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尽力求胜,这是我唯一能向诸位担保的,对人、对宝物都是。各位若无此觉悟,则我们距马到功成,又远了几步。”
大厅里一片静默。片刻后,聂雨色右手一比耿照,对余人道:“能把忒赖皮的话说得这般大义凛然,我想押他,就像山下老龙沟的斗狗场我们每回都买”目光循循,沐云色不假思索,本能与他齐道:“癞皮狗!”
“没错,因为赔率高,要嘛不中,要嘛赚死。反正那些狗都差不多,吃大锅饭,睡大勾栏,买哪头都一样,自然是押赔率高的。”
沐云色对耿照投以歉然之色,似恼自己应声太快,上了二师兄的贼船。耿照微笑表示不介意,俊朗青年松了口气,笑容里满是无奈。韩雪色道:“老二说得在理。
命都没了,管身外物做甚?还是我们这辈子就躲在深山老林当野人算了,过一天算一天?这事我不干,老大。我押耿兄弟。”聂雨色冲他一挑眉,若非碍着秋大,两人说不定便要跳起来击掌,怪声欢呼。“老四?”秋霜色望向小师弟。
“老大你别用眼神威胁他啊,很下作的。”聂雨色赶紧声明。“他要吓哭了,我就当他投了赞成票。大家说这是不是很公道?”
沐云色懒得理他,正色道:“我们须与耿兄弟联手。斯人武功,深不可测,不能一举除之,风云峡形同灭绝,连奇宫也未必能保。宝物纵使有失,我们的立场也不会更难了,小弟以为毋须拘泥于此。”
聂雨色插嘴道:“说这么多干嘛?哭就好了。我多想用眼泪投票你知道吗?”秋霜色从不发怒,然而他的判断就是风云峡的方针,着毋庸议,从魏无音还在时就是如此。
他的师弟们并不习惯,甚至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左,头一回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果然秋霜色并未发怒,笑容不改,意态闲适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我等四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便把性命荣辱交给你了,耿兄弟。”说着举起茶盅。
他故作反对,是为了逼出师弟们的决心与觉悟。众人习于以他马首是瞻,然而这回孤注一掷,死伤难料,弄不好风云峡从此除名,缺乏觉悟的人不过是累赘,还可能拖累战局,招致失败。
他们师兄弟感情深厚,本有默契,大师兄的苦心三少转念即会意,毋须多置一辞,亦一同举杯。聂雨色“呸”的一啐,翻着怪眼斜乜耿照:“便宜你了,小王八蛋。给老子安排好位子啊,我要插对子狗菊花!”
还好没拿出算筹来,不然视线都不知往哪儿摆。耿照心中感动,与四少齐齐饮罢,肃容道:“既然大家都有觉悟,有个人,须请诸位于此时一见,以免大战之后,留下遗憾。还请诸位随我走一趟。”
四位美男子随盟主进入冷鑪谷,还是掀起了不小的骚动。天罗香诸女久闻指剑奇宫的男色之名,说不定还有打过交道、结下梁子的,但这四头貂猪的成色还是大大拓展了她们的想像边界,无数少女下定决心,有生之年定要捕一头属于自己的奇宫貂猪回来,绝不与其他姐妹分享。
殊不知即使在龙庭山内,风云峡都是交交者中的交交者,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没有相应的本事,何来耀眼的自信与气质?
只靠皮相魅人,也就是绣花枕头而已。有些见识广眼界高的,留意到盟主与他们谈笑风生,从容自若,虽是年纪轻轻出身寒微,已隐有权领一方的气度,既不过份张扬,亦未相形失色,暗自羡慕起盈幼玉来,甚至起了效尤之心,欲寻机入得盟主法眼。
七大派与七玄素来有隙,耿照虽传达了友好互惠之意,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时间才能缓解。潜行都先一步入谷传信,七玄首脑极有默契地闭门不出,姥姥下令门人不许扰客,各于自院里待着,擅出者死,故众姝只能于阁楼上远远眺望,不得与风云峡诸少接触。
“我怎觉得自己像是供人赏玩的珍禽异兽?”聂雨色不由得一阵恶寒,抽着鼻子频频四顾,总觉空气里的脂粉味浓得呛人。“确实如此。”秋霜色居然难得地附和了他。“你也觉得被人窥视?”
“我指的是珍禽异兽。”“你说猴子的话我翻脸了啊。”聂雨色表情阴沉。“我不会。”秋霜色淡淡揭过。“况且鼪鼠更适合你。”
“我大师兄说的是黄鼠狼。”沐云色向耿照解释。“老四你给我闭嘴!”耿照默默地觉得像。
一行人来到冷鑪谷深处的一座小院,一名眉清目秀的圆脸少女推门而出,手里的托盘置着空的青瓷汤碗,残留的药气依然浓重,见得耿照微一屈膝,福了半幅,未开口先笑眯了弯弯月眸,颊畔一枚小巧的梨涡,令人极生好感。
“弦子呢?”耿照有些诧异。“怎么是你?”这名少女,正是潜行都里的巧手绘工阿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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