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熠熠生辉,成色绝佳。她小心的摸了摸,舍不得道:“夫人,这头面多美啊,您自个留着戴多好,公主府什么没有,还差您这套头面吗?”
卫子夫冷笑道:“瞧你那个小气劲儿。公主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什么好的没有?我当然不指望她戴我送的头面,只是表明忠心,让公主放心。”
蕊芯似懂非懂的装裹了,等过几日给公主送去。
宫人按摩头部按的舒服,卫子夫又说了许久话,有些昏昏欲睡。
“夫人,要不要小睡一会?”蕊芯上前搀扶她。
卫子夫脑筋飞快旋转,强撑着道:“着人一刻钟后喊醒我。你去永巷里转转,打听打听尹氏一事有什么动静。谋害皇嗣,总得有人担了这个名儿。只不要叫人把污水泼到我们合欢殿才是。”
蕊芯答应着去了。
兰林殿,这边皇帝陪着哀哀戚戚的尹氏,尹氏一直以娇憨任性示人,在皇帝面前却乖顺的像只小猫。此刻她半卧在皇帝怀中,软语说着那日的惊险。皇帝越听越气,皇太后先行回了宫,阿娇陪侍一旁静静听。
待听到落水一节,皇帝气道:“皇后无用!”
阿娇好气又好笑“皇上,此事发生在御花园内。”
皇帝是耍孩子气了,自从那日他一时冲动推倒阿娇,等她醒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从小就跟这个任性霸道的姐姐一处,对她太熟悉。说变了其实很多小细节却还是那个人。脾性倒是实实在在不一样了。最重要的,他觉得,自己的皇后不在意他了。虽然语气温柔,比原先更柔情似水,但眼睛里没有一丝情谊,看他种种举动就像在看笑话。这深深刺激了皇帝高贵的神经。
“皇上,不关皇后殿下的事,是妾自己不小心。”尹氏没忘自己是皇后的人,急急为她说话。
尹氏是好心,脑子却不够用。这样一来,很明显暴露了她是皇后一党,也坐实了她是依附皇后的。皇帝本就不喜阿娇,怎会再对她有好脸色。果然恢复常态,怒意消散,似有所指的笑了笑“是吗?没想到朕的梓童很得人心。”
阿娇心头微微叹息,看来尹氏得失宠一阵子,只能靠皇嗣重新筹谋了。“妾身为永巷之主,永巷安宁才是妾的福气。”
是呵,他倒是忘了,面前发妻是皇后,只要太皇太后还在,窦家不倒,她就是他的皇后,生同见死同穴!
“朕的永巷多辛苦梓童了。梓童许是管理永巷太过辛苦才出此纰漏,朕瞧着卫氏贤良有才能,让她辅助梓童,梓童也好休息休息。”皇帝语气温柔,满目的深情,外人看来,会觉得皇帝是真心疼惜皇后。
而阿娇心中却是有数,这是在借故夺她的权了“皇上如此心疼妾,妾感激不尽。”
卫氏刚进殿就听见皇帝赐予她管理永巷之权,忙不迭跪下道:“皇上容禀,妾资历尚浅,万万当不得此重任。”
阿娇笑着扶起她“妹妹冰雪聪明,不必过谦。”
皇帝看着阿娇不语,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已经开始夺她的权,居然也没能激怒她。“皇后说的是,你不要推辞了。”
卫氏娇娇怯怯不甚惶恐模样“妾一定唯皇后殿下马首是瞻。”
是么?阿娇心头一阵冷笑,现在学乖了,知道太皇太后尚在,她皇后之位稳固,皇帝这么一说,不过给下马威,无法撼动其地位,不过是附庸,说不上什么话。
“为皇上分忧,是吾等之责。”阿娇挑衅的看了眼皇帝,继而又是平和之色。皇帝一晃,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只道是自己眼花。
那边尹氏心头大怒,自己落水,开罪皇后被削权,反倒让卫氏得了便宜。她细细蚊蝇般声音响起“妹妹在这里恭喜卫姐姐了。”
卫氏慌忙道:“尹妹妹这话叫我不知如何自处了。”
闻风而来探视的有位分的嫔御纷纷表示关心和恭喜,一宫殿其乐融融,暖意围绕。阿娇不耐烦看这样的假情假意,借故回宫休息,临走前吩咐尹氏好生将养。尹氏由于带累阿娇失权,心头又惧又怕,故没敢说什么话。皇帝自是忙于朝政,略坐坐便走了。
尹氏落水未成让众人各种猜测还没来得及传遍永巷,皇帝的口谕一石激起三层浪。卫氏身为下等舞姬,不但入宫承宠获封一品夫人,更兼得有协理永巷之权。不但世家女子议论纷纷,更引逗前朝窃窃私语。有史官谏言:卫氏身份微贱,得蒙盛宠已是造化,协理永巷实属太过。
风起云涌时,皇后偶感风寒,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