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雪水打湿,寒浸浸的冰凉刺骨,平添几分愁绪。
彼时椒房殿内很是热闹,尹氏、邢孟君、常氏正陪着阿娇说话解闷,陈氏本也想来,奈何前几日飘了雪受了寒,在殿里卧着无法外出,且凝香那事,她咬死了凝香有错,有将祸事推给皇后的嫌疑,故此总不太往椒房殿来。而华裳素日便是不太爱到处走的性子,除了日常请安,她几乎不太到椒房殿来,不像有些新晋封的家人子想多往皇后处跑跑,以求得皇后青眼,多得些侍寝机会。王嫣宁则去看望芙公主,而卫子夫尚未出月子,兼得皇帝不喜三公主,表情不悦。她不傻,看得真真切切,更添了几分郁闷。
“这大雪天的,难为你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来椒房殿陪孤说话。”阿娇笑吟吟的看着众人。
常氏快言快语,娇美的如花儿一般“殿下不嫌姐妹们聒噪,妾日日来陪着殿下。”
阿娇笑“你这样活泼性子,孤很喜欢,闲了便可来坐坐。白日里头没什么事,孤一个人也很是无趣呢。”
常氏想着卫子夫的嘱咐,赶紧说:“能得殿下青眼是妾的福气。”
阿娇温和的笑不置可否,又朝尹氏道:“墨姬,这几日天寒,你身子弱,有缺的少的尽可叫人告诉孤。”
尹氏眼圈一红,忙起身“承蒙殿下惦念,妾很好,份例也很足。”阿娇示意她坐下,自从尹氏因小产失宠后,着实沉寂了一段时间。接着出现华裳等人,越发看不见她在哪儿了。好在她改了性子,又向阿娇表明心意,死心塌地效忠。阿娇也愿意提拔她,如今尹氏恩宠虽比不上王嫣宁、华裳、卫子夫等人,却也不差,皇帝时不时也会召她侍寝,倒也没人敢看轻这位美人,只可惜不知为何再没了好消息。
常氏跟着笑道:“殿下真是关心尹姐姐。”
尹氏斜眼看她“殿下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存在偏疼人。自然了,若有人有那起子二心,可就不一定了。”
常氏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咬牙笑“可不是么。”
邢孟君一直听她俩说话,自个默默坐着,要不是同住一殿的常氏非拉她来,她本不欲在这样冷的雪天出门的。这些女人们的闲聊磕牙最是没甚趣味。
阿娇笑着:“你们都很好。”停了一瞬,她看了看邢孟君,那是个冷美人,淡淡的神情也不说话,更没一丝笑容,生得倒是极美,好似冰天雪地那一朵寒梅,孤傲的绽放。
“听说邢妹妹擅长做香囊,什么时候给孤做一个?”阿娇看着她笑道。
邢孟君正想着心思,冷不丁被问,一时没转圜,没做任何反应。
边上的常氏吓的赶紧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孟君!殿下同你说话呢!”
邢孟君忙起身,正想说话,忽有百灵入内道:“殿下,长侍郎求见。”
“哦?这么冷的天,他不在陛下身边侍奉,来孤的椒房殿做什么?”阿娇很奇怪。“传!”
常氏接话笑道:“指不定是陛下想念殿下,命长侍郎接了殿下陪伴也未可知。”
这话要是给前世的阿娇听到,定然不是激动就是脸红,如今是半点涟漪也没有,只看了常氏一眼,淡笑不语。
尹氏奇道:“这会子陛下应在宣室殿处理政务,长侍郎来做什么。”
被打断的邢孟君倒是没什么想法,静静的坐着。
长白踩着尹氏的话尾入内,蓑衣早脱了放在廊下,就这身上雪珠子遇暖融成水,大片大片的侵染衣裳,很明显干湿不同色。阿娇笑指着殿正中的炭炉道:“外头雪那样大,陛下有何要事打发你来?瞧那衣裳湿的,赶紧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长白冻得哈着手又跺脚,想起缘故不敢怠慢,行了礼后,只说:“陛下请殿下往宣室殿一趟。”
常氏一听就笑了,还真叫她说对了“殿下瞧,陛下定是想念您了呢。”
阿娇把常氏的话听在耳朵里,眼睛只看长白,长白面有难色,看来绝非是皇帝心血来潮召她作陪,而是另有要事。“既然如此,孤这便去见驾。”她环视几人“那妹妹们且先回去吧,雪大难行,小心些。”
三人哪敢耽误了帝后之事,答应着去了。只常氏借故去赏梅,打发邢孟君独自回去,她略一转身,便往合欢殿去。翟黎大雪中闲溜达,正好看在眼里。至于他为何下那么大雪还溜达,那便没人知道了。
撵轿急行至宣室殿前,就这长白一路还在催促抬轿的舍人。阿娇细想想了,能这般着急,定是重要的事。而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唐氏’案,看来已有了眉目。她眼睛微微一转,露出浅笑,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