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够破得,可是信口开河?”
也难怪赵一西不信,这案实在是稀奇得紧,是自己一众未解悬案中,排名首位的。
七年前夏天,住在东河街的蔡家上下六口全部被发现死在家中,分别是一对年长的老父母,他们的两个儿子,大儿子的妻子史氏,以及刚满两岁的小孙子。
据仵作推断,死亡时间是亥时左右,所有死者浑身皮肤发紫,却没有查到有毒素,排除是中毒,然后全身布满深可见骨的牙印和抓痕,每一处都有可能是致命伤,因此无法推断死因。
现场环境极其恐怖,却没有死者挣扎反抗的痕迹,之所以说恐怖,是因为六名死者伤口流出的鲜血流了一地,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然而奇怪的是,如此满地鲜血的境况下,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个凶手的脚印。
没有脚印,如此死状,加上死亡时间是亥时这么个阴气重的时分,于是厉鬼杀人的传言便因此而来。
皮肤发紫,没有反抗,不就是被厉鬼狰狞的嘴脸吓破了胆么,浑身牙印爪痕,就是厉鬼的獠牙利齿痕迹,没有脚印,那更加只能解释是厉鬼所为。
赵一西有怀疑过是邪派的手笔,然而以他与邪派的关系,他们不至于这么落自己面子。
毕竟是天子脚下,这件案件也惊动到大理寺遣人来调查,然而依然无法破案,只排除了是淬气士的所为。
这结论,更印证了是厉鬼作案的结论,因此就连官府,也把这案件称为“血鬼灭门案”。
那案发地立即成了凶宅,方圆之内的人都纷纷躲避搬走,据说就连蔡家的祖坟也因此被逼迁了。
蔡家的所有亲族对此事都避之则吉,都认为他们一家触怒了什么鬼神被报复,无论是因为玄学风邪还是坊间风闻,都不想沾染上身。
这就是他们当初没有追究的原因。
然而他们心中怎么想法一点意义都没有,在天阳的催眠术面前,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
所以蔡家亲族在这七年后的今天,一反常态重拾这起冤案,并持之以恒地每日击鼓持续半个月之久。
一直到今天,“恩科落榜生”宋慈荣耀登场,特破此案!
面对赵一西的质疑,“宋慈”淡定无比。
“回大人的话,学生不仅已经看破此案的各种玄机,并且已经知道凶手是何人。”
“哦?凶手是谁?”
“西山街的尹祥贵。”
“好,来人,去把尹祥贵带来!”
古代官府,哪有那么多忌惮,有理没理先抓起来再说。
随着数名衙役的领命出动,不一会儿,尹祥贵便被带来了。
当赵一西看到被带上来的,是一个已经年过六旬,看上去连站都站不稳的老大爷时,望向“宋慈”的眼神也变了味。
本来一个住东一个住西,就风牛马不相及,现在说这凶手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赵一西更觉得这“宋慈”是个傻逼。
这时候,审理“血鬼灭门案”的风声已经传播出去,公堂外早就围满了好奇围观的吃瓜群众。
这一次,赵一西一点慌乱也没有,毕竟这次丢脸的不是自己,所以他玩味地望向“宋慈”。
“你说这就是灭门蔡家满门的凶手?就算回到七年前,他也依然是一个老者,如何杀得了一家六口,要知道蔡家兄弟是手脚健全的壮伙子,还料理不了这个老大爷?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兄弟真就打不过,也不至于被这老大爷吓破了胆,就算被他吓破了胆,现场没有脚印,这老大爷难道还会飞檐走壁?”
却见“宋慈”自信一笑。
“根本不需要与谁力博,也不需要吓破他们的胆,更加不需要飞檐走壁,这些全部都只是障眼法。”
“哦?那你倒说说,蔡家上下是怎么死的。”
就见“宋慈”道出了两个字。
“中毒。”