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反而没意思。
因为这本来是事实,从强永猛门下的四大使者武功来看,一般江湖知名之士,实难望其项背。
杨公久早就准备妥当,各人的马匹装配完备,命人牵了出来,立刻就可动身启程,汝州到洛阳百里路,行不过一日,所以也不必带干粮了,各人只带了随身的兵器就出发了。
齐天教的总坛设在洛阳城郊的邙山翠云峰,由于此地曾经为许多朝代建都,名胜古迹特多而历朝帝王的寝陵也都在邙山。
强永猛在这儿默默经营多年,成绩斐然可观,翠云峰上的翠云庄原是东门云娘的故业,强永猛入主之后,运用他雄厚的人力与财力,将全部的产业都购了下来,大事建设,方圆十里之内,全都是他的基业。
武当掌门人松月真人投奔之后,强永猛干脆将峰下的上清宫也动用潜势力纳入范围,派松月真人主持,算是翠云庄的下院,杨公久带着三个年轻人一行首先来到了上清宫,指名索见松月真人。
松月真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了,等于是齐天教的礼宾执事,任何江湖人前来,都是由他先行接见,连姓名都不敢先问,来人如果是知名之士,他当然认识,一面接待,一面着人通知翠云庄,听候指示。
如果来人是不知名之士,他更不敢怠慢,因为强永猛网罗的武林好手多半是不见经传的人物,与齐天教的关系只有强永猛一人得知。
他只能客气地接待,将来人的姓名通报上去,强永猛认识的,另外派人前来迎进入庄,不认识的,则由松月真人考究武功报核后,再行发落。
这份差事干了不到两个月,他已受尽了窝囊气,因为齐天教的活动已进入半公开的状态,有些莫名其妙的无聊江湖人,也慕名前来投效,有些人根本只会花拳绣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松月真人以一派之尊,居然还能陪尽小心招呼他们,等到庄上指示说由他考试,他还得亲自与人过招,武功能人流的,报请第一关的轮值使者分发任用,武功太差的,他还得小心地奉送程仪,婉拒来人,因为强永猛的指示是如此,理由是不能闭塞门路。
松月真人几乎整天都在忙这些事。
武当门下的弟子有几个人来探视他,见他如此辛苦,由武当本院调来了几名道家弟子寄籍上清宫,替他分劳,总算才使他清闲了一点。
强永猛只交待他的任务,对他的用人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用心是要将武当的实力全部移来此地,可是他只要了几个弟子,应付那些太差劲的人,武功较深的来宾,仍由他亲自接待,默默地忍受着一切羞辱。
杨公久等人指名索见,却没有道名,那几个武当门下的弟子又不认识他们,同时更想不到是他们。
因为这几个人都是齐天教列为黑名单上的人物,说什么也不会公开找上门来的,一方面对这侮辱的工作感到愤怒,再方面也是对这批趋炎附势,上门投奔的江湖人生出鄙视,更因为这几个年轻的武当弟子修养还不够。
所以那几个年轻道土的礼貌很差,一个道士冷冷地问道:“四位是来投效齐天教的吗?
齐天教的门并不是容易进的呢?”
燕青微微一笑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来到这里,自然总要有两下子。”
那道人冷笑道:“有两下子是不够的,请四位见示尊姓大名,如果我们担待得了,就无须麻烦家师了。”
燕青笑道:“原来各位是武当门下的,那就好办了,请转告令师说是有故人来访。”
那道人冷然道:“家师自从来到此地,已经没有故人了,四位如果真是家师的故人,更不应该前来!”
燕青笑笑道:“别的故人可以不见,我们非见不可,请阁下通告一声”
那道人怒道:“四位来到这里,用意至为明显,并不一定要见到家师,后面就是较技场,如果我们接待得了,我们就可以给四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燕青笑道:“如果各位接待不了呢?”
这道人道:“我们接待不了,各位已经够人庄的资格,家师现在对接见故人兴趣很淡薄,请各位原谅。”
燕青道:“那也好!我们就到后面去吧,本来我们想凭令师的面子,进庄方便一点,现在看来,竟是一点都通融不得,只好凭本事闯一闯了!”
那道人冷笑一声,将他们带到后殿院中,也懒得多话,抽出剑来道:“碧云庄的规定,对进庄的朋友,都有五十两银子的程仪,四位是一起领去呢?还是分别领去?”
燕青笑笑道:“五十两银子就打发我们走,似乎太菲薄一点了,钱又不是阁下的,难道不能慷慨一点吗?”
那道人冷笑道:“这五十两银子并不好赚,必须在剑下走过十招才能领走,否则一文都得不到,还要自己贴钱疗伤养病!”
燕青故意一笑道:“怎么规矩又变了,以前不是上门的人,都有五十两程仪可领吗?”
道人冷笑道:“不错,最近才改的规矩,齐天教不是做好事赊贫的慈善堂,对那些寡廉鲜耻的江湖人,不能毫无限制地救济下去,所以已将标准定得高一点了!”
燕青一笑道:“这是应该的,否则每天来上千百个人,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就会把齐天教给吃空了!”
那道人怒道:“闲话少说,请阁下拔剑吧!”
燕青笑道:“敝人的剑出鞘,代价至少要五十两黄金才够,既然只有五十两银子,在下不能自降身价,只好空手来领取了!”
语毕欺身空手运招,那道人猝不及防,到底是正派门下,剑出手后,忽然想起对方是空手,不能以兵刃来占先,忙又临时撤招。
燕青身手何等快捷,就在他一发一收之际,手指轻刁,扣住了他的脉门,轻而易举地将剑夺了过来,然后笑道:“刚才我忘记问了,如果我空手一招取胜,该值得多少代价!”
那道人怔住了,既惊于燕青身手之佳,又惊于燕青功力之深,因为燕青一伸手就扣住了脉门,暗中劲力,使他毫无反抗地就把剑丢了,默然片刻才道:“阁下如此身手,进庄自无疑问,不过庄中高手如云,阁下去了也不见得能获重用,何必受人辖治呢?”
燕青微笑道:“我要进齐天教,岂会屈居人下,飞凤使者曾经答应我以高位重用,我还懒得受邀呢!”
那道人又是一怔,然后道:“原来阁下是飞凤使者邀来的,为什么不早说明,也免得小道多加冒犯了!”
他的口气虽变,神情仍很鄙薄,表示他的不齿。
燕青微笑道:“阁下弄错了,东门灵凤虽然邀过我,我并没有答应。”
那道人一怔道:“那阁下来干吗?”
燕青道:“求见令师。”
这时早有别的道土去告诉了松月真人,他也匆匆地赶了出来,见到他们,神情立时一怔,虽然他不认识杨公久,但三个年轻人却是他认识的,尤其是见到了张自新,更为吃惊,却不敢形之于色,连忙喝道:“一清,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事都自做主张。”
说完又朝燕青道:“小徒不识尊颜,致有冒犯,请各位别怪,到内室去坐下再谈吧!”
边说边使眼色,燕青却笑道:“真人不必费事,我们是前来拜庄的,为了怕给真人添麻烦才先来打个招呼,现在就请真人将我们的拜帖送上去。”
说着将三个早已写好的拜帖取出,一个是杨公久率女青青拜,别外是张自新与燕青单独拜。松月真人游目四顾,低声道:“这儿幸好是贫道门下,各位此来不是太冒险了吗?”
燕青笑道:“迟早总须一决,与其等他们派人前来暗算,倒不如明里来作个解决。”
松月真人轻叹了一声道:“燕少侠可能还不知道,齐天教中可是高手如云,绝非各位所能敌”
燕青道:“我明白,此来非为求胜乃是求败,如叫强永猛安心一点,否则他一直对张兄弟有顾忌,说不定哪天暗中派人下了毒手,后果岂不更严重。”
松月真人又是一怔道:“强永猛曾经说过要公开击败天龙后人,大概不会那样做吧!”
燕青道:“那是绝对有把握取胜,才如此大方,假如他知道张兄弟的进境一日千里,提高了警觉,就会暗中下手了,我们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来一趟的好,让他知道张兄弟目前的状况他就安心了。”
松月真人想了一下问道:“张小侠目前的状况如何呢?”
燕青笑笑道:“张兄弟目前的情形颇佳,但比强永猛还差得远,照大概估计,五年之内不会超得过他。”
松月真人一愕道:“五年还超不过他?”
燕青笑道:“不错!可是张兄弟的进境很奇特,一天可比得上常人的一个月,如果不来一下,强永猛不断派人来试探,总会给他知道这个秘密的,那时他就不会让张兄弟安静练功了,所以我们要来一趟,使他目睹张兄弟的实力,叫他放心,至少在两三年内,他不至于对张兄弟担心,而张兄弟只要半年,就足可与他一争上下了!”
松月真人道:“张少侠不能躲起来,偷偷练上个半年吗?那时有了十足的把握不是更好的吗?”
燕青道:“躲起来谈何容易,齐天教耳目遍及天下,躲到哪儿都逃不过他的监视。”
松月真人道:“那总会有办法的,比如说乘舟出海,找个人迹罕至的荒岛,等他个一年半载。
只要能消灭此一巨邪,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反正大家也没有好日子过呀!”
张自新道:“我却不能连累大家。”
燕青道:“张兄弟不是这种人,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有一个人为他流血,所以我们只好来一趟,叫强永猛放宽心,争取半年的时间。”
松月真人道:“这太冒险了,也许连一天都争取不到。”
燕青道:“那只好认了,反正我们已有好几个计划来对付强永猛,并不全靠张兄弟,而张兄弟却是他惟一担心的对手,即使张兄弟在今天被杀死了,那几个计划能予默默蕴酿成熟,张兄弟的牺牲也有代价。”
松月真人问道:“那些计划是什么?”
燕青道:“真人还是别问的好,这些计划都是须要绝对保密,连参与事者,都以不知为佳的。”
松月真人道:“贫道并非多事,只是想知道这些计划是否能成功!”
燕青道:“事成不成未可知,但不能不从事,虽然今天拜庄之举让张兄弟担的风险太大,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把性命提在手里,谁也不会比他安全,何况张兄弟不来,所担的危险还更大,道长还是替我们传报上去吧!”
松月真人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好吧!贫道来此两个月,所受的屈辱也够了,今天贫道陪各位上山入庄,如果张小侠有所不测,贫道也想拼了!”
燕青连忙道:“那倒不必,道长所受的委屈大家都知道,对道长忍辱负重的精神,大家都很佩服,目前天下武林侠义道的安全,全赖道长得以保全,希望道长继续忍耐下去,本来我们有别的路可以入庄的,就是怕加重道长的责任,才由此地经过,请道长还是按照常规,为我们报知庄上”
松月真人刚要开口,燕青又道:“我们所拟的计划,以张兄弟这一个最迅速有效,如果这一计不成,其他的计划都须要假以时日才能行动,必须道长加以维持,因此请道长今日置身事外,以免乱了大局!”
松月真人长叹一声道:“好吧!贫道今日置身事外,但各位前来拜山是一件大事,贫道先命弟子前往投帖,再陪各位随后前去!”
燕青道:“只要道长不插手,同去自然是最好,因为对庄中的情形,我们都不清楚,仍须道长指点!”
松月真人道:“强永猛不会立刻亲自接见的,各位恐怕还要经过许多测试,他们的四大使者,玉麟使者萧麟已死,刻由白少夫递补,屠龙使者陈扬断臂,目前尚不能战斗,飞凤、伏虎俱非凡手,而强永猛门下网罗了许多奇技之士,尤不可轻视,贫道知者无多,当尽所知为各位暗示,但用处不大”
说着命那个叫一清的弟子持帖先往通报,他则陪着四人,慢慢向山上庄院进发,这一段路长约二里余,他们走到第一重栅栏前,但见伏虎使者卞京率了一队健卒,怀抱长剑,当门而立,脸上含着一副睥睨的笑容!
松月真人走前两步道:“使者已经收到拜帖了?”
卞京笑笑道:“收到了,但目前还在我手上握着,几个无名小卒,前来投帖,不值得惊动教祖。”
燕青冷笑道:“你凭什么在杨老伯面前如此猖狂,天下人谁不知汝州侠盛名,知道你们齐天教的却没有几个。”
卞京哈哈一笑道:“汝州侠三个字虽然轰动,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去问问,谁敢对齐天教说个不字。”
张自新道:“我从听见齐天教这三个字之后,就一直骂它是邪魔歪道,结果也没有损过一根汗毛。”
卞京傲然道:“你是沾了你祖父的光,假如你不是天龙后人,有十个脑袋也被砍下来了。”
张自新怒声道:“英雄好汉不在口头上产生的,我只讲究事实,你们四大使者我都见过了,结果受伤、被杀、逃走的都是你们,如果你们真的了得,这些丢人的事怎么都发生在你们身上呢?”
卞京怔了一怔,却是无话可答,因为张自新所讲的都是事实,虽然他的避让是奉了教祖之命,此刻却被人抓住了短处,使对方倨傲起来,顿了一顿后,他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怒色,冷冷地道:“张自新,齐天教四大使者是走遍天下都没有人敢说这种话,你倒是真有种。”
张自新横定了心一拼,也大声道:“四大使者算什么东西,你们齐天教中,连强永猛那老怪物也是个无胆鼠辈,他到现在只敢支使你们这批走狗偷偷地暗算冷袭,从不敢正大光明地跟我决斗一下。”
卞京冷哼一声道:“你也配吗?”
张自新道:“我是天龙指定比斗的后人,你们的师祖败在我祖父手下,定了这二十年之约,自然是该你们来找我才对,可是强永猛这老邪物始终不跟我见面,只会偷偷地暗算,是他自己感到惭愧,自认不配跟我一决。”
卞京怒声道:“混账东西,你不想活了,居然敢辱及教祖。”
张自新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拙呐的口齿突然变得伶俐起来了,尖刻地道:“我祖父与你师祖定了后约,从来就没有找过你们麻烦,倒是你们的师父强老邪,不要脸极了,在京师城郊,暗杀了我的姥姥,又叫你们对我一再暗算,我当然敢骂他,当着他的面,我还要骂他。”
卞京脸色一沉道:“张自新,本来师祖有命,只要我教训你一下,不许伤害你的性命,因为我的技艺比老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胜之不武,可是你对师祖的如此不敬,我可饶不得你了,过来纳命吧。”
说完锵然出剑。
张自新凛然不惧,挺身而出道:“我还想教训你一下呢!为了你在保定府那种偷偷摸摸的举动,更为了你在京师暗害了华老爷子与莫老爷子。”
卞京哈哈一笑道:“那两个老家伙是我们斗杀的,可不是暗算,你出剑吧,我叫你死而无怨。”
张自新傲然道:“我代表我祖父前来应约,你还不够资格代表你的祖师,因此我的剑只对强永猛而用。”
卞京怒极一剑刺出,张自新看也不看,卞京剑锋刺到他身前尺许处停住厉声叫道:“拔剑!齐天教门下不杀空手之人。”
张自新冷笑道:“放屁,在保定府你们杀死灵虚上人与涤凡神尼时,他们也是空手。天龙之剑,绝不对鼠辈而出鞘,你有种就杀了我,没种就滚开点。”
卞京忍无可忍,一剑砍了过去,张自新仍然看也不看,直等到剑锋临体,举手一拍,体内无形劲气将剑锋逼偏。
卞京不禁一怔道:“好小子,你把先天气功练成了,”
张自新豪声道:“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卞京冷笑一声,挺剑又刺,直指面门而来,张自新仍是以指代剑发出先天劲气,想把剑势逼开,可是这一次没那么轻松了,卞京剑上也有一股锐气,透破了他的无形劲气.仍然急贯而至,张自新逼得往旁一闪,卞京的剑势变化更快,又是横里削到。张自新欲待拔剑已是不及,先天劲气又挡不住他的剑气,危急之下,拼命伸手,突然握住了剑刃。
幸亏他天赋的潜力,肌肉本身也因为真气贯注而变得柔勒,竟然将剑势挡住了,卞京向前一推,张自新努力握住,手心微痛,有鲜血自指缝间流出来,剑刃已将他的手心割破了一点。
卞京哈哈一笑道:“小子,原来你的功力还没有到家。”
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张自新用力在扳他的剑,大概是想将他的剑拗断,他阴森森地一笑顺势上挑,想突然抽剑,将张自新的手指削断。
就在他抽剑之际,张自新忽而将手放开了,另一只手顺势往前抓,想用摔跤的手法将他抛出去。
由于萧麟之死,齐天教中人对摔跤手法已提高了警觉,张自新的手刚抓上他的衣服,他的剑也对准张自新颈项处插了下来,这一手变招更是迅速无比,张自新再也没想到,眼看要丧身在剑下,干脆双手齐发,一手将他拖近,另一手对准他的咽喉叉去。
卞京身形为他所控,知道这一叉很可能会叉断颈骨,自己的剑虽然能杀死对方,本身也得赔上一条命,可是双方手都快,欲解不及,只好咬牙拼了。
张自新和卞京正在缠斗间,忽然铮铮两声,首先是卞京的剑被一股巨力震偏,而张自新的那只右手也为之一顿。
同时里面走出三个人,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张自新,把你的手放开。”
张自新的手还抓住卞京的衣襟,被那一声呼喝,心神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卞京看看自己的剑上刺透了两银针,再看来人中有东门灵凤,知道银针是她所发,忍不住问道:“飞凤使者,为什么要救他?”
东门灵风冷冷一笑道:“我是救你。”
说完又朝张自新道:“你手腕上那枚银针是横着射来的,只为了阻止你伤人,绝不会伤到你,所以我们叫你放开伏虎使者,并不是占你的便宜。”
卞京不服气道:“凭他也伤得了我?飞凤使者,你不击偏我的剑,这小子早就没命了。”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伏虎使者,我是奉了公孙护法的台谕出手,有话你问他去。”
卞京见她用手指着身旁的一个中年人,神情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公孙述,你是内坛护法,我是外坛轮值执事,各有职司,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事?”
那名叫公孙述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平常我是管不了,今天却不同!”
卞京怒道:“今天有什么不同?”
公孙述微微一笑道:“今天我是禀承教祖之谕,职掌总坛执事,任何一处堂口都管得到。”
卞京叫道:“胡说,总坛执事向由左右总护法轮值,根本就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