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张,但是您叫我——叫我吉坦罗丝卡奇塔波娃。”
大家都笑了,包括台上这位舞台艺术指导。
一股芳香传来,卓教授回来了,她正落座在龙仔身旁,她带着一枝新绽的月桃花。
“所以说,吉坦罗丝卡奇塔波娃,你不满意你的颓废时代了?”
“我只是奇怪,不管你是哪一代,上一辈的人都要称你是颓废的一代,而且不管我们发出什么声音,都要被指控成无病呻吟,我觉得我们活在一个没法使力的时代里,过的是丰美又单一的生活,大家的经验都一样,满腹理想但是没有时间,满怀叛逆但是缺乏战场,只是请穆什么先生您知道,这样并不好过,光会批评我们颓废,不只是矮化,也是钝化。”
“这就是了,典型的不知足,不过还挺有点勇气。”
“我是不知足,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之所以进步,是因为还有那些不愿意知足的人。”
“小女生,看你那么年轻,妈的刚毕业吧?妈的学校就教会你伶牙俐齿吗?还教了你什么?”
“我毕业很多年了,我不是小女生,学校里教些什么您都清楚,您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被教会了国文数学英文地理,却还是被教得不会表达感情,不会处理愤怒,不会跟别人合作,不会唱歌,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幸福,还有妈的不会画图?”
这舞台艺术指导眯起双眼“这个女孩,见识不低呀”话是说给卓教授听的,视线却留在我的脸颊上,兴味盎然。
林教授也那么眉眼含笑地瞧着我。
见我顶撞老师,卓教授好像并不介怀,她笑盈盈拆开一盒鲜奶油,好整以暇,慢慢地调弄整杯热咖啡。
憋了一个半月的话,首度在课堂上开炮,感觉并不十分痛快,若非那老师连篇的粗言劣语,我宁愿继续保持静默,团员们倒是相当开心,下课时围绕在我身旁议长论短,很有对我从此另眼相看的意味。
傍晚,乘空再梳洗了一次,方才进入厨房准备领取晚餐便当,许秘书见到我,连忙喊我向前,她端出一个欧式银盘子,上面是一壶红茶和一小叠牛油饼干,那是卓教授平日的晚餐。
“阿芳来,帮我端去给教授。”许秘书说,她又在银盘子上添加了一小盅蜂蜜,我们都知道卓教授很嗜甜。
接过盘子,我感到有些奇怪,许秘书这事从来不假手他人。“快去吧,教授等着。”她催促说。
敲了敲卓教授的办公室房门,没有动静,我艰难地撑着盘子打开门,从办公室里滚出了浓厚的烟雾,卓教授又打亮了那盏六角形探照灯,一时我视线迷蒙,战战兢兢将餐盘送上办公桌,才见到卓教授正倚在沙发床上,意态烦闷,她解松了一头长发,连鞋子也脱下了,这时半蜷缩着枕在扶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