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入内,众宫人纷纷行礼,闻讯而来的还有尹氏、邢孟君和常氏等嫔御,唐氏从家中带来的侍婢宜人哭着禀:“求陛下救救我家夫人吧。”唐氏呼唤‘陛下’又呼唤已故的姐姐唐颐秋,皇帝看着心疼,又生气“朕又不是御医!”说起御医,又说:“御医在哪里?!”
为唐氏诊治的林御医慌忙跑来,跪在皇帝面前。“陛下,唐八子的病来得蹊跷,臣臣也无法可医。”“无法可医,无法可医!朕的卫公主、小石邑高热不退,也是这般说辞!御医院里竟是庸才吗?!朕的宫中竟全是无用之徒吗?!”皇帝气得面红耳赤,林御医更是惊慌“陛下,臣无能!”
“你是无能!”皇帝指着他“整个御医院都该提头来见!”御医正也在一旁,惊得后背全是冷汗“陛下,这症状似乎和当时两位公主症状一致!”
皇帝皱眉“接着说!”
林御医眼巴巴的看着御医正,御医正鼓起勇气,道:“陛下,容臣大胆揣测是否有其他缘故?”
“其他缘故?”皇帝思忖着。
一边常氏大胆踏出一步“陛下,妾觉得应该有人居心不良,存心毒害唐妹妹,应该彻查。”
皇帝看她正义凛然,不禁动了心思“也罢,长白,着人搜一搜常宁殿各处,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有毒之物。”
长白应声而去。没多久,他面色苍白的拿出一个锦盒。皇帝上前打开一看,白布上写着生辰八字,泼得不知是何物,暗红色物质,还有淡淡腥味。“这是什么!”
“老奴老奴不知”长白其实是知道的,但事关重大,他哪里敢妄言。尹氏厌恶的撇撇嘴,以为是女子不洁之物,默默退后些许。倒是新晋封为少使的家人子柏氏瞪着眼说了句“这味道好生熟悉!”
皇帝看她饱满丰润的脸庞,缓了语气“你可知是何物?”
李姬拉了拉柏氏的衣袖,示意她在这种情况下不要瞎说话。邢孟君眼尖,看见道:“柏妹妹有什么直说便可。”
柏氏鼓着嘴巴,接过长白手中之物,细细闻了闻,一边有的嫔御觉得恶心,捂嘴欲呕。不一会,柏氏眼睛一亮,道:“这是黑狗血,泼在生辰八字上咒魇用的。妾未进宫前的邻家就是一位神婆,她总爱寻黑狗,如有上门求咒魇的,她便施以此法。妾小时贪玩,经常去那神婆处看热闹”李姬加重手力,干扰了柏氏的话,柏氏突然顿住不语了。
皇帝道:“可知这咒魇有何用?”
柏氏不敢说,邢孟君斥道:“李氏,你一心阻挠柏妹妹,是否与此事有关?!”
李姬面色一白“妾断然不知。”
皇帝看了李姬一眼“既然与你无关,便不要多事了。”又看了柏氏“继续说。”
柏氏这才怯怯的说:“这咒魇起初身子不适,很快突发高热,这高热无论哪位郎中医治皆是不退。最终耗尽心力而亡。还看不出是咒魇,大多数人都以为是着了风寒体质虚弱暴病而亡。”
“好恶毒的法子!”常氏惊讶的合不拢嘴。
邢孟君冷冷一笑“确实恶毒至极。还不遭人怀疑。怕是之前若不是巫女楚服,两位小公主的性命也保不下了。”
皇帝脑门直跳,青筋突起,嫔御不算什么,但竟有人要害他的女儿!“给朕查!常宁殿所有宫人舍人全部入掖庭,细查!不吐出实话来,绝不轻饶!另传巫女楚服为唐八子医治!”得闻消息侍立一旁的掖庭丞哪里敢怠慢,着人拖走常宁殿所有人,宫人舍人哭爹喊娘,那掖庭是什么地方,进去不丢半条命是出不来的。慌乱间,一名宫人大喊了一声:“陛下,奴婢有话说!”
皇帝一抬手,掖庭丞忙命人带了这奴婢上前。邢孟君定晴一看,道了声:“乐玉?”皇帝道:“孟君识得此人?”
邢孟君点点头“昔日妾住在常宁殿时,这丫头只是殿内洒扫。如今是侍奉唐妹妹沐浴的宫人。”
皇帝颔首,转而问那面相平常的宫人“你有什么话要同朕说?”
乐玉一派凛然之色“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求陛下饶了常宁殿的人!”
小小弱女子为救全宫的人,自愿担下所有罪责,令皇帝起了几分敬佩之心“你说是你一人所为,朕还要听一听来龙去脉,才能考虑是否饶了常宁殿诸人。”
乐玉闻言神情一滞,继而道:“陛下,是奴婢鬼迷心窍,且由奴婢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