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深客气地说:“我来了以后,在你邹经理的领导下,尽力而为吧。我会想办法,多接一些业务的。这样,公司有好处,我也可以多得一些业务提成,这是互惠互利的。”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那份协议,递给邹经理看。邹经理随便看了一眼说:“我不用看,这里其实都是严总作主的,他怎么说,就怎么办,你放起来吧。”
这样报到以后,邹经理就把他安排坐在前面的门市上,跟设计员、业务员和施工员他们坐在一起。
门市上有个接洽室,接洽室中间是两张圆形的玻璃接洽桌,两边各有两张办公桌。陈智深坐在左边靠后面的那张。陈智深的到来,很快就给这个不死不活的公司增添了生机和活力。
因为他比较幽默健谈,而且见多识广,没事的时候,经常跟同事们说些见闻知识和幽默小品。工作之余,他还一直偷偷关心着自己公司里的情况。
基本上每天,最多二三天,他都要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问一问公司里的情况。老张他们有什么事,也能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向他请示和汇报,他都能在电话里及时作出指示。
在这里的门面上,他凭借自己诚实的相貌和诚恳的态度,得当的言词和热情的服务,很快就赢得了一些前来咨询者的信任,慢慢有了回头客,原来冷落的门面,再次渐渐热闹了起来。
一个个要装潢的客户,开始来找他看现场,搞设计,要预算,订合同,家装业务迅速增多起来。他的口碑在客户中越来越好,威信在同事中也越来越高。不到一个月,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装潢公司的第二把手。
公司里的人都很尊重他,有事总爱跟他说,也能听他的话。特别是那些新客户,一来都指定要找他,还亲热地叫他陈老师。
陈智深不因为自己的能干和受人尊敬而骄傲,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不太懂业务的邹经理,对他的到来似乎不太欢迎,说话不阴不阳的,有些嫉妒,还处处提防着他。
这里所有的投资都是严西阳的,但他跟严西阳签了承包合同,利润六四分成,严西阳得六成,他得四成,所以财会是严西阳派的。姓邹的本事没有,却紧紧控制住合同签约、材料采购等大权,一直在暗中捞好处。
陈智深尽管心理很不平衡,但工作还是照常做得有声有色。他凭着自己的威信和能力,把一个个家庭装潢合同订进来。这个不死不活的公司,真的很快就名声日盛,业务不断,越来越兴旺起来。
可是,因为思想品行,目的,处事方式等的不同,陈智深与小邹之间,特别是跟严西阳之间,很快就发生了矛盾冲突,继而开始了激烈的较量。这天上午九点多钟,陈智深正坐接洽桌上,跟一对前来咨询的小夫妻交淡。
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邹老板在不在?”他一进来,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就嗓音很大地问里面的员工。里面的员工,包括那对来咨询的小夫妻,都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吱声。
公司里原本和谐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今天,再不把钱给我,我就对他不客气。”那个青年一脸的怒气,冲着里面所有的人说起了狠话。陈智深认真打量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沾满油污,好像都是油漆的斑痕。略带稚气的长方脸还算英俊,却被太阳烤得如焦了一般紫黑。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很好看,这时却射出了两道吓人的凶光。看样子他不是材料商,而是一个来要工钱的民工。
这种上门讨要工钱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公司里的员工,都没有怎么重视,谁也想不到会引发一起严重的穷富冲突。
陈智深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弱者,尽管他喉咙很响,怒气很盛,但那是一个弱者面对强人,常常都会有的虚张声势的表现。因此,他连忙转过脸,温和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年轻人还是没有好气地说:“我叫江小勇,怎么啦?”陈智深和气地问:“你来要什么钱?”江小勇象跟他吵架似地大声说:“要油漆工钱。”
陈智深和气地说:“你来要工钱,也不应该一进来就发火,而应该和气一点,对吧?”江小勇的声音更大了:“这工钱,我前后来要了九次,都说没钱。
我光路费就跑掉了一百多元,化掉的工夫还不算。今年邹老板答应给我的,叫我到年底来拿。现在快年底了,我要回家,应该给我了吧?可昨晚,我打他手机,却关机了。你说,他是不是想赖我的工钱?”
“哦,是这样。”陈智深沉吟了一下说“这里的邹老板,欠你多少工钱?因为我是新来的,对你们的事一点也不知道。”江小勇说:“总共一万五千六百元钱。”
陈智深息事宁人地说:“这又不是一笔大数目,急什么?你到里面找财会老刘去拿吧,现在公司里有钱了。在这里嚷嚷,影响不好。你看,有客户正在这里谈生意呢。”
江小勇这才转身问旁边办公桌上的高个子施工员:“你知道邹老板在哪里吗?”施工员姓林,平时人家都叫他林工。林工冷冷地说:“不知道。”
江小勇在当地打起转来。转了一会,才走到财务室门口对着里面说:“老刘,你也知道邹老板,欠我一万五千六百元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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