象相去甚远,不过向来那些个高人都会有异于常人的行经,像深宫里的公主也许会对民间女子的生活很感兴趣一样。
然而,当文敛第一眼看到屋子里那个人时,看到她此时正在做的事,心里想,再也没有人做烧饼能比她做得更好了,没有人可以比她更适合做烧饼。
她即便是在门口处站着,一股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光只是闻着也已经垂涎三尺了。文敛眨眨眼,认真打量着屋子里的那一个人。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然而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芶,脸上的皱纹也并不是让她显得老,而是给人以沧桑睿智的感觉,一种经历了人生大风浪后呈现出来的平静淡然。她此时正专心地将烤好的烧饼一个个码放在盘子里,似乎没有注意到文敛进来了,那种神情比打磨珠宝的珠宝师更为专注,仿佛她此时摆放的不是烧饼,而是她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孩子。
文敛静静看着,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这个婆婆给她的感觉,有点像她在面对爷爷时,却又不全是。
两个孩子也已经跟了进来,小牙子在外面时猴子一样调皮,可进了这个房间后,乖乖地、安静地站在一边,简直成了最听话的孩子。
小走到婆婆身边去,帮着她收拾着桌上的杂物。
婆婆终于将烧饼码放完毕,端详了一眼,满意地笑了。然后端着盘子慢慢地转向文敛,看着她对她流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刚出炉的烧饼,趁热吃才是味道最佳的时候。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很久没有做出这么满意的烧过来了。来吧,孩子,过来尝尝,只有真的自己吃了,才能知道它真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