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玉真的是娓娓道来。
众人鸦雀无声听她说完后, 所有的目光或直白或隐蔽, 都在看皇后一人。
乐玉字字泣血, 全是对皇后的指控, 指控皇后咒魇唐氏。仅仅因为她是已故唐颐秋的妹妹,又得盛宠, 怕她魅惑皇帝,夺去芙公主。这么一说, 倒有几分可信,又有几分牵强。左右在于皇帝愿意信谁。
没人敢在这时候开口说一句话。帝后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些什么。还是楚服进殿面圣,才打破这个僵局。
望着楚服空空荡荡下单薄的身子,苍白而妖艳的脸庞, 皇帝想起素玉的告发,这巫女是否是无罪的?他止住了楚服的脚步, “朕尚有疑虑不得解。”意思便是不欲让她诊治唐氏了。可唐氏呼吸急促, 病势又见凶险,李少君等外出游历未归,不得已间, 皇帝另命人请来别苑养着的方士, 来为唐氏医治。
方士不多时便来了,带来金丹一枚,据说可解百毒破百咒,当即命人给唐氏服下,果见奇效, 唐氏渐渐安稳下来。皇帝满意的赞许数言,方士抱拳向君王:“陛下谬赞,此等下乘咒魇,难不住我等。破了符咒,服用金丹后可无恙了。”
既然唐氏已无大碍,下剩的就是处理这些事。皇太后派青鸾来问询是怎么了,皇帝不欲母亲操劳,只说永巷出了点小事。一行人离开常宁殿去宣室殿,帝后二人相对无言,既然嫔御们都知晓了,也跟着一同在殿外等着消息。
既已落座,阿娇率先开了口“还有什么罪名一并来吧。”这与梦境中大哭大嚷的皇后判若两人。皇帝无法将这二人重合在一起,只道:“你当真不怕朕相信了这些,治你的罪么?”
“陛下英明,自有决断。”阿娇笑道。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能笑出来。换一般人,早匍伏在他脚下寻他庇佑了吧。
“娇儿,你从不肯服个软。”皇帝叹息。阿娇笑而不语,彻弟弟永远不懂什么是夫君,真正疼惜妻室的夫君根本不需要谄媚去求一夕疼爱。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他一辈子也不会懂得了。
皇帝不再言其他,传唤掖庭丞雷厉风行的去查。
查到的结果让皇帝大吃一惊。阿娇也震惊不已。
椒房殿确实有开坛做法,但并没有巫蛊,只是单纯祈福而用,这是完全合乎礼法的。阿娇难掩那一丝惊异,不知是谁动了她的计划。皇帝更是掩不住的连连退后,既松了一口气,证实宫人素玉的指控只是蓄意污蔑,又悲凉的明白,因这份不信任,他彻底失去了阿娇。
“妾此身可分明了?”阿娇笑着看皇帝。皇帝无言以对,只好缄默。
“陛下”长白复而匆匆赶来“掖庭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椒房殿素玉吃不住疼,招供说是受了卫良人的指使,才污蔑皇后。”
“子夫?”皇帝大惊“怎么会是她?”
阿娇心内也是疑云大起,面上却笑道:“怎么说起卫良人陛下不信,却是污蔑妾时,陛下只说要查一查?”
皇帝没那心思同阿娇拌嘴,责令细细查问。张汤接管此案,结果每个人为了活命都攀咬旁人,一时间牵涉在案有数百人,其中包括嫔御唐氏、常氏以及邢孟君。
除了唐氏大病未愈,常氏和邢孟君闻讯跪在宣室殿外哭求,邢孟君更是牵着诸邑的手,求皇帝明鉴。
此番风云突变,掖庭丞命人将合欢殿诸人缉拿,卫子夫不饰珠钗,哭着来到宣室殿跪求皇帝给予此身分明。楚服和碧云也上了大刑,招供的确是受卫良人指使。常氏见大势已去,未免祸及自己,哭着向皇帝道:“陛下,妾本不知此事。是卫氏说若能拉下皇后,她稳重良善,定能收养了皇子据,日后荣登皇后宝座,会一力支持我们姐妹晋封阶品。妾身才糊涂了。”
卫子夫勃然变色“你血口喷人!”树倒猢狲散的这样快,还有这等落井下石的,让卫子夫眼前阵阵发黑。
“子夫,你太令朕失望了!”皇帝怒道“廷尉可查出卫氏巫蛊诅咒何事?!”
张汤上前,带起阴风阵阵“据说是诅咒皇后和芙公主。”
“为何?!”皇帝盯着卫子夫,一字一句道:“为何要诅咒朕的皇后和公主!”
卫子夫怔怔的看着皇帝凌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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