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于强永猛!”
白少夫道:“你们心存叛意,暗助叛逆,云中二老的血滴子,就是你们暗施手脚破坏的,我父亲已经将此事奏明中堂,奉命来擒治你们的,现在你杀了他,罪状昭彰,任凭你们躲到哪儿,也逃不了法网的!”
张长杰冷笑道:“我们寄身宫内,与强永猛投身大内一样,只是个权宜之计,并不指望在此安身立命,法网二字,你别拿来吓唬我们,你与强永猛难道又能逍遥法外吗?”
白少夫一脸怒容道:“我父亲将你们的身份明告中堂后,中堂已有口谕,叫我父亲与教祖合作,擒杀叛逆,巨细无遗,除了我父亲带来的这批人手外,中堂还调集了火枪营,将马场整个包围起来,你们谁都跑不了!”
张长杰脸色一沉道:“没关系,火枪虽然厉害,只能来个玉石俱焚,我们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白少夫转脸对强永猛道:“教祖!火枪营只能控制他们不逃走,现在如果发作,我们也要波及在内,因此歼敌之责,最好还是请教祖大力施行,属下率同所有的人力,为教祖作后盾,教祖尽管放心施为好了。”
强永猛道:“假如我杀了这些人,九贝勒会不会用火枪对付我?”
白少夫道:“九贝勒很可能会有此一举的,但是家父有先见之明,已有所安排,谅他也不敢作此存心!”
强永猛不放心地道:“你父亲作了什么安排?”
白少夫道:“家父叫长春剑派的总护法裘世海暗中监视着他的行动,此刻他正带着火枪营在外面埋伏。
我们事成之后,他如稍有异动,裘世海立即以他的性命作为威胁,制住他不敢发令攻击,所以这点已不足为虑。”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假如我不能成事,外面的火枪手也可以将这些人一鼓而灭是吗?”
白少夫点点头道:“是的,反正他们是死定了,而我们则还有一半的生机,这一战是我们赢定的!”
强永猛道:“对方又添了两个高手,我以一人之力,可能难望成事,既然有了那个安排,我就放心了!”
白少夫道:“属下知道教祖对这些人恨之人骨,所以才作了这个安排,当然属下是希望教祖能成功,则今后天下,尽入齐天教的掌握,属下也能分沐余荣,否则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反正绝不会便宜他们就是。”
强永猛哈哈大笑,声若震雷,手指向东门云娘大声道:“我第一个就要这贱妇的命。”
东门云娘的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在乎,倒是她身边的李铁恨与李灵凤、管翩翩等人,个个都凝势备战。
白少夫道:“教祖,杀东门云娘如探囊取物,不必急在一时,最好还是先将张长杰兄弟俩解决了的好。”
强永猛道:“为什么?”
白少夫道:“家父是为了教祖,揭穿他们的身份才被他们杀死的,站在道义上,教祖也应该先为家父报仇。”
花蝶影听得不入耳,厉声斥责道:“白少夫,你是什么身份,难道教祖还要听你的话不成吗?”
白少夫道:“我有我的道理,杀东门云娘,势必要引起很多人拼命,我们的人未必能抵挡得住。”
花蝶影道:“只要把东门云娘制住,我的蝶须针就可以监视住每个人的行动,不怕他们再作怪。”
白少夫冷笑道:“那也未必,燕青的燕尾镖就不见得比你的蝶须针逊色,何况你的蝶须针对管翩翩与梁药师等人就毫无作用,我是为顾全大局,并非私心父仇。”
强永猛一笑道:“我相信白少夫也不是那种孝子,他要先对付张长杰,一定要有更充分的理由。”
白少夫道:“是的,可是属下不能胡说。”
强永猛:“说出来好了,我不怕对方知道。”
白少夫仍然犹豫不定。
张长杰自动地道:“我替他说好了,火枪营的虚实我很清楚,火枪营的管带与我的私交颇笃,假如不先杀死我们,在外面埋伏的火枪手也许会卖个交情,放我们过去,这样你一网打尽的计划就有了漏洞。”
白少夫这才道:“教祖当然不希望今天会有漏网之鱼吧!家父与属下磋商时,特别提及这一点,所以属下才想出其不意,先解决他们,哪知道能力未逮,反而害家父惨死剑下,教祖如果想一举而歼敌,绝不能放过这两个人。”
强永猛道:“这倒有理,我是该先解决他们!”
药师大声道:“没这么容易,张大侠既然有关我们全体安危,我们岂能坐视。”
张长杰连忙摇头表示反对道:“各位千万别过来集中在一起,只有一个个地跟他消耗下去,才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药师微异道:“这是什么原故呢?”
张长杰道:“你们都被强永猛骗住丁,以为他怕大家一起围攻,其实这正是他狡诈之处,他存心让手下的人次第被消灭,造成他孤身应敌的情况,来诱使大家上当。”
药师仍然不解。
张长杰叹道:“他的玄天神掌是一种邪门武功,对付一个人用多少力,对付十个人,百个人,还是用多少力,他的功力不因对手多而受影响,反之跟他对手的人再多,每人所受的威力也完全相同。”
药师愕然道:“哪有这种怪事?”
张长杰道:“先父对他的邪门武功研究很透彻,留下了这个破解的方法,就是一个个地跟他拼耗。
玄天神掌最耗体力,每发一招后,威力就会减少一点,他找到谁,谁就认命跟他硬拼一下,千万不能人多,否则仍是白费,以他的体能,绝对无法支持到对每个人都发一掌,可是大家一起上,就省了他的事了。”
强永猛脸色大变,厉声叫道:“张长杰,你居然能探知我这个秘密,今天你是死定了。”
张长杰淡淡一笑道:“我的身份一旦揭露,就没有作活命的打算,可是我的命,一定能得到相当的代价。”
强永猛脸色阴沉,慢慢向他走去,花蝶影立刻像影子一样地追随着他。
强永猛回头道:“花护法,我的秘密已经泄露了,你就不必跟上来了!”
花蝶影道:“属下愿与教祖生死与共。”
强永猛轻轻一叹道:“花护法,我这一生对人是失败了,可以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或部属,想不到你”花蝶影的脸上居然透出一丝红晕,低声道:“我追随教祖,并不是为了功利,只有一片心意而已。”
强永猛愕然道:“一片心意?”
花蝶影顿了一顿,才勇敢地道:“是的,这片心意是我个人的秘密,以前教祖春风得意,有东门云娘与管翩翩在前,我表达出来,只是自讨没趣,现在教祖虽然身陷四面楚歌的危境,也未必会重视我这片心意,但至少可以知道。”
她顿了顿,忸怩地接道:“教祖并非完全孤独的,有一个人愿意将生命毫无条件地为您奉献,也许能稍堪自慰。”
强永猛忽然精神一振,大声道:“蝶影,你这片心在此时此地,对我的意义太大了,您再也想不到它的价值。”
花蝶影苦笑道:“也只有在此时此地,它才有一点价值,事过境迁后,它一个屁钱也不值了。”
强永猛激动地说:“蝶影,别用金钱去衡量你这感情的价值,那太侮辱你了,我说不出对你有多感激。”
花蝶影幽怨地道:“能换得教祖的感激,我也心满意足了,此外我不敢多求什么。”
强永猛长叹一声道:“蝶影,假使在我刚离开洛阳时,你对我作此表示,我可会放弃一切的”
花蝶影道:“那时教祖一心只想报复”
强永猛叹道:“你错了,我何尝是为报复,只是想争口气而已,因为我从未成功过。”
花蝶影道:“齐天教揭旗不到半年,即已令天下武林慑服,教祖怎么说没成功过呢?”
强永猛苦笑道:“那不算成功,我雄视天下,却不能征服一妇人,对云娘是如此,对管翩翩又是如此,就是在这俩人身上的失败,才使我变得日形暴戾,项羽的霸业虽然失败,赢得虞姬心肯死,犹不失为一代英雄,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成功呢?”
花蝶影沉吟片刻才道:“现在还不太迟!”
强永猛一叹道:“迟了!洛阳之败,我仍有反击的余地,那时收山,我还可以对得起自己,现在我抽身退出,对方也许会同意,但我却无法接受了。
因为我的秘密已经被张长杰道破,他们认为我处于必败之境,我岂能向他们乞命,蝶影!
我只好辜负你了!”
花蝶影苦笑道:“但凭教祖这几句,我已收获良多,怎么说辜负呢?即以一死相报,我也很安慰了,尤其是能与教祖并死战场,那就是我最佳的归宿!”
强永猛摇摇头道:“蝶影,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花蝶影道:“什么事?”
强永猛道:“为我暂留此身,等我死后,收拾我的骸骨,葬在一个较为出名的地方,然后你为我结庐在畔,守墓一年,此后就任你何去何从”
花蝶影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强永猛笑道:“我在武林中多少也有个臭名了,在此一年中,我的墓上想必总有几个访客,我要他们知道,强某在此生中,毕竟还有个红粉知己,并不太算失败!”
花蝶影道:“教祖把自己想得太可怜了,武林中不以成败论英雄,教祖如降格以求,何患无红粉知己!”
强永猛道:“这是什么话,东门云娘和管翩翩在我得意时拒绝我,那值得我佩服,你却在我失意时支持我,在我看来,你并不比她们低下,所以才对你如此要求,我一生好强,这件事上岂能降格去迁就那些庸脂俗粉!”
花蝶影想了一下道:“教祖如此器重,我只好答应了。”
强永猛大笑道:“我的墓碑上不必刻题什么教祖,你只须刻上强永猛三字,然后落你的款,我觉得这两个名字,比什么齐天教更具价值。”
花蝶影泪眼盈盈地退后。
强永猛又朝白少夫道:“少夫,我这个计划被张长杰破坏了,今天大概有死无生,我们的协定也跟着告吹了,你一定很失望。”
臼少夫默然无言。
强永猛又道:“不过你在我最危急的关头对我表示了忠诚,我总得给你一点报酬,我希望你能帮助花夫人,完成她守墓一年的心愿之后,你就可以得到我全部的武功心法秘诀!”
白少夫道:“这件事属下就是不要报酬亦当全力促成!”
强永猛笑道:“你别以为我骗你,我答应你的事,绝不落空,在我死后一年,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白少夫道:“教祖对身后之事也有了安排吗?”
强永猛道:“张天龙死后,对我做了两处安排,我岂能不如他,自然会有一番妥切的安排了,我与天龙之争,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持续行动。”
白少夫道:“教祖这个安排可是为自己找麻烦了,对方为了防止后患,不仅会破坏花夫人守墓之举,连对属下也不肯放过!属下恐怕难以胜任!”
强永猛傲然道:“拼到我力竭身死,对方的好手也剩下不多了,你还拥有齐天教一半的实力,用心应付,自保绝无问题,只要你能将齐天教的旗帜撑起一年,到时候你必能技镇天下,瞧张家的后人是否还能胜过你!”
白少夫兴奋地道:“属下必竭力支持教祖盛业不衰!”
强永猛哈哈大笑,转向张长杰道:“你识破我的秘密,并不就表示我败在你们张家手中,张天龙的安排要等二十年才见效,强某在两年之后,就有第二个高手出现了!”
张长杰道:“白少夫不是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