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宓轻叹一声。“先前只以为坐实了萧琛的罪名便可以高枕无忧。岂料却被萧珽钻了空子。是咱们太大意了。”
当辽皇得到奏报说萧琛欺辱沅君事态败露自尽而亡时。心境是恨大于哀的。适逢萧琛又不得人心。朝中弹劾者居多。条条重罪压顶。辽皇的确觉得这个大女儿罪该万死。
然而。毕竟是她自己的亲骨肉。时光慢慢流逝。膝下子女单薄。萧琛许多恶行渐渐模糊。而其身为子女的孝顺恭谨反倒越发清晰起來。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人。常常会自动忽略一些极端痛苦的回忆。选择一些令自己开心的往昔作为心灵的慰藉。萧琛死后。辽皇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沒有提到过大女儿的名字。然而在她于先君后生忌洒泪悼念之时。她想起先君后临终前的嘱托。很自然地便想起了这个不争气的大女儿。心境开始发生改变。
父母都很习惯为子女的过错找借口开脱。
此时便有人进言道:“大公主虽骄纵浮躁。却一向纯孝。侍上恭敬。其焉敢主动欺辱皇帝和母亲的夫侍。”
这话说得巧妙。妙就妙在那主动二字。既非主动。可想而知便是被动了。
辽皇听后心中一动。神色便缓和了几分。
于是再有人禀奏。“沅君并非名门大户出身。原不过乃四公主府中一下等侍从。只因相貌酷似先君后才得以进宫侍奉君王。陛下对其万般宠爱。可他辜负圣恩。竟与大公主有染。事情暴露后口称被大公主**。但大公主已死。死无对证。万一事态另有隐情。岂不冤屈了大公主吗。”
辽皇听后轻轻点头。似乎已经认同是沅君耐不住寂寞勾引了萧琛。萧琛才一时被美色迷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想來若不是心有悔恨。这孩子也不至于被撞破奸情后畏罪自尽吧。
辽皇的眼角不禁有些许湿润。心里忽然觉得大女儿不是太可恨。而是太愚蠢。还兼之太单纯。
有个低低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既然大公主已有悔意。四公主当时为何不劝阻不营救。反而眼睁睁看着大公主惨死。沅君是四公主举荐给陛下的。两人之间的关系该非比寻常吧。”
是呀。辽皇一拍脑门儿。这话说得有道理呀。
大女儿死后。朝中最得利的便是四女儿。当时也只有四女儿在场。若其中真有什么隐情。就不仅仅是萧琛畏罪自裁。而是**裸地姐妹相残呀。
世道就是这样的可笑。自古以來。少有皇帝不是靠手足争斗才上位的。但她们每一个人却都不愿承认自己的丑陋行径。反要求下一代子女和睦亲厚。眼里容不下半颗沙子。
体弱多病的三公主就是利用了辽皇这种扭曲的心理粉墨登场了。
之前她不过是找人胡编乱造了一些谣言。连她自己也沒想到谣言竟能起到如此致命的效果。
不过短短几句话。就把怀疑的种子植入了辽皇的内心。种子生根发芽之际。无休无止的忌惮与猜忌便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收拾。
辽皇越看萧宓越不顺眼。她反复在想。这恭谨忠厚的面目下是否包藏着一颗毒如蛇蝎的心肠呢。大女儿的真实死因令她无法释怀。朝臣们对萧宓的拥戴更凸显了皇权旁落。于是辽皇开始怀疑。萧宓拥兵自重。阳奉阴违。迟早有一天连自己这个母亲也会被她赶下皇位。
在这等浓重的疑云下。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就好比天骄在沅君死后特意将其尸身放入禅房并放火。叫菩提寺的僧众都以为沅君是被大火烧死的。而尸体也在第二日就焚化了。按理说沒有留下任何破绽。却仍然得不到辽皇的信任。
归根结底。还是皇位惹的祸。
起先二虎相争。皇帝只需平衡中立。左边敲打右边敲打。地位就稳如泰山。
而自萧琛倒台。萧宓一人独大。按照以往母女的关系。太女之位非萧宓莫属。母女之间的默契配合已经演变为权力斗争。可想而知辽皇自然越发不待见这个四丫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前因为萧琛的强势和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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