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玫丽还以为他在谈公事。
果然十分钟后,方怡如故意进去“打搅一下”
“傅董,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她对柯玫丽笑笑。接著又对傅维恒说:“大欣企业的石总来了,我请他在会客室坐一下,另外,您交代晚上要在丽晶订位的事,也已经订好了,是三个人,没错吧!”
两人一搭一唱,让在旁的柯玫丽明白今天他是没空陪她了,只好识相地告辞。
暗维恒松了一口气。
晚上三个人到丽晶去吃饭。薛颖看起来仍有些闷闷不乐,连点菜也懒懒的,完全不像以往老是舍不得放下菜单的样子。
“怎么,你还在生她的气啊?”方怡如问。
“才不是呢!谁有功夫理她。”
“那你怎么了?为什么无精打采的?”傅维恒问。
“人家都不能去参加自强活动!”她嘟起了嘴。
“为什么?”他俩问道。
“我还要上课啊!”她叫。这还要问?
“你不会请假吗?”方怡如奇道。她认为玩比较重要。
“怡如!”傅维恒白她一眼。“你怎么出这种馊主意,没事就会带坏人家!”他回过头来安慰薛颖。“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的。”
全世界最不高明的安慰词。也不知道是谁先发明的,下次,以后废话!她宁可考虑方怡如的提议。
方怡如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对对对,反正等我去玩回来,拿些照片给你看,再说给你听,也是一样的。”
暗维恒和薛颖齐齐向她瞪了过去。
当晚他们两人一起合力把薛颖喂得饱饱的,又答应会带礼物回来给她。薛颖才渐渐认命释怀。
薛颖一方面学校、公司两头跑,另一方面还接受公司的教育津贴,晚上再去上英文课。
“这样的日子也未免太充实了吧!”不由得怀念起从前无所事事的轻松舒服。
可是有方怡如那么伟大的偶像在前,又有傅维恒这样大力的栽培在后,她只好打起精神来。
“报应!”她自嘲。
傍晚从学校出来,走在街上觅食,打算先填填肚子好去补习。忽然被身后的喇叭声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傅维恒的车。
他朝她招招手,薛颖便跳上车。
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坐他的车。事实上,方怡如和她私底下都唤他的车是交通车。
也真亏傅维恒如此好性子。再者,也是因为他从不把这两个大小女人当成部属看。在他心里,方怡如是心腹也是知己,是家人也是朋友。至于薛颖是开心果吧!
每回只要见到她,就会觉得心情很好。也许只要是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再怎么付出也都会心甘情愿的。
薛颖从没见过博维恒亲自开车,稀奇道:“哇!暗董也会开车啊!”大惊小敝,分明是把人给看扁了。
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薛颖察觉失言,只好报以傻笑。忽然灵光一闪,赶紧道:“这是惊叹句!就是好了不起的意思。”
总算扳回一城,而且还顺便拍了个小马屁。
“这还差不多。”他笑。“小何今天有事,所以我自已开车。反正也没什么事。对了,你下了课,怎么不赶紧回家,居然还在街上游荡?今天可让我抓到了吧!”
“什么嘛!我也想回家啊,可是我等一下还得去上英文呢!还说什么游荡!人家是在找吃的,饿著肚子怎么上课嘛!”她嗔道。
薛颖很少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时候。
“是吗?那先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他赶紧陪笑。
提到吃,又有人请,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笑说:“随便!嗯啊,吃日本料理好不好?”丝亳不客气。
“其实你的英文已经很不错了,倒是日文不好,不如顺便也去补补日文吧!”来到日本料理店里,面对满桌美食,傅维恒建议道。
“顺便?”差点被一个寿司噎死。
没想到傅维恒这么狠,存心累死她。
她吓得直摇头。“够了,够了,念太多会消化不良的,何况我最讨厌日文了。”
“讨厌?为什么?”他不明白,语言不过是种工具罢了,何谓喜欢、讨厌?“现在会日文挺有用的,又吃香。”
“以前念国中的时候,我历史最好了,还被选为历史小老师呢!”她眨眨眼。
说的是什么跟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后来一想,历史?
恍然明白。这样黑白分明!他笑。
“那为什么又爱吃日本料理?”仍不放过她。
“这些东西都是国产的,再说老板、小弟也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没多久,薛颖终于要结束学生生涯。
毕业典礼当天,跟老师、同学们话别时,大家免不了陆陆续续地开始掉眼泪。正当悲戚的场面达到高潮时,忽然眼前出现一对俊男美女。那美女手上还捧著一大束的花。
“傅董!方姊!”薛颖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身边的同学都为之肃静。
方怡如把花送给薛颖,笑道:“平常光见你一天到晚嘻皮笑脸的,所以我们今天就特地过来看看你会不会哭得淅沥哗啦?”
薛颖不好意思。“什么嘛!”
“好了!你的同学在等你呢!我们先走了。别忘了再玩几天就该上班了,知道吗?”傅维恒道。
两人一阵风似的来去,留下一堆比道别更有趣的话题给薛颖的同学们。她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花,感动得又想掉眼泪,决心从此效忠傅氏。
而后的几日,她忙著搬家。“爸妈跟哥哥搬到新竹,以后一个人留在台北,得要学著独立了。”想像自己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事实上,面对自己的新生活,薛颖觉得既兴奋又刺激,简直是有点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