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和亲公主已赴匈奴生活,传来第一封书信。虽然这个公主选的是诸侯王翁主,但到底是皇室女儿,那书信上字字血泪,全是哀哀悲泣之语。
皇帝看的心头不忍,又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心中大有一番作为,又不愿再将大汉尊贵的公主们送到那茹毛饮血的蛮荒地。遂听从王恢意见,在匈奴人以为和亲安定后,大肆练兵屯粮以期后话,并勒令截住翁主传给其父的所有信件,以免诸侯王对皇权有所怨恨,以免滋生不良之念。
太皇太后薨世后,皇帝终于安心执掌朝政,面对越发坐大的诸侯王们,他在皇太后的劝说下,打算先坐稳了帝位,再来处理他们。
而皇太后对田蚡赋闲很是不满,一个劲央求皇帝拜其为相。皇帝对于田蚡构陷陈家之事非常不悦,数次拒绝皇太后请求。田蚡听说此事,更是积极入宫和皇太后哭诉,并在宣室殿外屡次请罪,更是跑到堂邑侯府、林虑侯府前负荆请罪,很是能屈能伸。
“皇儿,那是你亲舅舅!你可就这样看他作践自己不管吗?”皇太后又一次去温室殿去哭求。
皇帝不甚其烦,又看生母哭的不忍,便道:“母后,不是朕不管,实则是舅舅做的太过。他这样诬陷肱骨之臣,如何胜任丞相之位呢?”
“肱骨之臣?”皇太后哭着“那陈家二子哪个是肱骨之臣?纨绔子弟,成日见花街柳巷。你可知你姐姐这些年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姐姐那般柔软的性子,如不是母亲派人盯着,她还有多少话都不愿说呢!”
皇帝有点烦躁“林虑侯如今对姐姐甚好,母亲还抓着这个不放有什么意思?”
皇太后冷笑“那是了。如今太皇太后薨世,窦家失势。窦太主、皇后皆收敛气焰,他还敢像从前一样对你姐姐不好么?你如今不再有太皇太后掣肘,他再放肆,大不了让你姐姐和离!我堂堂大汉公主找不到好驸马吗?!”
“母亲!”皇帝斥道:“姐姐而今幸福,您这是气糊涂了吗?”
皇太后轻拭眼泪“哀家知道你为何真生了你舅舅的气,不过是因陈家二子的缘故叫皇后受了委屈。哀家以为你同那陈阿娇早没了情分。却没料到你竟然竟然”“母后不要再说了!”皇帝打断她,心头纷乱起来。
“好,哀家不说这些。”皇太后缓和神情,正色道:“陈阿娇自小哀家看在眼里,哪里是现在这样的性子!她变了,不再是你刚娶回来的陈阿娇了!她故意用心计迷惑你,装出一副贤良大度又求而不得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你对她情根深种!”
“母后!你不要再说了!”皇帝拂袖打落杯盏,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皇太后的眼泪一下子凝固住,她看着皇帝,似乎不认识这个儿子。“皇帝如今也让母亲瞧你的脸子了吗?”说着,又是心酸的泪。那泪中饱含一个母亲对渐渐失去掌控的儿子的控诉。
想起那些岁月,漪澜殿冷宫般的寂寥,母亲抱着幼小的他止不住的眼泪,还有栗姬张狂肆意的笑,刘荣因小小的玩意儿推搡他。是母亲用计摆脱困境,又一步步助他登上帝位,蓦地,心软了。“母后,朕会考虑的。”
皇太后低头拭泪点头,幽幽吐出一口浊气,放了心。
元光元年一月,武安侯田蚡任丞相。帝心终因陈家之事有了疙瘩,又气田蚡拿皇太后满足一己私欲,对他的不满愈重。田蚡小人得志,一扫之前颓唐,大肆张狂傲慢起来。
同月,卫子夫生皇三女。
皇帝探望卫子夫,没有看一眼在襁褓中的女儿,明显对她一连生二女心头不满,又不忍责备,只好这般发泄。
翟黎顺利进入椒房殿,但他一心以为大长秋大多由宦者担任,觉得无法凸显他男子气概,死活当了个仆射。仆射没有大长秋接触皇后更为方便,但他得意就得意在自己武艺高超,宫廷来去自如,所以没妨碍。可叹常宜在不知情中保住了位子。
而‘唐氏’一案也查了个七七八八。
永巷令将供状呈上,长白接过给皇帝,皇帝打开竹简,细细翻看。
但见皇帝神色越来越凝重,长白心跳动厉害,也不敢乍着胆子去问。半晌,皇帝才放下卷宗“廷尉也如此认为?”
永巷令回道:“张廷尉说,他只看供状和证据,不讲人情。”
皇帝沉思半晌,看了长白一眼“去把皇后请来。”
长白答应着,心头不安感愈重,这时候单独召见皇后,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信任皇后,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是永巷的事;二是,此事与皇后有关。若是后者,长白不敢想,赶紧一溜小跑往椒房殿赶。正赶上飘着鹅毛大雪,他一路踩着雪,浑身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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