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我甚至感觉从没有准备过。
我不会骑马,于是站在塞尔特为我特制的、两匹健马拉的战车上,反而看起来颇有点魔力版女诸葛的意思。而塞尔特这混蛋虽然带我上了战场,虽然也见识过我的火术,却仍然不放心,居然在后方坐阵,让我一个女人带着一群胆颤心惊的士兵,冲到最前面。
这样,也好。
两三千人对阵,我已经在现代见识过了,况且那是由无数术士、道士、牧师和猎人对阵超级吸血鬼的阵势,所以此时身处普通人的阵仗中,我并不慌乱。再加上我有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非要女巫对女巫,玩一把直接将军的好戏,更是带起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后这时,我看到了里昂。
那个我最最亲爱的、我埋藏于内心深处、篆刻在我每一块骨头上,充斥在我每一个毛孔中、潜伏于我的生命里,为他连呼吸都变得疼痛的人。仿佛我穿越了九百年的时光,就只为了在这一刻、能在这里、隔着千万的人,还能够见到他。
每夜每夜,我都想象与他重逢的场面,但此时我的心,却仍然有如遭受重锤,瞬间失去了一切供血及带氧的功能。
他和我爱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不同,生理上八年的时光距离并没有留给他哪怕一丁点差异,同样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短发、同样坚毅得不近人情的面目和神情、同样伟岸得永不会倒下的身躯、同样碧蓝如海的眼睛……
那身轻盔甲穿在他的身上,那匹其肤如血的骏马在他的跨下,简直是他最完美的配饰。好像他就应该是这样,好像岁月偬倥,却定格在了这一幕。
刹那间,我立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从没有穿越过,也从没有超级吸血鬼这种事,我只是从清晨中他的怀抱里醒来,我甚至还可以感受他的气息,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噩梦罢了。
可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里昂也注意到了我。他的目光似乎在搜寻着塞尔特的身影,在看到我时明显一愣,随即露出嘲弄的微笑,但眼神却冰冷凌厉,仿如最残酷的刀锋。
多么陌生!那是看向敌人的目光。即使是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刻,他也没有这样冷漠过。
我心如剜,随即看到一位额头上垂着黑色晶石的绝代佳人,纵马来到里昂的身边。她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纯真而无辜。假如她真是装失忆,我得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演员能表演得如此之好,完全没有破绽,好像她确实不认识我,她也坚信自已是转世的战争女神。
俊男美女,无敌的将领和法力无边的法师,相互依靠和扶持,多么和谐优美的画面。它刺得我眼睛仿佛流出血来,战场被火样的红所笼罩。
站在他身边的人本来应该是我,而且只能应该是我,但既然已经这样,我不妨让所有人都一起痛,这样他才会认识我!
我果断挥手,让全军后退,只我一个人站在最前方。再抬起手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火球,准确的落在里昂和尼娜的马前,令他们骤然分开。哈,我太坏了,看到尼娜举止狼狈,我心里真快乐。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扳动了狼牙戒指。或者因为我身为火之巫族继承人的力量觉醒,连带着我使用狼牙戒指的威力也数倍增强,此番作为之下,北诺曼将士的马匹突然同时受惊了似的,全体惊恐的长声嘶呜,连连后退,就算被催促也不肯向前一步,更有甚者,马溺遍地,吓得腿软,把背上将士都甩了下来。
更奇妙的是,许是狼王圣物的威风,狼牙戒指居然有了点龙从云、虎从风的意思,那神秘而不可见的力量一旦激发,平地突然起了一阵凉风,飒飒吹来,令人汗毛全竖起来了。
“东方的邪恶女巫!”不知谁喊了一声,“烧死她!”
愚蠢的欧洲佬,不知道姐姐我是御火的祖宗吗?居然要烧死我!那不如我先烧你们看看。
我连连冷笑,双手连印也不用结,手指挥舞处,那火就像从天而降、从地而涌、从空气中泄落、一团团、一处处,把北诺曼军整齐的队列分割成得散乱。不过我总归心软,只是戏弄性的放火,却不愿意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没有倾向性,也不喜欢杀人,他们对垒是他们的事,我只要里昂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就算是有,那个人也绝不是尼娜!
站在火焰的尽头,我挑衅地望着里昂。
他满眼怒意,但我却是明白他的。他是骄傲的人,虽然带着尼娜上了战场,可他的本意,一定是想凭自已的能力来取胜,尽管他绝对已经知道塞尔特弄来一个东方女巫。尼娜只是一个象征,但我却要连这个象征也打碎!还有什么比让尼娜输掉,更能说明问题的呢。
“女巫,受死!”他那曾迷醉着吻我的唇轻动着,令我看清他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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