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痊愈后的安娜并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时间,马上又投入到了剧本解读的工作中。
绪方启文看着已经这种模式过了两天的安娜,叹了口气,他决定跟她谈谈。
将按照从网上查找的健康果蔬汁配方做出的诡异饮品放在安娜旁边,绪方启文硬着头皮尴尬的开了口。
“虽然很抱歉,不过安娜的父亲,去世了吧。”
“嗯,空难。”安娜面色平静,甚至翻剧本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
“那妈妈呢?”绪方启文观察着安娜的表情,继续问道。
“四年前嫁人了。”安娜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像是这些事情并没有使她伤心过,但剧本却没再翻过页,只是那样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事实,但证实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抽了一口冷气。
他甚至无法再接着问下去,四年前,十三岁?你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寂寞吗?难过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这些他都突然想知道,却又无法开口。
因为他怕问了以后,对方就再也无法用那副什么都难不倒她的样子粉饰太平了。
“没什么事情哟,我对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眷恋。相比起她,如果师傅有一天不再见面了,想想可能会更难过。”安娜开口,面色平静。
绪方启文有些讶然,而后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他什么时候看起来还需要让更悲伤的人安慰自己了,看起来真的那么弱吗?
“安娜对父亲印象还深吗?”
“唔,说实话还记得一些,与其说是记得事情,不如说是记得感觉,对父亲,是那种一想起来就觉得非常喜欢,非常可靠的欣喜感。”一连串的形容自然的脱口而出,安娜也没想到,原来记忆中隔了那么远的人,现在的感情却那么清楚。
“但除了感情外,其实很多事情都记得不那么清楚了,因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了,就算偶尔回想起某些片段,也感觉一点都不真实。这么说,能听懂吗?”安娜尽力描述了,毕竟对一件不可名状的事情实在难以言说。
清楚是清楚,真实是真实。
就算再怎么清楚的记得那种被宠爱的感觉,也已经到了完全明白并接受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疼爱自己的年龄了。
不,也许更早就明白了,就在那个知道消息的日子,被一个女人抱着痛苦的下午。
就明白世界上最爱自己,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如那个抱着自己的女人说的那样“爸爸抛弃我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小时候摔倒了不哭,打针不哭,护具没穿好被弦一郎打到很疼也不哭,因为对她来说,那些疼痛引发的悲伤根本不值一提。
她有一个无比宠爱她的人的及时的每一次关心,所以她的答案永远是“不疼。”
但那一天,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抑制的想要从眼眶跑出来,似乎那里有它们也无法承载的悲伤一样。
全部,全部,争先恐后的就那么涌出来的。
跟随而至的是再也没有关心来抗衡的超载悲伤。
“安娜?没关系吗?sorry,我不问了。”
又不知不觉沉浸在奇怪的事情里了真是的最近怎么总这样
她抬头,却被绪方启文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而绪方启文则是被立花安娜突然红了的眼眶吓到了。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尴尬的沉默了,当然理由各不相同。
“安娜在被新剧本困扰着吧。”绪方启文想了想,用微妙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嗯社长说我现在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因为遗失了能够饰演好本田惠的感情。所以才有了一周假期啊那天生病后忘记和你说了”安娜挠了挠头,似乎有些懊恼。
“愿意和我谈谈吗?没准我会派上用场噢,毕竟我也是导演,所以可能会能大概理解一些,导演们的想法。”绪方启文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托着下巴一脸笑意对安娜实行诱导。
安娜当然上钩了。
安娜全然不知,所谓的谈谈,其实是绪方启文一次以套话为目的的谈话,敏锐的他在刚刚发现,剧本中的人物,也许和安娜的境遇有很大一部分的相似,所以安娜才会遇到这种陷入自己主观和剧本两方结合起来衍生出的陷阱里。
他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也许还有一点想更加了解她的想法未曾被他正视。
“社长在那天结束后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对这个故事整体的理解,问这个故事对观众来说的意义,以及创作者创作的初衷。”安娜开始回想,并慢慢陈述给绪方启文听。
“你也能猜到,我没能回答出来。”安娜有些丧气,并不是完全一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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