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都是亏得药师与管翩翩在斜里发招,将强永猛的身形击得略偏,才救得了燕青的一条命。
可是强永猛的武功太高了,管翩翩和药师的掌力只能使他的势子改偏,一点也伤不了他,场上一片大乱,形成互相争逐的局面。
强永猛追着燕青,其他人又追着强永猛。
白少夫见状大叫道:“教祖,何必死追着一个人呢?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再去追杀燕青也不迟。”
强永猛全然不理,仍是穷追燕青不舍。
白少夫轻叹了一声,回身就朝门外走去。
哪知强永猛的动作迅速异常,忽地一转,竟然挡在他的前面问道:“你上哪儿去?”
白少夫道:“属下见教祖方寸已乱,不得不自谋打算。”
强永猛冷笑道:“你以为我神智已昏乱了吗?”
白少夫道:“事实的确如此,局势越转为不利,教祖如若平心静气,便当暂谋退身,徐图再起,教祖自己也说过,再过几天,神功大成,那时何事不能称心如意,何必一定要急在此时?”
强永猛低声道:“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吧!我的玄天神掌早已练成了,十日之期,不过是掩人耳目,因为我担心的是张自新不来,才故意放出消息,促使他十天之内来找我,时间拖长了对我反而不利。”
白少夫道:“教祖神功既成,此刻就应该无敌于天下,为什么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呢?”
强永猛阴笑道:“我怀疑张自新一直就躲在京师,而且就在这马场中,他是想等一个适当的机会出头,我等的也是他。
因为这次功成,我用的是急进之法,仗着药物培养,目前正是最佳的境界,时间一久,功力反会减退,这就是我今天不肯退却的原因,否则我真傻得在此地拼命不成,如果我这点忍性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
白少夫道:“教祖神功已至无敌境界,为什么会着了燕青的暗算,虽然事出无备,但如若教祖连这一点都无法躲过,拼下去也难以乐观。”
强永猛冷笑道:“我的功力全部作用于那条已残的铁臂,另外那只手只有一成功力,自然要受暗算了,我对拂云叟时,并非不能杀死他,而是我故示弱点,使他们疏于防备,所以我要你留下来帮助我。”
白少夫这才道:“教祖要属下如何效力呢?”
强永猛道:“我回头出掌格敌,不能用足劲力,我的功力要留着对付张自新,因此每击伤一人,就要仗你替我善后,予以彻底解决,此其一也,再者,我看宫门四杰,对我有不利之心,也需要你为我提防一二!少夫,大业成败全在今日一举,你要走我不拦你,可是你会后悔莫及的。”
白少夫想想道:“教祖深谋远虑,实非属下所能及,但我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属下想把家父请来”
强永猛笑笑道:“我晓得你父亲带了人就在附近,但是他肯全力支持吗?”
白少夫道:“家父与属下休戚相关,表面上虽各行其是,私下却是一条心,属下追随教祖家父自然也是一样。”
强永猛道:“那就好了,今天折损了赤霞客是出乎我的意外,然而对方全在我的掌握下,却不会再有疑问。”
白少夫道:“教祖确知张自新在此吗?”
强永猛道:“先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却绝对有把握了,刚才情况危急之际,那个小回女悄悄地溜了,连他们都没留神,却为我注意到了,她为什么要溜走呢?”
白少夫道:“那一定是去通知张自新。”
强永猛大笑道:“所以你不能走,留着看我成功吧!”
白少夫道:“那属下立刻发出信号,叫家父前来。”
强永猛道:“最好秘密一点,别让对方知道!”
白少夫笑道:“没问题,家父派人在远处观察,属下用的是暗号,别人绝不会晓得的。”
强永猛道:“那我就再去搅扰他们一下,你趁乱发出暗号,等你父亲的人一到,我们就放手大杀一场!”
白少夫微笑道:“属下的暗号已经打出去了”
强永猛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笑道:“好小子,你真不错,居然连我也瞒过了,你什么时候打的暗号,我竟毫无所知,由此可见,你的机智并不在燕青之下,借这个机会,我先喘口气,你也暗中布置一下,等你父亲一到,我们就展开围剿,先消除敌人,最后对付宫门四杰,这样里里外外,我们都可以安枕无忧了!”
白少夫低头沉思。
强永猛回头朝燕青厉声道:“燕青,你趁早过来自动领死,否则我捉到了你,一定要你受尽苦楚后,再慢慢地将你凌迟碎割”
燕青滚得一身是沙土,喘息始定,闻言冷笑道:“强永猛,你别吹大气,你今天自己才是死路一条!”
强永猛又要追上去。
白少夫忙道:“教祖请等一下!”
然后又凑到他耳边道:“等家父来到,教祖再发动,佯装追他,别人一定会拦阻,那时教祖才回身出击,碰上一个,解决一个,现在可不行,东门云娘与李灵凤守在旁边不动手,就是想用暗器阻拦我们动手,人来多了,叫她俩防不胜防就可以一举而歼了!”
强永猛笑笑道:“我就是这个主意,还没有告诉你,你已经先想到了,回头你们父子商量着办,我也不多说。”
正说之间,远远蹄尘扬起,来到近前,果然是白长庚带着一批高手涌到,进场后,才下马来。
白少夫忙迎了上去,父子俩交头接耳,密语片刻。
白少夫变色道:“爹!这是真的吗?您怎么不早说呢?”
白长庚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你看怎么办?”
强永猛道:“什么事?”
白少夫笑道:“没什么,宫中发生了一点小事,有几个人人宫搅闹,皇上想请教祖回去镇压一下。”
强永猛道:“那可不行,我无法分身!”
白少夫道:“教祖强敌当前,自然无法分身,还是请宫门四杰赶回去应付一下就够了!”
张长杰道:“宫中有警,白大人该立刻前来镇压,跑到这儿来找人,不是太迟了吗?”
白少夫道:“来人功力很高,家父恐非其敌,再者家父奉有密旨,要交给四位!”
张长杰道:“密旨呢?”
白少夫道:“在家父身边,圣谕必须面交四位。”
张长杰道:“拿过来!”
白少夫一拖白长庚,走到他们身边,白长庚伸手到袖里去掏东西,白少夫忽然撤剑横扫而出。
宫门四杰中有两个人躲避不及,被腰斩于地,可是张长杰的动作也极快,长剑一闪,将白长庚的人头也割下来。
白少夫痛于老父之丧,举剑向张长杰急拼。
而宫门四杰最幼的张叔豪也痛于两位兄长之死,撤剑猛扑白少夫,两个人刚好遭遇上了,一句都不说,立刻展开拼斗。
张叔豪的剑法雄浑磅礴,造诣极高,可是白少夫投入齐天教后,也得了不少进益,否则刚才一剑突袭,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时杀死两名高手,因此这二人战来,居然势钧力敌,一时难见胜负。
强永猛见他们忽然自己干了起来,而且一出手就互拼死伤,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上前问道:“少夫,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跟宫门四杰打起来了?”
白少夫边战边叫道:“教祖,你知道他们是谁?”
强永猛一怔。
张长杰连忙抽剑上前,将决战的两人分开,沉声道:“四弟!先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明了再干。”
张叔豪犹自不服,厉声道:“大哥!这小子杀死了两位兄长,凭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张长杰沉下脸道:“老四,杀弟之仇固重,但不会重于杀母之仇,我们应该先找强永猛才对。”
张叔豪这才安静下来。
强永猛颇为奇怪地道:“张大人,强某与各位素无瓜葛,何来杀母之仇?”
白少夫冷笑道:“他们是张天龙的儿子,这个张长杰就是张自新的老子,家父刚才得到了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俱为之一震。
药师忙问道:“张大侠,四位真是天龙大侠的后人吗?”
张长杰脸上泛起一片忧伤,黯然地点点头。
强永猛也颇感意外,半晌才冷笑道:“原来张天龙有四个做大官的儿子,倒真是可喜可贺,难怪阁下要处处与强某作对了。”
张长杰沉声道:“强永猛,你不要拿这种话来讥讽我们,我们投身大内,主要是为了躲避你的迫害。”
强永猛冷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强某对天龙后人访求多年,怎么样也想不到你们都寄迹皇宫之内。
张天龙是华夏子孙,他的后人居然会到宫内当异族的鹰犬,倒真是光宗耀祖,天龙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张长杰正色道:“大隐于朝,小隐于市,为了要求安静,我们只有躲在你想不到的地方,这是先父的遗命,在张家的人不能以武功制服邪恶之前,我们必须保全生命,为培植优秀的下一代而苟活下来。”
强永猛微笑道:“提到下一代,你们倒是值得骄傲的,你的儿子张自新似乎比你有出息得多了。”
张长杰道:“先父是个很细心的人,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们做万全的准备。”
强永猛微怔道:“照这样说来,除了张自新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准备了?”
张长杰道:“那是必然的措施,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自新虽然不错,但他锋芒露得太早了,我们不能完全寄望于他,反正张家的人存在一天,就不容许你们这种人横行世上,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们,仍不得安心的。”
强永猛暂时陷入了沉思。
李铁恨道:“张大侠,令郎在京师附近与令堂寄居,各位知不知道?”
张长杰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家母在他刚满周岁时,就带着他秘密离去了,此后一直未通音讯,直到他在卢沟桥畔约斗白长庚,我们才得知他的下落,只可惜太迟了一步,家母已惨遭毒手”
李铁恨愧然道:“那都是李某之过,令堂曾经暗晤李某,托李某暗护此子,李某一心放在他身上,竟没有注意及老夫人的安全,这也是怪毛文水,只有他才可能泄露老夫人的行踪,否则强永猛断然无法找到她的。”
张长杰一叹道:“由于天龙匕失踪,家母非常忧急,故意叫毛文水泄漏行踪的,他是我家的忠仆,绝对不会做不利于我家的事,家母身故后,毛文水曾经秘密来看过我们,说明原故后引咎自裁,我们为了表示对他忠义的感激,对他曾加以厚葬,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引起白长庚的怀疑,进而猜到我们的身世”
白少夫冷笑道:“你们曾经偷偷到京郊的墓地去祭扫,我父亲是根据这条线索,慢慢查出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胡说,我们祭扫母墓时,绝不会有人知道,你父亲怎能得知我们的行踪!”
白少夫道:“我父亲只查出你们曾到西山围猎,可是他再一追查,张自新人狱后,是你们暗中运用压力,才叫刑部大臣用一个死囚将他替换出来,否则凭邱广超一个小小候爵,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根据这个线索,我父亲再到西山去查了一遍,发现了你母亲的坟墓,再从看墓的王寡妇的口中,问出了那是张自新祖母的坟墓,更问出了你们曾经秘密前去祭扫,因而才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所以你们父子才想对我们暗下毒手,以图取悦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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