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难以取胜,无奈也难以下台,正酣战时,息大娘的两位义妹,唐晚词和秦晚晴,原本也乔装混入人群里,她们一起动暗青子,向台上的戚少商招呼,戚少商回剑封格,砸飞暗器,却不意其中一枚飞梭,射向息大娘,息红泪措手不及,眼看要受重创,戚少商也不忍见息红泪丧在这一记飞梭下,仓皇间飞身揽抱住息大娘,运劲于背,硬受一梭——”
“哎呀,这这伤得不重吧?”
“戚少商是奋身搪这一梭,早有运劲于背,反而伤得不重,重的是息大娘以为戚少商乘机欺人,银牙一咬,把心一横,以为对方这样狠,眼看自己将重创于梭下还未心甘,还要擒住自己,当下要玉石俱焚,绳镖疾射而出,戚少商虽及时挟住强链,但镖刃已打入右胸,登时血染长衫。阮明正、穆鸠平在愤骂声中扑至抢救。息大娘这才弄清楚对方并无恶意,还为救她而重伤,但这时朱椤已知有人搞局,叫手下前来抓人。阮明正穆鸠平护戚少商而逃,杀出血路,息大娘在混乱中,也只得随唐晚词和秦晚晴逃离——她这么做,也是有意引开官兵的主力”
“嘿嘿,戚少商首遇息红泪,就为她流了血。”
“再见时也一样。她们第二次见面,仍是为了朱椤。”
“哈!朱椤这王八蛋可成了月老了!”
“这‘月老’可不好惹得很。第二年,朱椤在浙江王府庆寿,自然大排筵席,趋炎倚势的地方官员、土豪劣绅,纷纷献贿贺寿,更有扈伶人来唱戏跳舞的。戚少商跟‘连云寨’的二当家劳穴光也混了进来,想借寿宴行刺朱椤,发现朱椤早有提防,布下天罗地网。别看他一边端坐狎戏痛饮,一边观赏载歌载舞,实则前后、连同檐椽坐椅,全遍布高手,暗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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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现了什么?”
“咳,咳。”
“哎呀,你别这样子好不好?”
“咳嗽都不行么?”
“哼嘿,你这哪是咳嗽,分明是卖关子!”
“好吧,好吧,我只是清清喉咙。话说戚少商跟劳穴光正要离开王府之前,突然发现,在台上晏妙歌舞,轻盈艳冶之女子,竟是息红泪!”
“她!”
“戚少商一见,立刻就呆住了。”
“怎么了?息红泪不是一直都想在朱椤那儿求功名富贵吗?在这里出现,并不算得是太离奇的事吧。”
“戚少商才不是为了在此时此际遇上息红泪而惊奇,而在舞台上,撑伞而翩翩起舞的息红泪,实在是太美太美了。”
“听你口气,如同目睹。”
“你别打岔。就在这时候,惊变遽然生!息大娘长身而起,彩衣飞飘,疾掠而上,自伞柄内拔出知剑,袖里绳镖,同时直取坐观歌舞的朱椤!”
“哦,啊,原来息大娘打擂台,为的是要接近朱椤,以便利刺杀之!息红泪的为人清烈,我怎么这么胡涂呀!”
“别说你,连戚少商也曾胡涂一时。这下他见息大娘向朱椤下杀手,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明白就好。”
“可是他要阻止,因为他知道,息红泪一旦攻入朱椤身前,定必中伏,故此他长身而起,振剑作拦,息大娘一见又是戚少商从中作梗,真是咬碎了银牙,欲诛大恶,欲诛大恶,只好对戚少商遽下杀手——”
“唁,这两口儿又打了起来了!”
“这时候,朱椤的机弩俱已发动,戚少商一剑逼开大娘。返身应付这些暗器和攻击,以他武功,还抵挡得住,可是背助反着了息大娘一镖,血流如注。”
“又受伤了!”
“对。戚少商二回见着息大娘,俱为之所伤不过,比起日后感情上彼此的挫伤,那还不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是日后的事,但在王府的官兵和朱椤的埋伏下,这两人如何逃出生天?”
“息大娘发现戚少商拦截她之意,是要先行引发机括埋伏,而她还恩将仇报,一镖伤了戚少商,真个追悔莫及。这时候,她的两个拜把子妹妹唐晚词和秦晚晴,全都冲了上来,联合劳穴光及预先布伏在外的阮明正等,里应外合,却是只求让戚少商杀出重围再说。”
“这才像话!杀敌与救友,两者择一,还是救朋友更重要。”
“这一次,戚少商再伤于息大娘手上,致使两人因而结成了知交。息红泪把戚少商救离了险境,没有说半句抱歉的话,只说:‘你流的血,只怕我要流半生的泪才能报了。’谁都知道息红泪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平生难得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