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都是黑暗。
羽衣在黑暗里昏睡着,也不知道这样的昏睡持续了多长时间,等她悠悠地醒转过来,睁开眼来看见的是一片漆黑。
她揉揉眼睛,眨眨眼,再睁眼看,还是一团漆黑。
这种黑很结实,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哪怕连一束暗淡的灰色亮气也捕捉不到。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手和脚一动便觉得沉重极了。她用右手摸索右脚和左手,又用左手摸索左脚和右手。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套住了,小拇指一样粗的链子,滑滑的凉凉的,带着铁器特有的寒凉。她试着挣脱,铁链很结实,互相磕碰在一起,随着几星火星子飞溅,发出沉闷的铁鸣,链子却好好的,丝毫没有能损坏的感觉。铁链挨着肌肤冰凉冰凉的,冷意紧紧贴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往身体深处渗透。她觉得手腕脚腕那里像结了冰,没有知觉,木木的。
她慢慢地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当罗护法把她交给后山的一高一矮两个白衣人后就走了,不容她说半句话,脖子一紧就被一条链子套住了,套得死死的,只勒得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是在哪儿?还活着吗?”她试着问自己。
她听到一个声音跟着响起来:“我这是在哪儿?还活着吗?”这声音粗重有力,听着怪怪的,吓了她一跳。
忙回头四下看,自然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竖起耳朵捕捉,耳边一个声音嗡嗡嗡响,震得四壁在微微颤抖。
她提高声音喊道:“我在哪儿?还活着吗?”
那个声音跟着说:“我在哪儿?还活着吗?”
羽衣的声音落定,那个声音跟着落定,两者之间一前一后,间隔不长,紧密相随。
“谁?你是谁?为什么学我说话?”羽衣壮起胆子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也被人关在这黑乎乎的地方?”
那个声音跟着说:“……也被人关在这黑乎乎的地方?”
羽衣的心堂堂堂直跳,这回听清楚了,是个男声,嗓子粗重,稍带着点沙哑。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回声,现在能确定不是回声,而是有人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在学她说话。
她放低声音,拖长腔调说:“你究竟是谁?躲在哪里?”
那个声音也压低了,强调拖长道:“你究竟是谁?躲在哪里?”
羽衣慢慢伸手摸索,地面是石头的,上面铺着一层干草,容身的空间不大,四下里都是墙壁,奇怪的是墙的四壁都是圆形,她摸了一圈儿,站起身子,打了个转儿,弄清楚确实置身在一个圆形的空间内,墙壁也是石头的,冰凉,粗糙,似乎是人工用刀斧凿出来的,墙面触手处能摸到一道一道的凿痕。
她记起和罗护法走过的那个漫长的黑暗通道,便试着去摸放置火把的小洞,但很快就失望了,没有找到。再试着寻找出口,也没有。她摸索一阵累了,盘腿坐下来,梳理思绪,现在能确定的是她被关起来了,在一个圆形的黑暗小洞里。这里似乎密不透风,没有门窗。
“为什么要关起来?应该是为了追风刀刀谱,对,一定是追风刀的刀谱,不然依魔教中人的行事方式,哪有叫我活下来的道理!”羽衣忽然想起在魔教议事厅里,当月狐要对自己逼供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说有人攻上了魔教总坛,破了山门,步步逼近,正是这个强敌的突然闯入,才扰乱了魔教一干人的思路,顾不上对付她,匆忙中将她押到这里关了起来。
“这么说来,倒是魔教的这个强敌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这个强敌会是谁呢?当今武林什么人具有这样的本事呢?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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