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突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落在窗外,秦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恼火起来。突然感觉,这江南的梅雨天,真的很烦人。
他已经将李仙惠一个人扔在那个小山村里两天两夜了。也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李重俊这两天虽然一直没有找他提起此事,但秦霄好几次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李重俊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秦霄静静的站在窗前,努力的调整的自己的心绪,不让它乱起来,思考着一个妥善完美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让他感到略有点心慌的是,之前,他穷尽心思要救李仙惠,一是出于“任务”需要;二是对她略有那么点怜悯和敬佩。可是现在,每当想到李仙惠,想到那天晚上在彭蠡湖冰冷的湖水里,她推开自己沉落水底里,那张苍白而又恬静的脸,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发酸,甚至还有了一些心痛。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秦霄的心里对他说道:你有私心了!
秦霄撇起嘴,对着窗外傻傻的冷笑起来,自言自语般说道:“老子又不是圣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私心不对么?弹指杀千人又如何?要是一个女人也保不住,还混什么混!那就是个没用的孬种!”
刚嘟嚷完,隐隐听到屋外回廊边传来脚步声,秦霄连忙收嘴,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沉不住气来。秦霄朝外看了看,是墨衣和紫笛姐妹俩肩并着肩的走来了,手里还拿着食盒餐盘,估计是一些点心和酒水。
昨天那一场兵乱,楚仙山庄大小的厨子丫鬟死的死,跑的跑,一个不剩了。李重俊从军中抽调了几个火头军进来客串了一下打杂的,好歹将凌乱不堪的凌云居弄出一点面貌来。但这些家伙平日里只习惯了煮大锅菜,烧的饭菜着实有些难吃,于是做饭的权利便被墨衣姐妹二人剥夺取代了。姐妹俩不顾肩头的刀伤,非要坚持亲自下厨为秦霄准备一日三餐,非但菜式丰富,而且色香味俱全,让秦霄很是满意和感动。
姐妹俩走到窗前,看到秦霄站在窗前,齐齐矮身行礼:“大人还未休息?”
秦霄笑:“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就别这么客气了,进来坐吧。”
姐妹二人推门而入,将食盒里的三碟小菜和一壶醇酒摆上桌子,墨衣道:“大人晚上陪义兴王喝酒,却未吃什么东西,想必是饿了吧?这几样是我在洛阳时学的小吃,大人尝尝吧。”
“好啊,谢谢你们了。你们也坐吧。”秦霄拿起一块点心,笑道“这个我认识,叫松玉百合酥。第一天到刺史府的时候,郡主做给我吃过。”
姐妹二人仍然站在桌边,不肯入座。墨衣听完秦霄的话,微微愣了一愣,说道:“大人,你是说,郡主给你做过‘松玉百合酥’吃了?”
秦霄咬了一口点心:“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墨衣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尴尬:“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郡主也会亲自下厨。”
秦霄微皱了一眉头:“嗯,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没忘了我刚到楚仙山庄时订下的规矩吧?吃饭同桌,不许浪费。这么多东西,我一人怎么吃得完,快来帮我!”心里却想起了,之前范式德说起‘松玉百合酥’的几句话:“接叶多重,花无异色,含露低垂,从风偃柳。百合者,百年好合。莫不是,吴大人和吴小姐对我家大人有意?”虽然当时,李仙惠是在用吴仙儿的身份来勾引我,可是从墨衣的表情来看,莫非这‘松玉百合酥’真的有什么深意?难道打从一开始,李仙惠就看上我了?
哎呀,我是不是真的发春了?!
秦霄一个人想着,不由得呆呆的轻笑出声来。
紫笛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阵:“大人笑什么?而且,是很淫荡的笑哦!”墨衣狠狠瞪了她一眼:“口无遮拦,该打!”
紫笛咯咯轻笑着躲闪:“本来就是嘛!你看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分明就是在心里觊觎你的美色嘛!哎哟我的好姐姐,看来你要梦想成真了啊,痛呢!扯到伤口了!”
墨衣顿时满脸通红,拎着紫笛的鼻子狠掐了几把。
秦霄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刚刚抑郁有心情顿时好转了许多,一时来了兴致,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姐妹二人仍然暗暗的闹着,桌底下你掐我一把,我拧你一下,脸上就像唱京戏,不停换着脸谱一样。
脸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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